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熔爐
我們眼睜睜的盯著高處那件衣服,衣服上那顆人頭無聲無息的轉(zhuǎn)了過來,沖著我們陰笑,我和shirley楊心中雖然驚駭,但并沒有亂了陣腳。
據(jù)說厲鬼不能拐彎,有錢人宅子里的影壁墻,便是專門擋煞神厲鬼的,這后殿的殿堂中全是石頭畫墻,大不了與她周旋幾圈,反正現(xiàn)在外邊正是白天,倒也不愁沒地方逃,想到這里我取出了一個黑驢蹄子,大叫一聲:“胡爺今天請你吃紅燒驢蹄,著家伙吧!迸e手便對著那黑暗中的人頭扔了過去。
?私┦瑦汗淼摹昂隗H蹄子”,夾帶著一股勁風(fēng),從半空中飛了過去,我一使力,另一只手拿著“狼眼”也難以穩(wěn)定,光線一晃,殿堂的頂上立刻全被黑暗覆蓋,只聽黑處“啪”的一聲響,掉下來好大一個物體,正摔在我和shirley楊所在的石碑旁的一堵壁畫墻上。
我忙用手電筒照過去,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厲鬼,定睛一看,一只半蟲人正在壁畫墻上咧著嘴對著我們,原來不是那套紅色巫衣,痋人比剛脫離母體之時已大了足足一倍,剛才它們被“凌云天宮”與“螺旋棧道”上的防蟲藥物,逼得退回了“葫蘆洞”,但是想必王墓建筑群中的幾層“斷蟲道”,主要是針對鼠蟻之類的,而且年代久遠(yuǎn),對體形這么大的“痋人”,并不會起太大的作用,它們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些氣味。
這只“痋人”不知什么時候溜進(jìn)了殿中,躲在黑處想乘機(jī)偷襲,結(jié)果撲過來的時候,剛好撞倒了槍口上,被我扔過去砸厲鬼的黑驢蹄子打中,掉在了壁畫墻上。
我隨身攜代的這個黑驢蹄子,還是在內(nèi)蒙的時候,讓燕子找來的,帶在身邊一年多了,跟鐵球也差不多少,誤打誤撞。竟砸到了那“痋人”的左眼上。直打得它眼珠都凹了進(jìn)去,流出不少綠水,疼得嘶嘶亂叫。
我和shirley楊用“狼眼”照那壁畫墻上的“痋人”,卻無意中發(fā)現(xiàn)它身后的殿堂頂上,垂著另一套衣服,樣式也是十分古怪,那應(yīng)該是一身屬于古代西南夷人的皮甲,同樣也是只有甲胄,里面沒有尸體。而且這套甲胄連腦袋都沒有,只扣著個牛角盔,看不到是否頭盔里也有個人頭。
看來這后殿中,還不知那一套紅色巫衣,不知道這服裝的主人們怎么樣了,八成都早已被獻(xiàn)王殺了祭天了。
但是根本不容我在細(xì)想其中根由,壁畫墻頂端的獨眼“痋人”,已經(jīng)從半空中躥了過來。Shirley楊手中的六四式連開三槍,將它從半空打落,下邊的胖子當(dāng)即趕上補了幾槍。
胖子抬頭對我們喊道:“還有不少也進(jìn)來了,***,它們算是吃定咱們了……”說著話繼續(xù)扣動扳機(jī),黑沉沉的宮殿中立時被槍彈映得忽明忽暗。
Shirley楊對我說:“它們一定記得咱們身上的氣味,所以才窮追不舍。不過這些家伙生長的速度這么快,一定是和葫蘆洞里的特殊環(huán)境有關(guān),它們立了老巢就不會活太久。
我急著從石碑下去取沖鋒槍。于是一邊爬下石碑,一邊對胖子和shirley楊說“趁他們數(shù)量不多,盡快全數(shù)消滅掉,馬上關(guān)閉后殿短廊的門戶,既然體積大的昆蟲在氧氣濃度正常的情況下,不會存活太長時間,咱們只要能撐一段時間就行!
趁我們不備,悄悄溜進(jìn)宮殿中的“痋人”,大約不下數(shù)十只,雖然數(shù)量不多,但是形體不小。一時難以全數(shù)消滅,只好借著殿中錯落的石碑畫墻,與它們周旋,之所以沒有大批的涌進(jìn)來,大概是由于其余的形體還沒長成,抵擋不住殿中的蟲藥藥性,不過這也只是時間長短的事。
我和胖子背靠著背相互依托,將沖過來的“痋人”一一射殺,胖子百忙之中對我說道:“胡司令,咱們彈藥可不多了,手底下可得悠著點!
我一聽他說子彈不多了,心中略有些急躁,端著的“芝加哥打字機(jī)”失了準(zhǔn)頭,剛被子彈咬住的一只“痋人”背上中了三槍,猛竄進(jìn)了壁畫墻后的涉及死角,我后面的幾發(fā)子彈全釘在了墻上,打得磚塵飛濺。
我心想打死一個少一個,于是緊追不放,跟著轉(zhuǎn)到了壁畫墻內(nèi)側(cè),只見那只受了重傷的“痋人”正蹲在黑鼎的鼎蓋上,虎視眈眈的頂著我張著四片大嘴,嚎叫發(fā)泄著背大口徑子彈攪碎筋骨的痛楚,以及它體內(nèi)流淌著的毒血中,所充滿那些女奴無盡的怨恨。
受傷不輕的“痋人”見我隨后追到,立刻發(fā)了狂,惡狠狠的用雙肢猛撐鼎蓋,借力向我撲來,他的力量打得出奇,這一撐之勢,竟把黑色鼎蓋的蓋子從鼎身上向后蹬了出去,我背后是壁畫墻,難以閃躲,但我心知肚明,對方撲擊之勢凌厲兇狠,把生命中剩余的能量都集中在嘴上,是準(zhǔn)備跟我同歸于盡。
我更不躲閃,舉槍就想將它在半空中了結(jié)了,不料一扣扳機(jī),子彈竟在這時候卡了殼,真是怕什么來什么,這美食裝備雖然犀利,卻是陳年宿貨,用到現(xiàn)在才卡殼已經(jīng)難能可貴了,鼻端只聞得一股惡臭,腭肢肉齒聳動的怪嘴,已撲至我的面門。
我只好橫起MIAI架住它的脖子,想不到對方似乎力大無窮,撲擊之力絲毫不減,把我撞倒在地,我順勢一腳蹬向那“痋人”的肚腹,借著他撲擊的力道,將它向后踹開,那“痋人”的頭部正好撞在壁畫墻上,雪白的墻體上,立刻留下一大片黑色血污。
我見那“痋人”仍沒死絕,便想上前在用槍托把它的腦但徹底搗碎,卻聽背后發(fā)出一陣沉重的金屬滾動聲,好像有個巨大的車輪從后向我碾壓過來。
我心想他娘的哪來的火車,不敢托大,趕緊一翻身躲向側(cè)面,那只黑色巨鼎的鼎蓋擦著我的后心滾了過去,剛從壁畫墻下掙扎著爬起來的“痋人”,被鼎蓋的邊緣撞個正著,隨著一聲西瓜從樓上掉下來一般的悶響,整個壁畫墻上噴濺出大量黑血,它被厚重的鼎蓋撞成了一堆蟲泥,腦袋已經(jīng)癟了,與壁畫墻被撞裂的地方融為一體,再也分辨不出那里是頭哪里是墻壁,只剩下前肢仍然作勢張開,還在不停的抖動。 俗話說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只“痋人”想必是前世不休善果,只顧著撲過來咬我,竟然被它自己登開的鼎蓋,在地上滾了一圈,最后正碾到它自己頭上.
殿中的槍聲還在響個不停,胖子和shinley楊已經(jīng)解決掉了十余只體型最大的“痋人”,正在將余下的幾只趕盡殺絕,我見自己這里暫時安全了,長出了一口大氣,順手拔掉彈鼓,退掉了卡住的那殼子彈,險些被他壞了性命.
隨后站起身來,想去給胖子他們幫忙,但是剛一起身,竟見到了一幅詭異得難以開竅的景象,那尊失去了鼎蓋的六足黑鼎,里面白花花的一片,全是赤身裸體的尸體,從尸身上看,男女老幼都有,數(shù)量少說有十七八具.
這些尸體堆積在白色的凝固油脂中,那些油脂都透明得如同皮凍,所以看了看去像是被制成了臘尸,尸身上的血跡殷然,我心中暗想:"看來還是讓shinley楊說中了,果然是燒煮尸體祭天的煤層鼎,這些尸體大概就是房頂上那些古怪衣服的主人,或許他們都是被獻(xiàn)王俘獲的夷人中,最有身份之人,還有夷王的眷屬之流."
早在夏商之時,便有鼎烹人祭祀天地神明的記載,而且被烹者不能是一般的奴隸,否則會被認(rèn)為是對神明的不敬,看來獻(xiàn)王果然還沒有舉行他的踏龍登天的停工就已經(jīng)死了,所以這只"大鍋",還沒有派得上用場.
我又想剛剛那宮殿角落厲鬼的陰笑,是否想阻止我們開啟這鼎蓋,難道這鼎中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縱是有赤裸女尸,那滿身牛油凝脂和鮮血的樣子,想想都覺得反胃,誰他娘的又稀罕去看你.
這些夷人的尸體,死狀怪異,又被制成了這副樣子,我實在是不想再多看半眼,便想轉(zhuǎn)身離開,想著要走,腳下還沒挪動步子,忽然感覺一股灼熱的氣流,從黑鼎中冒了出來,只見鼎下的六只獸足,象是六只火麒麟,面朝內(nèi)側(cè)分別對應(yīng),從它們的獸口中噴出六條火柱,鼎上的黑色表層,一遇烈火燒灼,也立刻劇烈的燃燒起來,鼎中的尸體都被烈火和熱油裹住,迅速開始融化起來,一股股強(qiáng)烈煉油氣息,彌漫在殿中,這濃重的氣味中人欲嘔.
六足黑鼎在這一瞬間變成了一個大火球,熊熊火焰將整個后殿映的一片通明,只見殿頂上懸著十幾套異式服裝,都各不想同,而且這些古人的衣裝都不象是給活人準(zhǔn)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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