高爾基《母親》在線閱讀

　　高爾基簡(jiǎn)介　作品《母親》簡(jiǎn)介　閱讀指引　　書是人類進(jìn)步的階梯

志地聽她那百聽不厭的故事。

　　“普通人是看不見上帝的，如果你一定要看，就會(huì)成為瞎子。

　　“只有圣人才能見到他。

　　“天使嘛，我見過；只要你心清氣凝，他們就會(huì)出現(xiàn)。

　　“有一回我在教堂里作晨禱，祭壇上就有兩個(gè)天使清清亮亮的，翅膀尖兒挨著了地板，好像花邊兒似的。

　　“他們繞著寶座走來走去，幫助衷老的伊里亞老神甫：他拾起手祈禱，他們就扶著他的胳膊。

　　“他太老了，瞎了，不久就死了。

　　“我看見了那兩個(gè)天使，我太興奮了，眼淚嘩嘩地往外流，噢，太美了！

　　“遼尼卡，我親愛的寶貝，不論是天上還是人間，凡是上帝的，一切都是美好……”

　　“我們這兒也一切都是美好的嗎？”

　　姥姥又畫了十字：

　　“感謝圣母，一切都好！”

　　這就讓我納悶了，這兒也好？

　　我們的日子越來越壞了。

　　有一次，我從米哈伊爾舅舅的房門前走過，看見穿了一身白的娜塔莉婭舅媽雙手按住腦口，在屋里亂喊亂叫：

　　“上帝啊，把我?guī)ё甙伞?

　　我知道她在喊什么了，也明白了為什么格里高里總是說；“瞎了眼去要飯，也比呆在這兒強(qiáng)！”

　　我希望他趕緊瞎了，那樣我就可以給他帶路了，我們一起離開這兒，到外面去討飯。

　　我把這個(gè)想法跟他談了，他笑了：

　　“那好啊，咱們一塊去要飯！”

　　“我到處吆喝：這是染房行會(huì)頭子瓦西里·卡什的外孫，行行好吧！

　　“那太有意思了！”我注意到娜塔莉婭舅媽地眼睛底下有幾塊青黑色的淤血，嘴唇也腫著，我問姥姥：

　　“是舅舅打的？”姥姥吸了口氣：

　　“唉，是他偷著打的，該死的玩意兒！

　　“你姥爺不讓他打，可是他晚上打！這小子狠著呢，他媳婦兒卻又軟弱可欺……”

　　看樣子姥姥講上了勁兒，這些都是她想說出來的：

　　“如今沒以前打得那么厲豁了！

　　“打打臉，揪揪辮子，也算了。以前一打可就是幾個(gè)小進(jìn)呀！

　　“你姥爺打我打得最長(zhǎng)的一次，是一個(gè)復(fù)活節(jié)的頭一天，從午禱一直到晚上，他打一會(huì)兒歇一會(huì)兒，用木板、用繩子，什么都用上了。”

　　“他為什么打你？”“記不清了。

　　“有一回，他打得我差點(diǎn)死掉，一連５天沒吃沒喝，唉，這條命是撿來的喲！”

　　這實(shí)要有點(diǎn)讓我感到驚訝，姥姥的體積幾乎是姥爺?shù)膬杀�，她難道真的打不過他？

　　“他有什么招嗎？總是打得過你！”

　　“他有什么絕招嗎？總是打得過你！”

　　“他沒什么招兒，只是他歲數(shù)比我大，又是我丈夫！”

　　“他是秉承了上帝的旨意的，我命該如此……”

　　她擦凈圣像上的灰塵，雙手捧起來，望著上面富麗堂皇的珍珠和寶石，感激地說：

　　“啊，多么可愛！”

　　她畫著十字，親吻圣像。

　　“萬(wàn)能的圣母啊，你是我生命中永遠(yuǎn)的歡樂！

　　“遼尼亞，好孩子，你看看，這畫得有多妙，花紋兒細(xì)小而清楚。

　　“這是‘十二祭日’，中間是至善至美的菲奧多羅芙斯卡婭圣母。

　　“這兒寫著：‘圣母，看見我進(jìn)棺材，不要落淚�！�

　　姥姥常常這樣絮絮叨叨地?cái)[弄圣像，就好像受了誰(shuí)的氣的表姐卡杰琳娜擺弄洋娃娃似的。

　　姥姥還常看見鬼，少的時(shí)候見著一個(gè)，金的時(shí)候則看一大群：

　　“一個(gè)大齋期的深夜，我從魯?shù)览锓蚣议T前過。

　　“那是個(gè)月光皎潔的夜晚，一切都亮堂堂的。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房頂兒的煙囪旁邊，。坐著一個(gè)黑鬼！

　　“他頭上長(zhǎng)著角，正聞著煙囪上的味兒呢，還打著響鼻兒！

　　那家伙個(gè)子很大，毛乎乎的，尾巴在房頂上掃來掃去。嘩嘩作響！

　　“我趕緊畫十字兒：‘基督復(fù)活，小鬼遭殃�！澳枪砑饨幸宦暎瑥姆宽攦荷弦幌伦釉粤讼氯�！

　　那天魯?shù)览锓蛟诩依镏笕猓莻�(gè)鬼去聞味兒！”

　　我想象著鬼從心頂上栽下來的樣子，笑了。姥姥也笑了：

　　“鬼就像孩子，很淘氣。

　　“有一回我在浴室里洗衣服，一直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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