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流行一種說法,就是諸事都講個"緣"字。什么是"緣"?緣就是"緣份",概言之,就是彼時彼地彼人及彼機遇。有一句話說:"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
有些時候似乎真是這樣,茫茫人海,比肩接踵,擦肩而過者數(shù)不勝數(shù),然而相識相知者又有幾人,竟真是那道不清的緣份在那偶然的瞬間,聯(lián)起原本陌生的你我。
或許只是一眼深情的凝視,或許只是無意中的一瞥,或許只是一次偶然的相遇,或許只是偶然說起的一句話語,或許……
緣份是捉摸不定的,是神秘的又是簡單的,當我們與喜歡的人擦肩而過,陌然不識之時,我們總喜歡說:"沒有緣份!"
其實,緣份只是交朋友的一種契機。"櫻桃好吃樹難栽,不灑汗水換不來,幸福不會從天降,美好的日子等不來",沒有哪個朋友會無緣無故地找上門來,更不會無緣無故地與你成為摯友知己。如果一個人自身修養(yǎng)很差,談吐粗俗,舉止散漫,便不可能會有更多的人愿意與他交朋友;相反,如果一個人自身修養(yǎng)很高,談吐不凡,舉止高雅,風度翩翩,相信一定會有不少人愿意與他接近成為朋友。
個人自身修養(yǎng)最根本的便是以誠為本,以信為用,誠信結(jié)合。
《韓非子》中說:"巧詐不如拙誠。"
"巧詐",是指心懷鬼胎,有目的有意圖地故意表現(xiàn)出某些能夠吸引人迷惑人的假像,是自以為聰明的奸詐之舉。這種做法,乍看起來,機動靈活,善于應(yīng)變,一容易抓住別人的心,很有好處。實際上,這種做法只適合與一次性的人交往,即打過一次交道后便各奔東西,互不相遇了。在這種情況下,施巧詐有時能夠欺住對方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獲取利益。但如果交朋友施此巧詐之術(shù),則往往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弄巧成拙。朋友不像別的關(guān)系,朋友之間相處的時間長,而巧詐往往帶有欺瞞哄騙之舉,這種巧詐一旦經(jīng)過一段時間就會露出破綻,讓人識破。鬼把戲被人戳穿之后。便失去了別人對自己的信賴,朋友們會唾而棄之,最終非但獲利不多,反而會損失更大,賠了夫人還要再折兵。
"拙誠"則是指心中不存惡念,誠心誠意地做事,或許有時行為舉止略顯愚直拙笨,但從不欺瞞別人。這種做法的缺點在于不能當即抓住別人的心,不適宜用于一次性交際活動,但最適合交朋友時運用此道。都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朋友之間畢竟長久相處,拙誠的人貌似愚拙,卻因其誠而贏得別人對他的信賴,從長遠角度來說,拙誠的眼前利益不大,但長遠利益源遠流長。
曾有一個名叫謝福慕的人,為人不夠誠實。他在某單位上班,他初到那里時,他擔心自己會受"外來戶"的待遇。于是在一次聚會時,他給大家講了一個故事。
"大家可能都以為我叫謝福慕,其實,我本不姓謝,而是姓解。在我三歲那年,我們滄縣,對,是滄縣、我本來是滄縣人,我們滄縣發(fā)了大水、巨大的洪水吞沒了村莊,吞役了房屋,還有我可憐的爹娘--。"
說到這里謝福慕聲音凄切,眼睛里竟也擠出幾滴淚來,眾人聽了又驚又同情,他看看大家接著說:"我娘怕我淹死,把我裹好放在一個大木盆里。我便隨著大水四處漂流,后來被承德的我現(xiàn)在的父母救起,他們把我養(yǎng)大,給我起了名字"謝福慕",實為"謝謝浮木"之意。到我長大后,才知道我親生父母并未過世,曾四處找過,登了啟示,并與我的養(yǎng)父母取得了聯(lián)系。實際上,我也應(yīng)跟滄縣是老鄉(xiāng)呢!"
這一番話激起了大家的的同情心,特別是滄縣的老鄉(xiāng)更是紛紛關(guān)心他,真真把他當作老鄉(xiāng)看待。他的日子順心如意,他暗喜。自己這一絕妙的欺騙。
但是,好景不長,后來人們都知道了他的話不過是信口捏造的。頓時,大家對他格外小心,無論他說什么,大家都認真考慮一番,不敢確定是真是假。時間一長,一他便難以在單位里干下去,只好調(diào)換了單位。
這個人終落得自己做了夾板自己戴,而這一切又都是他施的巧術(shù)毀了他自己。因此說交友應(yīng)以誠信為本。
古人云:"百心不可得一人,一心可得百人。""
講的便是交朋友貴在真誠。真誠是相互的,當你與朋友相識相處時,保持一種積極的心態(tài)是極為重要的。以真誠報真誠,心與心相印,情與情相許,方能終生不渝。
茍巨伯千里訪友
在我國東漢時,曾有一位為人稱贊的典范,他便是茍巨伯。此人交朋友特別講求誠摯,重視"義"'字。
有一天,茍巨伯正在房中閑坐,忽然外面有人送進一封書信,茍巨伯打開一看,是自己的遠方朋友。信中說:
伯兄,別來無恙?!愚弟自與兄相識,亦有幾度春秋,心中感幸。古人云:"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與君促膝而談,共話世事短長,何其樂哉?奈何來去匆匆,聚時不易別時也難。千 里之遙,遙不可聞,天涯咫足,共析明月。無奈那日染病臥床,僵直難動,抬手舉目亦是疲累難友,念去期之不遠,恐弗能與君再會,心中愈感凄涼。此修書一封,薄紙片語無以盡述其意,惟兄知之。
茍巨伯讀完信,心中一顫,來不及多想,忙收拾東西,打好包裹上了路。朋友遠在千里之外,茍巨伯星夜趕程。走了好幾日,來到朋友所在得都地時,卻發(fā)現(xiàn)此地被胡人團團圍住。
當時,隨他同行的人都勸他說:"最好還是別進去了,胡人野蠻,弄不好會丟掉性命的。"
他卻什么也沒有說,自顧前行,他心里說:"胡人?也不能見人就殺吧,我怎能因為怕他們就不去探望老朋友呢?"
他潛入了城中,城中已是慌亂紛紛,百姓們都在急急忙忙地收拾東西,拉妻挈子打算逃命而去。茍巨伯看著慌奔的人群,望著凌亂不堪的城鎮(zhèn)街道,心中倍感凄涼,更想到友人臥病在床,動彈不得,心中酸楚,長嘆一聲,急急尋找朋友居處。
當朋友睜開微弱的雙睛見到茍巨伯時眼睛突然放出異彩,掙扎著顫抖的雙手想坐起來,茍巨伯趕緊迎過來伸出雙手將他扶住,讓他不要動。朋友望著風塵仆仆的茍巨伯,淚水在瘦削得不成樣子的臉龐上滾動,喉間咕咕直響,卻硬咽著說不出話來。茍巨伯握著友人枯瘦的手,望著病骨鱗峋的友人,也止不住掉下淚來。凄聲地說:"愚兄應(yīng)早早趕來才是,愚兄--"
那朋友用微弱的氣力使勁搖了搖頭,眼睛閉了閉,用細弱的聲音說:"不,你不要這樣說--在這樣的時候,從那么遠的地方,你卻趕來看望我--我--不知該怎樣感謝你才好,--我--,我恐怕是沒有幾天壽限了,F(xiàn)在又遭胡人侵掠,怕是城鎮(zhèn)不保。對于一個將要死的人來說,誰來侵掠就只管侵掠好啦,一切都無關(guān)緊要了。--可是,你必須趕快想辦法離開這里,我在臨死之前能夠見君一面也就心滿意足了,--我--不愿讓你因為我的拖累而遭到什么不幸,你快走--"
說著,將手從茍巨伯手中袖出來,示意茍巨伯快去逃命,茍巨怕聽完立刻說:"你這是什么話?你把我當成什么人啦?你病成這樣我怎么能拋下你不管呢,那還算什么朋友,你未免太看扁我啦?"
那位朋友苦笑一下,淚水再次涌出,又急劇地咳嗽起來,抓住茍巨伯的手,又是點頭又是搖頭,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胡人很快破城而入,四處搜索,搶掠財物,但家家戶戶已是凌亂不堪,逃的逃,散的散,惟獨有一院戶秩序井然。胡人進來后見院中一切都很平靜,不覺生奇,破門擁入室內(nèi),卻見一人安然坐在屋中,他們進來后,那人只是看了他們一眼,隨即又手端藥碗給床上躺著的人喂藥,這正是茍巨伯和他的朋友。
胡人當即火冒三丈,大發(fā)淫威:"我大軍所到之處,無不望風而逃,你是何人,竟如此大膽,輕視我等,莫非你要一個人擋住我勇武大軍嗎?"
茍巨伯將藥碗放到床邊的方桌上,站起來沖胡兵們一抱拳,說:"請你們不要誤會,我也不是這里的人,我的家距此有千里之遙。我到這里來是為了看望這位病重的朋友,不想與貴軍相逢,F(xiàn)在我的朋友病情很嚴重,危在旦夕,而由于貴軍的到來,大家逃得逃,走得走,可憐我的朋友無人照料。我是他的朋友,理應(yīng)在此照料他,并非有意與你們作對,如果你們不肯放過我們,定要殺的話,我請求你留下我的朋友,他是一個病人,要殺就殺了我吧!"
說著。將頭向前一伸。胡人聽完當即全都愕在那里,面面相覷,相視無語,又看看手中亮光閃閃的鋼刀。半晌,一個頭領(lǐng)說:"想不到竟還有如此堅守道義的人,我們以不義之師侵道義之地,實乃罪過!"說著,沖其他人一揮手,"走吧!"
人而無信 不可知其可
孔子有言曰:"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乎!"
在交友時應(yīng)當注重信用。一方面不要隨便許諾,任意答應(yīng)別人什么事,要對自己有正確的估計和認識,真正掌握自己的能力大小,能夠辦到的,要盡全力為朋友去辦,可以答應(yīng)下來。如果自己沒有過多的把握,便不要輕易地答應(yīng)別人。
東漢時曾有這樣一則小故事被人傳為佳話。東漢時設(shè)有太學,類似于現(xiàn)在的公立學校,但并不完全相同。在太學中,有一個山東的學子名叫范式,一個河南學子名叫張助,兩個人同時來到這所太學讀書。一次偶然的機會兩人攀談起來,發(fā)現(xiàn)趣志有很多相同的地方,談得很投機,兩人都很高興和對方在一起切磋研究學問。
久而久之,兩人成了至交。有一次張助對范式說:"范兄,信,我相識這么久了,可謂心心相知,小弟也在范兄那里學了不少東西,小弟真不愿與你分離。"
范式聽后一愣,問:"賢弟何出此言,你我同學讀書,難道有什么不好嗎?"
張助輕嘆一聲說:"唉,想你我同在此讀書,朝夕相處,因是好事,但兩年以后,我們又要各奔東西,不知相見何時,你我相隔那么遠,萬水千山,竟不知是否再相聚,想來怎不令人傷感?"
范式聽罷微微一笑,說:"我道何事,卻原來是為這個,這有何難,你我相知,天涯海角也近似咫尺,又何必為此犯愁,兩年之后你我相聚何難,到時我去看你便是。"
張助大喜,忙問:"什么時候?"
范式說:"兩年后五月初五這一天,我一定會趕到你家,你到時只管備下酒菜等我,如何?"
張助高興得不得了,兩人就此商定。
兩年時間很快過去,分手時張助與范式灑淚而別,張助說:"你我就此一別,不知何日再聚,范兄保重!"
范式握住張助的手,說:"我也不再多言,一切盡在不言中,你也保重,別忘了我們兩年前的約定。"
張助回到老家,張母迎出門外,喜得淚水滴淌,把著兒子的臉看個不夠,張助也含著熱淚望著母親,母子抱頭痛苦一場,母親止住淚水,忙著給兒子去收拾飯菜。
后來,張助對母親說:"母親,我在太學時,結(jié)交了一位朋友叫范式,兩年前我們約定今年五月初五他來看我,到時咱們可要多準備些好酒菜,分開了我便有些思念,不知他在河南可好?"
張母聽了兒子的話先是一愣,后來忍不住笑起來,指著兒子笑道:"看你,都這么大了,還跟孩子一樣天真。那河南離咱們這里那么遠,你的朋友怎么會說來就來。再說,兩年過去了,恐怕他也早忘了,呵呵,你瞧你--"
張助卻搖搖頭對母親說:"母親有所不知,這位朋友不是那種食言的人,況且我和他感情莫逆,我相信他不會失信,請母親準備便是。"
張母望望兒子的神情,笑了笑,沒再說什么。便張羅著準備去了。
五月初五轉(zhuǎn)眼便到了,這一天,張助早早起來將屋內(nèi)外打掃干凈,張母看著忙里忙外的兒子,心里好笑。
正在母子忙活的時候,忽然有人敲門,問:"請問這家可住著叫張助的?"
張助一聽喜出望外,沖到門邊,開門后對母親大喊:"母親,是范式見到了!"
張母心中甚覺驚異,出門來迎,張助和范式手拉手走進屋,張母趕緊去收拾準備酒菜,邊收拾邊自言自語:"我兒有福,竟交得這樣重信義的朋友,我兒有福緣--"
不幸的是,張助后來染上重病,不治而折,張母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扶著兒子的靈樞淚水哭干。
下葬那日,張助的母親親扶靈樞,泣咽送葬,突在遠處急急駛來一輛車,白馬素衣,車上傳來扯人心肺的痛苦之聲,直向張助靈樞奔來。
張母顫聲說:"一定是范式來了,范式--"
車至近前,從車上跌下范式,范式撲到張助的棺材邊,拍打棺木痛哭欲絕。哭罷多時,站起身親執(zhí)麻繩,牽靈車為張助送葬。泣道:"元伯(張助字),不料你英年早亡,吾與你同窗幾載,情深意厚,卻生死殊途,竟未能見你一面,無可挽回,不意料那一日一別竟成了永別,怎不令我心傷,元伯--"
在場的人無不聞聲落淚,又都紛紛稱贊范式的誠意和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