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蟲玉
那黑佛說是千手千眼,實際上只是名目,并不是造像上當真有一千只手、一千只眼。腐玉制成的黑佛造像高如常人,背后有數(shù)十只或持異型法器或掐指訣的手臂。造像全身有百余只眼睛,原本都是閉合著的,這時突然睜了開來;那些眼睛沒有瞳仁,卻象有生命一般紛紛不停地蠕動。
托馬斯神父被黑佛身上無數(shù)蛆蟲一樣的眼睛嚇得手足無措,忙問了塵長老:“這……這是什么?這些眼睛什么時候睜開的?這是眼睛還是蟲子?”
了塵長老雖然見多識廣,但是那腐玉與黑佛從未親眼見過,只是聽前輩們提起過世間有這么兩樣東西,而且絕跡已久,那些前輩也不知道其中究竟,所講述的內容十分有限,難道這黑佛中當真有死者不散的亡靈嗎?否則黑佛怎么象有生命一樣……
只見黑佛造像的數(shù)百只怪眼中冒出已股股濃得象凝固的黑色霧氣,這些黑霧在插閣子中凝聚為一體,借著蠟燭閃爍的光芒,可以看到黑霧的輪廓象是一尊模模糊糊的黑佛造像。
這時候剛吐過血的“鷓鴣哨”也回復了神智,見了這恐怖的黑霧,與了塵長老、托馬斯神父都是一般的吃驚。古墓中奇怪詭秘的事物一向不少,“鷓鴣哨”的盜墓生涯中見過很多很難有什么再讓他感到驚奇的事物,然而這黑霧實屬出人意料,要不是親眼見到,哪里會相信世上有如此邪門的事情。
托馬斯神父覺得那就是惡靈,取出一瓶圣水,撥開瓶蓋,抬手潑向黑霧。那股潑墨般的黑霧原本移動得十分緩慢,見有水潑來,黑霧突然迅捷無論的由中間裂開一個大洞;托馬斯神父的圣水都潑了個空,穿過黑霧中的大洞落在了墓室的地上;黑霧中裂開的大洞剛好在佛像輪廓的中間,好象是黑佛張開了黑洞洞的猙獰大口,在無聲的對著三個人咆哮。
“鷓鴣哨”見黑霧好象懼怕托馬斯神父的圣水,便讓托馬斯神父再潑一些,托馬斯神父聳了聳肩說道:“沒了,就這么半瓶。”
了塵長老手持佛珠說道:“洋和尚的手段倒也了得,原來這邪霧懼怕法器,看來大破之刻已過,歪魔邪道安能奈我何,且看老衲來收它。”說完把手中的佛珠串繩扯斷,將佛珠劈頭蓋臉的砸向黑霧。
沒想到這次那濃重異常的黑霧沒有任何反應,被佛珠砸中渾如不覺,繼續(xù)緩緩向前推進。了塵長老暗自納罕:“這當真怪了!難道我佛無邊法力竟然不如西洋圣水?唉,這……這他媽的是什么世道啊!
“鷓鴣哨”見了塵長老發(fā)呆,連忙拉了他一把,三人被黑霧所迫不得不向后退避。這種黑霧自腐玉中放出,碰上它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象那具白骨架子一樣,全身皮肉內臟即刻腐爛,化為膿水,只剩一副骨架;另一種可能是那黑霧就是了塵長老所說的其中有陰魂作祟,一碰到生人即被惡靈所纏。
不管是哪一種都是慘不可言,身后已經退到了墻角,再無任何退路,望著緩緩逼近的黑霧,“鷓鴣哨”心知大限已到,對了塵長老說道:“弟子今日拖累恩師,百死莫贖。”
了塵長老剛要對“鷓鴣哨”說些精妙佛理以表示自己對生死之事早已超然,卻發(fā)現(xiàn)面前不遠處象堵墻一樣的黑霧不是奔著自己三人來的,而是撲向了另一邊墻角的蠟燭而去,摸金校尉對蠟燭有種本能的反應,心中打了個突:“這些黑霧為什么移向蠟燭……”
“鷓鴣哨”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情況:“黑霧……”
了塵長老、托馬斯神父與“鷓鴣哨”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蠟燭!”
初進古墓之時,“鷓鴣哨”用的是金鋼傘上的磷光筒照明,磷光散發(fā)的是藍光,是一種冷光源,沒有任何溫度,所以自從進了古墓一直到見到黑佛與那副白骨都沒發(fā)生什么異常。只是想退回去的時候,原本走在最后的托馬斯神父就變成走在最前面的人,他當時點燃了“鷓鴣哨”給他的蠟燭照路,突然從玉門下的地道中冒出黑霧。眾人被黑霧逼進插閣子躲避直到了塵長老點了蠟燭照明打開箱子,那尊多手多目黑佛就突然出現(xiàn)變化,佛身上睜開眼睛,冒出一股股的黑煙。
沒錯,一定是溫度,雖然不知道什么原理,但是這些黑霧便象是撲火的飛蛾一般被蠟燭的溫度引了出來。一定是墓室中的空氣達到一定溫度它才會出現(xiàn),而且必須是一個足夠高的溫度,如果不點蠟燭火把之類的,這種黑霧很可能根本不會出現(xiàn)。這些黑霧似乎是處于一種沉睡狀態(tài),一旦被火焰的高溫喚醒,就會把墓室中所有超過物質溫度的目標都消滅才會平息。
黑霧果然是先以地面的蠟燭為目標。濃重的黑色霧氣看似無形、實則有質,頃刻間蠟燭的火苗就被黑霧吞沒,墓室中立即漆黑一團。
“鷓鴣哨”等人見此情景,知道黑佛中散出的黑霧在吞沒蠟燭之后立刻就會尋找溫度此于蠟燭的目標,那肯定就是插閣子中的三個活人。
(書中代言:腐玉,又名[噴的繁體字,口字旁換成蟲字旁]玉,或名蟲玉,產自阿富汗某山谷,是種很奇怪的東西。這種蟲玉本身有很多種古怪的特性,一直是一種具有傳奇色彩的神秘物質,極為罕見。古代人認為這種有生命的奇石是有某種邪惡的靈魂附在上面,只要在蟲玉附近燃燒火焰從中就會散發(fā)出大量濃重得如同凝固在一起的黑色霧氣;黑霧過后,附近所有超過一定溫度的物質都被腐蝕成為膿水。并不是了塵長老聽說的那樣一觸摸腐玉人體就會化為膿水,而必須先由高溫引出黑霧,黑霧才會對附近的物質產生腐蝕作用,蟲玉本身并沒有這種效果。
古代曾有一個****利用蟲玉中散發(fā)出的黑霧會形成一個模糊的多臂人形輪廓這一特點,將那個人頭的輪廓具像化,造成暗黑佛像,宣稱黑暗終將取代光明,吸納了大批信徒,后來此教遭到徹底剿滅。從那以后本就十分罕見的蟲玉也一度隨之從世間消失,直到近代1986年才在一次聯(lián)合考古活動中,在土耳其卡曼卡雷霍尤克遺跡中重新發(fā)現(xiàn)了這種在古代文獻記錄中才存在的奇石,至于這尊黑佛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卡曼卡雷霍尤克遺跡已不可考證,只能判斷有可能石古代流傳到那里的。
腐玉的秘密在十九世紀末被美國科學家破解,其實這種神秘的窗戶紙一捅即破,就是類似于中國的冬蟲夏草;所謂冬蟲夏草是真菌冬蟲夏草寄生于蝙蝠蛾幼蟲體上的子座與幼蟲尸體的復合物,正如其名,當天為蟲,夏天為草;而[噴的繁體字,口字旁換成蟲字旁]石則是常溫如石似玉,有火焰引發(fā)高溫就會變成蟲,一大團聚集在一起的黑色蟲子極為細小,單個的[噴的繁體字,口字旁換成蟲字旁]用肉眼勉強可以分辨,大批聚集在一起就很像黑色的濃煙。平時處于一種僵死狀態(tài),大批的[噴的繁體字,口字旁換成蟲字旁]蟲尸體疊壓在一起就好象黑色的玉石,外殼內部的蟲尸在感應到附近空氣溫度的急劇變化會有一個加速蛻變的過程,脫去白色的尸皮,聚集在一起飛出來。這些破繭而出的[噴的繁體字,口字旁換成蟲字旁]蟲會通過不斷死亡來分泌出大量具有腐蝕性的液體吞噬附近所有高溫的物體,包括火焰都可以被蟲尸的液體熄滅。
在某種程度上講,蟲玉可以說是很犀利的陵墓守護者,從石中出現(xiàn)的無數(shù)[噴的繁體字,口字旁換成蟲字旁]蟲,形成一張蟲帳,足可以覆蓋整個墓室的面積。
當然“鷓鴣哨”與了塵長老兩個人都是迷信思想十分嚴重的摸金校尉,第一次見到傳說得很邪得蟲玉,加上那個時代還從沒有破解蟲玉之謎,所以在他們看來眼前這種現(xiàn)象一定就是有惡靈作祟。)
“鷓鴣哨”等三人已經識破了黑霧會優(yōu)先攻擊溫度高的目標,為了引開這團黑霧,隨手點燃了幾支蠟燭,那黑霧被蠟燭的熱量引到墻角,墻角與古墓插閣子中的翻板墻露出一大塊間隙。
了塵長老等人進古墓之前吃了“紅奩妙心丸”,這種秘藥可以降低人體體溫和延緩人體呼吸節(jié)奏,所以黑霧在被蠟燭的溫度吸引之時不會輕易察覺這三個活人。“鷓鴣哨”見眼下反打盜洞是來不及了,只好貼著墻壁避過黑霧準備從插閣子中回到主墓室,引開那里的黑色鬼霧,從玉門下的通道出去。
了塵長老臨出去的時候順手把箱子里的異文龍骨拿到手中,龍骨上刻了很多古怪符號,有不少符號形狀就像雮塵珠,說不定那枚“鳳凰膽”雮塵珠的下落終會著落在這塊異文龍骨之上;這塊龍骨骨甲藏在插閣子里如此隱蔽,一定有它的價值。
這時“鷓鴣哨”與托馬斯神父已經推動翻墻上的長明燈機關,招呼了塵長老塊走。了塵長老連忙趕上,機關墻咔咔一轉,卻在半截停住了,好象是哪里卡死了,一時腹背受敵、進退無路。
機關墻就這么不當不正的停在半路,主室中那團正在打轉的黑霧立刻有了目標,像一面長有五官的黑墻壓向三人;插閣子中的黑霧也已經吞沒了蠟燭,尾隨而至;來去的道路都被堵死,前后兩大團黑霧對三人形成了前后夾擊的態(tài)勢。耳中之聽前后傳來一陣細密的躁動聲,了塵長老急道:“快點蠟燭引開黑佛的惡靈!薄苞p鴣哨”伸手一摸百寶囊,叫苦不迭,三人身上帶著的蠟燭全用光了。
這時,兩邊濃重的黑霧已經漸漸逼近,稍稍碰上一點大概就會變成墻角那具骨架的樣子。“鷓鴣哨”忽然目露兇光,心里起了殺機,想把美國神父托馬斯踢出去,然后踩在這洋和尚身上躍向玉門下的地道。
了塵長老見“鷓鴣哨”頂梁上青筋跳動,知道他起了殺心想拿托馬斯墊路,連忙按住“鷓鴣哨”的手臂:“萬萬不可,難道你忘了老衲一再的勸告你了嗎?倒斗損陰德,手下須留情……”
“鷓鴣哨”本來心意似鐵,但是這些時日追隨在了塵長老之側,聽了塵長老灌輸禪機,對自己過往的所作所為也有所頓悟,這時見了塵長老勸解,心下立時軟了,再也狠不下心來殺人,說道:“罷了,此番真是折了。”
但是“鷓鴣哨”幾乎是他們族中剩下的唯一一個能有所作為的人,實在不甘心就此死在墓室里化為白骨?墒敲媾R的局面實屬絕境,前后都被鬼氣森森的黑霧包夾,如果點火引開其中一團黑霧,勢必被另一團吞噬。面前的墓室空間很高,黑霧高度在從地面起三尺左右,上面還有大片空隙,不過若想越過去,除非肋生雙翅。
有些人遇到危險會下意識的進行自我保護,比如閉上雙眼、用手抱著頭什么的,這樣做就和鴕鳥遇到危險就把腦袋扎進地下一樣,根本起不了作用。但是另有些人越是到生死關頭,腦子轉得越比平時快數(shù)倍,“鷓鴣哨”與了塵長老就是這樣的人,他們仍然沒有放棄求生的希望。
“鷓鴣哨”想起墓室正中有一株高大的珊瑚寶樹,可以用飛虎爪抓住珊瑚樹的樹冠從黑霧上邊蕩過去。飛虎爪的鏈子當然足夠結實,慢說是三人,便是有十個八個的成人也墜不斷這條索鏈。不過最擔心那珊瑚寶樹沒有那么結實,承受不住三個人的重量。倘若只有自己一個人,憑自己的身法,便是棵枯枝也足能拽著飛虎爪蕩過去;但是要再帶上了塵長老與托馬斯神父實在是沒有半點把握,半路上珊瑚樹斷了可就得全軍盡沒了。
這當口也容不得再細想了,“鷓鴣哨”對準珊瑚寶樹擲出飛虎爪,爪頭抓住珊瑚寶樹最高的枝干上纏了幾匝,伸手一試,已經牢牢抓住!苞p鴣哨”知道了塵長老早已看破生死關,若不帶上托馬斯神父,了塵長老便是死也不會先行逃命。而且刻不容緩,也來不及一個一個的拽著飛虎爪蕩過去逃生,只有賭上性命,三個人同時過去。
“鷓鴣哨”拽緊飛虎爪,讓了塵長老同托馬斯神父也各伸一只手抓住索鏈,另一只手抱住“鷓鴣哨”的腰!苞p鴣哨”讓他們盡量把腿抬高,別碰到下邊的黑霧,還未等了塵長老與托馬斯神父答話,便大喊一聲:“去也!笔稚鲜箘,借著抓住珊瑚寶樹的飛虎爪繩索,躍離了卡在半路的機關門。
三人雙腳剛一離地,身后的兩團黑霧就已經在下面合攏在了一起。托馬斯神父嚇得閉起了眼睛,想念一句上帝保佑,但是牙齒打顫,半個子也吐不出來,拼了命的把雙腿抬高,避開下面的黑色鬼霧,心中只想要是這繩索在半路不斷,絕對是上帝的神跡。
“鷓鴣哨”身在半空,初時還擔心珊瑚寶樹不夠結實,但是憑飛虎爪上傳來的著力感發(fā)現(xiàn)足能應付三個人的重量;但是這也幾乎就是極限了,再加上一點重量,非斷不可。
只要躍過腳下這一大片黑霧,前邊就是玉門下的地道。三人懸在半空,見即將擺脫黑色鬼霧的圍困都不禁全身振奮。眼看就要拽著飛虎爪蕩到一半的距離了,忽然三人都覺得身后一緊,似乎有什么東西趴在大腿上,冷冰冰,陰嗖嗖,而且很硬。托馬斯神父不敢睜眼,了塵長老與“鷓鴣哨”二人知道腳下有東西,都在半空中回頭一望,只見原本在墻角邊那具白骨不知何時抱住了了塵長老的大腿。這一驚非同小可,連了塵長老這樣的高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白骨嚇了一跳,免不大概是剛才被黑霧逼得進退維谷,都擠在一起拽著飛虎爪從機關門那里蕩開的時候,了塵長老一腳踩中了白骨的胸腔,把它的肋骨踩斷,別住了腳踝,懸在半空把腳蜷起來,把那具人骨也帶到半空,這才感覺到不對。
“鷓鴣哨”的輕身功夫是從還沒記事時就開始練的,師傅把他裝在一個抹滿油的大缸里,讓他自己想方設法往外爬,隨著身體長大,油缸的大小也逐漸增加。了塵長老是老牌的摸金校尉,也是自幼便學輕功身法。他們這種輕功全仗著提住一口氣,這口氣一旦提不住就完了。
“鷓鴣哨”此刻與了塵長老見了腿上掛著的白骨,胸腹間一震,這口氣說什么再也提不住了,身體立即變得沉重,珊瑚寶樹的樹枝承受不住他們的重量,喀嚓一聲斷了開來。
三人失去依憑,立刻與腳下的白骨一起落在地上,比較走運的是已經躲過了大部分黑霧。三人做一團滾在了黑色鬼霧的邊緣。“鷓鴣哨”剛一落地,馬上使出鯉魚打挺躍起身來,抓住了塵長老與托馬斯神父急向后邊躲避。
“鷓鴣哨”覺得自己左手上麻癢難當,左手已經被黑色鬼霧碰到。他不知道鬼霧中的(噴的繁體字,且口字旁換作蟲字旁)蟲原理——(噴的繁體字,且口字旁換作蟲字旁)蟲一旦接觸溫度高于常溫的物體立刻會死亡,死亡后馬上就變成一種腐蝕液,蟲尸的腐蝕液與被其腐蝕的物體融合,立刻會再生出新的(噴的繁體字,且口字旁換作蟲字旁)蟲繼續(xù)侵蝕附近的高溫物體,數(shù)量永遠不會減少。
“鷓鴣哨”以為是中了惡鬼邪神的毒素,抬手一看,整只左手都只剩白森森的指骨,手臂上的肌肉也在慢慢被熔化,痛得抓心撓肝;他見再任由其蔓延下去自己整個身體都要變成白骨,而且一旦越過胳膊再想辦法也晚了;但是現(xiàn)在黑霧近在咫尺,如果不立刻離開,馬上就會再次落入黑色鬼霧的包圍圈中。
“鷓鴣哨”強忍著劇烈的疼痛把托馬斯神父與了塵長老向后拖開,見了塵長老雙目緊閉,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心中焦急。眼見那些黑色鬼霧又覓到他們的蹤影,重新凝聚在一起慢慢迫近;也虧得這些鬼霧速度不快,否則即便是有九條命的貓此刻也玩完了。
托馬斯神父忽然大叫一聲,跳將起來,伸手在自己身上亂摸,他全身上下竟然沒有任何地方接觸過鬼霧。托馬斯神父看到“鷓鴣哨”的左手已經化為了白骨,了塵長老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大概是從半空跌下來撞到了什么地方,昏迷了過去,連忙幫“鷓鴣哨”抬著了塵長老往玉門下的地道退卻。
“鷓鴣哨”手臂上的傷勢很重,痛得額頭上全是黃豆大小的汗珠。手臂上的皮肉已經爛至肘關節(jié),之時候只好用那毒蛇噬腕、壯士斷臂的辦法了。但是眼下即便想砍掉自己的胳膊也沒有足夠的時間,三個人這一折騰,動作激烈,身體的溫度明顯增高,眼瞅著黑霧快到眼前了,“鷓鴣哨”只好用右手取出德國二十響鏡面匣子對準墓室角落的黑佛一個長射,五發(fā)槍彈都釘在了黑佛身上,然后立刻把剛剛射擊過的匣子槍扔向墓室角落。
濃重的黑色鬼霧都被槍口的溫度吸引,轉向撲了過去,“鷓鴣哨”已經痛得快昏迷過去了,對托馬斯神父說了一聲:“快走!
二人抬起了塵長老跳下了地道,地道中有一塊懸在中間的黑石,進來的時候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現(xiàn)在明白了,地道里冒出的那團鬼霧就是從這塊腐玉的原石中冒出來的,肯定是托馬斯神父在地道口點蠟燭使它感應到空氣燃燒才放出鬼霧。
“鷓鴣哨”與托馬斯神父拖著了塵長老從腐玉旁蹭了過去,一出地道,“鷓鴣哨”立刻讓托馬斯神父把地道口封上,防止那些鬼霧追出來;然后在口中咬下一塊衣襟,緊緊扎在臂上血脈處,用旋風鏟的精鋼鏟葉對著自己胳膊一旋,把被鬼霧咬噬的半條胳膊全切了下去。雖然扎住血脈,鮮血仍像噴泉一樣從胳膊斷面冒了出來,還來不及止血,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托馬斯神父見“鷓鴣哨”流了這么多血而昏死過去,了塵長老自從墓室中就昏迷不醒,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完好無損,果然信上帝是正途;不能見死不救,先想辦法把他們兩個中國人弄到外邊去再說。剛要動手拖拽“鷓鴣哨”,眼前卻出現(xiàn)了一幕恐怖的情形——“鷓鴣哨”自己割掉的那多半條手臂上邊的皮肉已經全部化為膿水,只剩下白森森的骨頭,從那膿水中飛出很多密密麻麻的小小黑點,在墓道中盤旋。了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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