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容簡介:可憐的恩萊科被男扮女裝,化名費納希雅小姐之後,竟在卡敖奇王國的上流社會掀起驚艷的詭譎波濤。恩萊科女裝扮相的絕世美貌讓眾多貴族小姐忌妒怨恨不已,更讓頭號大色狼海格埃洛公爵下定決心非他(她)不娶,公主殿下惡作劇促成的這出高水準的戲碼,已經(jīng)越演越發(fā)不可收拾了。身陷泥沼的恩萊科,到底要怎樣才能從這場爆笑噩夢中全身而退呢……
第十七章召喚
筋疲力盡的恩萊科一頭躺倒在床上。她(他)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了。今天她(他)實在太累了,不但要無休無止得應付那些貴婦人們,還有那個老是癩在她(他)身邊的海格埃洛就更加討厭了,這家夥一刻不停得粘著自己,而且按照海格埃洛的母親和科比李奧之間的協(xié)議,自己又沒有權力拒絕這一切。現(xiàn)在的恩萊科充滿了煩惱和郁悶
而在首都的另一角,兩個人正在那里興高采烈得談論著,這兩個人正是荷科爾斯三世的皇帝陛下和大魔導士科比李奧。
其實大魔導士科比李奧還沒到中午的時候就到皇宮里面來了。他是為自己的那位“侄女”費納希雅小姐而來的,他要為這位小姐向皇家宴會籌備處申請一張邀請柬,盡管以他的地位而言,他只要隨便說一聲就可以了,不過科比李奧還是決定親自來跑一趟。
邀請柬很快就做好了,皇家司儀親自必恭必敬的將請柬交到科比李奧的手中。
大魔導士科比李奧原本正想離開,沒有想到從宮廷里面跑來一位內(nèi)廷侍者,這位內(nèi)廷侍者傳來皇帝陛下的旨意,要大魔導士趕快進宮去見他。
滿懷疑慮的科比李奧跟著侍者來到皇宮里面,只見在後花園的噴水池邊,年青的皇帝陛下荷科爾斯三世正精心得修剪著一堆色澤鮮紅的玫瑰花。在皇帝的前面擺著一張巨大平整的大理石桌案。
而皇帝陛下仔細得挑選出色澤最為豾麗形狀最為優(yōu)美的玫瑰花小心翼翼得擺放在一邊,看到皇帝陛下如此神情專注得進行著這項工作,科比李奧只能一聲不響得站在一邊靜靜得等待。
好不容易皇帝陛下完成了所有的挑選工作,只見他將那些玫瑰花精心得搭配好,不同的形狀,以不同的形式組合起來,構成完全不同的造型。科比李奧看到原本在他眼里毫無區(qū)別的那些玫瑰花,經(jīng)過皇帝陛下的巧手裝點,立刻成為美輪美奐的藝術品,三朵絕妙無倫各具特色的玫瑰花飾品立刻展現(xiàn)在科比李奧的眼前。
皇帝陛下輕輕的將這三束花飾托在手中,隨著他口中微微低聲吟唱,一股青氣從皇帝陛下的指尖升騰而起。在陽光的招搖下,那縷青氣閃爍著耀眼絢麗的光芒。漸漸得青氣越聚越厚,最終聚攏成一團起伏不定的云霧輕輕得將皇帝的手連同手上托著的玫瑰花飾一起籠罩起來。
隨著霧氣散去,只見這三束玫瑰花飾已經(jīng)被牢牢得凍結在一塊青瑩瑩的冰塊之中。
皇帝滿意得欣賞著自己的杰作。他回過頭來對科比李奧說道:“科比李奧卿,你看這三朵花飾美不美?我今天一大清早就起來打理這些玫瑰花了,只有清晨還帶著露水的玫瑰花朵才做得出如此完美的花飾。”
科比李奧在旁邊只能唯唯諾諾的表示兩句贊同,當然,他心里相當清楚皇帝陛下絕對不會特意請他進來就是想讓他欣賞這些玫瑰花飾的。他等待荷科爾斯三世進一步說明要他進皇宮里來的用意。
果然,皇帝陛下將這尊完美的藝術品輕輕放到桌子上面之後,饒有興致得問道:“科比李奧卿,我聽人說,今天一大清早,海格埃洛公爵就到你那里去了,你們兩個不是死對頭嗎?他怎麼有興趣拜訪你?”
對於皇帝陛下這麼快就知道海格埃洛來拜訪過自己,科比李奧是一點都不驚訝。因為,他相當清楚這位皇帝陛下絕對不是外表顯露出來的那種平淡毫無作為的角色。相反,皇帝陛下雖有鋒芒而不露,而整個維德斯克早已經(jīng)布滿了各種眼線,想要完全掩蓋什麼東西是相當困難的。更何況,朝廷上兩個互相對立派別的首領進行會面這樣超級大新聞,不馬上傳到皇帝陛下的耳朵里面才是怪事情呢。
科比李奧決定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皇帝陛下,反正這里面除了一個天大的誤會和另外一個超級的笑料之外根本就沒有什麼其他的秘密存在。完全沒有必要瞞住皇帝陛下,更何況,科比李奧還希望能夠得到皇帝陛下的幫助,畢竟他也擔心,不肯死心的海格埃洛會纏住恩萊科不放,那麼到時候就需要皇帝陛下出面調節(jié)了。如果現(xiàn)在不跟皇帝陛下說清楚的話,以皇帝陛下與海格埃洛他們臭味相投的個性,很有可能會站在他們那一邊的。再說,宴會那天恩萊科必須以索菲恩王國使節(jié)團成員和費納希雅小姐這兩個完全不同的角色出現(xiàn),如果沒有皇帝陛下暗中幫忙的話,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想到這里,科比李奧正了正神色就想將一切說出來,但是沒有想到,話都到了嘴邊,可就是怎麼也出不了口,說實在的,只要一想到整件事情,科比李奧就忍不住想笑,而梅龍的那幅藥劑的效果顯然早已經(jīng)過去了。在海格埃洛的家里,對著海格埃洛的母親和暗中偷聽的那兩個人做了半天戲的科比李奧已經(jīng)憋了很久了,現(xiàn)在實在忍不住了。他禁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這笑聲完全把皇帝陛下弄糊涂了,盡管他已經(jīng)從手下那里得知,科比李奧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老是笑個不停,但是,他也絕對沒有想到,癥狀竟然如此嚴重。看著趴在大理石桌子上面笑得臉氣都喘不過來的科比李奧。皇帝陛下真是疑慮萬分。他實在無法想象有什麼事這麼好笑。不過他的耐心很好,就這麼靜靜得站著等待科比李奧恢復正常。
甚至連皇帝陛下都不得不承認,科比李奧的耐力實在是好極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有哪個人可以象科比李奧一樣放聲大笑這麼長時間的。好不容易等到科比李奧停止了那瘋狂的大笑。他也不叫科比李奧立刻就告訴他所有的事情,反而命令宮中的侍從們端來兩張椅子,等到科比李奧平靜得坐定下來之後,皇帝陛下這才興致勃勃得等著聽科比李奧告訴他所有的一切,而那些侍從們早就知趣得遠遠退到一邊去了。
科比李奧好不容易將整件事情原原本本得告訴給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
聽完這一切,這位卡敖奇王國的至尊也忍不住大笑起來,而且,由於他和海格埃洛實在太熟悉了。有很多事,科比李奧也許不知道,但是作為從小玩到大的荷科爾斯三世可實在太清楚了。對於那個海格埃洛是怎麼樣子的一個人,還有這個家夥到底怎麼想的,這家夥一直在尋求什麼,只怕除了索米雷特和海格埃洛的母親就數(shù)這位皇帝陛下最為清楚了。對於這個海格埃洛以及他那位足智多謀,交際廣闊的母親會準備什麼樣的手段對付恩萊科,皇帝陛下僅僅靠猜測就知道了十之八九。不過他現(xiàn)在最關心的一件事情卻絕對不是這些。
只見,這位皇帝陛下神神秘秘得湊到科比李奧跟前,笑嘻嘻并且充滿好奇得問道:“按照你那麼一說,難道那麼多人就沒有一個看得出恩萊科是男人嗎?”
科比李奧只要一想到這些就忍不住又要笑出聲來,不過這次他總算克制住了,只見他連連搖著頭說道:“陛下,您是沒有看見過,恩萊科裝扮成女人的那幅模樣,根本看不出來一點男人的痕跡,這家夥實在太適合作女人了。再說,您應該清楚海格埃洛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普通的女孩有可能吸引住他嗎?憑這一點,您就可以想象到女裝的恩萊科是怎麼一幅模樣!
“我沒有這個本事,我可想象不出來會是怎麼一番情景,不過沒有關系,我只要親自去看一眼就可以了”皇帝陛下興趣盎然得說道。
聽到這句科比李奧連忙阻攔道:“別別,我的陛下,您去了麻煩就大了,萬一您忍不住露出馬腳來,整件事情就有意思了,您不必著急,五天之後皇家宴會上,海格埃洛會帶著恩萊科一起出席,到了那個時候,您就有機會見到了!
科比李奧想了一下繼續(xù)說道:“對了,我還想請陛下幫一個忙,五天之後的宴會之中,恩萊科必須同時以男女兩種身份出席,到時候,還請陛下特意安排一下,準備兩間相通的房間好讓恩萊科更換裝束!
荷科爾斯三世點了點頭,他完全答應科比李奧的請求,他甚至相當盼望勝利日慶典快點到來,他有點等不及想要看一出好戲了。
滿心歡喜的科比李奧連忙站起身來,向荷科爾斯三世告辭,他還要將這個消息轉達給索菲恩王國使節(jié)團的成員知道。
看著漸漸走遠了的科比李奧,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再次拿起桌子上放著的那件優(yōu)美的花飾藝術品,喃喃自語得說道:“這下子,又得增加一束玫瑰花了,不知道恩萊科打扮成女裝是什麼樣子的,用哪種造型的花飾才可以配得上這家夥?”
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再一次沈浸於藝術創(chuàng)作之中。不過要想制作最為完美的玫瑰花飾,必須趁著清晨,玫瑰花露水未干之時就采集來,然後再太陽還沒有到達頭頂之前完成所有修剪,裁制,拼接,造型等等工序。
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抬頭看了看頭頂上漸漸已經(jīng)向西偏轉的太陽。搖了搖頭,看在明天又得早起了。
※※※
事實上,必須早起的人并不只有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一個人,最近整個維德斯克都盛行早起的習慣,而其中這種流行風氣最忠實擁護者就是海格埃洛公爵。
他極有可能是首都維德斯克起床最早的一個。反正天還沒有亮,這家夥就從床上起來,然後,挨個將管家,廚子,花匠叫起來,叫廚子起來是為了要他為費納希雅小姐準備精美的食物,因為海格埃洛對費納希雅小姐在美食方面的喜好是深有體會的,他見過費納希雅小姐狼吞虎咽的樣子,所以海格埃洛決定首先要依靠美味佳肴徹底征服費納希雅小姐的胃口。而倒霉的老花匠被這麼早叫起來絕對是為了給這位多情的公爵大人準備最美麗的鮮花。花匠早早得被主人趕出家門,他必須在費納希雅小姐睡醒之前,馬上準備足夠的鮮花,而且主人對於鮮花的種類和質量都有嚴格要求。盡管老花匠已經(jīng)不止一次執(zhí)行過主人的這種命令,但是對於這次主人所要求的鮮花的數(shù)量之多,老花匠仍然感到吃驚不小。主人居然將他的備用馬車讓老花匠趕了來,看來不弄上半車的鮮花,肯定很難交差。不過,老花匠對此倒也沒有什麼埋怨。畢竟,一向以來海格埃洛和老夫人都很體貼下人,老花匠也很希望自己的主人盡快找到自己心愛的人,而這兩天,全府沒有一個人不在談論那位費納希雅小姐的,并且所有的人對這位很有可能是將來的女主人的女孩贊賞不已。甚至連那兩個魔法師保鏢也後悔死了,其中的一位甚至當眾發(fā)誓有生之年必竭盡全力保護這位小姐。老花匠自己也相當希望這位可愛的女孩成為這里的女主人。所以對於這件苦差事,老花匠竟然甘之如飴,他將車快速望皇家苗圃駛去,因為只有那里有全維德斯克最美麗的鮮花。
海格埃洛在自己的府邸中焦急得等待著老花匠快點將鮮花送來。
他已經(jīng)將費納希雅小姐的四個女仆從床上拖起來了,叫醒那四個人遠比叫醒管家他們?nèi)菀椎枚啵灰约狠p輕的推她們兩把,馬上會伴隨著一聲尖利的叫聲,便有一個女人快速的跳下床然後一下子鉆進床底下去?吹竭@些海格埃洛相當惱火,難道沒有人看得出來,自從有了費納希雅小姐之後,別的任何女人自己全都看不上眼,更何況是幾個女仆。難道自己是那種毫無品味見女人就追的色情狂嗎?
不過,盡管如此,海格埃洛公爵仍然不敢開罪於那幾個女仆,畢竟他不想給費納希雅小姐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海格埃洛只是簡單得吩咐了兩句,叫那些女仆們悄悄得進小姐房間里去將房間打掃一下,千萬不要驚醒了小姐,然後便轉身出去了。
等到老花匠滿載著鮮花趕回來的時候,海格埃洛早已經(jīng)等候在門外了。
幾個人輕手輕腳得將所有的鮮花全都抬到恩萊科的臥室外面。而那些女仆們則負責將鮮花鋪滿整個費納希雅的臥室。
說實在的,那四個侍女,確實讓這一大堆的鮮花嚇了一大跳,沒有想到這個名揚海外的花花公子竟然這麼認真。想到這里,她們幾個忍不住好笑。
而海格埃洛顯然誤會侍女們的想法,他連忙一本正經(jīng)得告辭離開。
※※※
天光漸漸亮了起來,當恩萊科醒來之時,她(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完全淹沒在花的海洋之中。整個臥室到處堆滿了鮮花。恩萊科無比煩惱得再一次將腦袋深深得埋進了枕頭堆里面,因為她(他)知道又一個辛苦而又艱難的一天正式開始了。
…………
精美而又豐盛的早餐。
坐在自己旁邊聚精會神得盯著自己發(fā)呆的******。
坐在餐桌的對面興致勃勃看著眼前一對的*******的母親。
從窗戶口,門縫里面露出的一個個晃來晃去的腦袋
身背後掩著嘴偷笑的侍女。
早早得就到來的笑容滿面的*******夫人,以及她那二十位學生。
******夫人那似真似假旁敲側擊的言語。
那二十位貴族小姐異樣的眼神。
時不時出現(xiàn)的偶爾路過進來看看的各位夫人小姐們。
還有那有事沒事就來跑一趟的皇帝陛下差遣來的使臣。
這一切都讓恩萊科感到疲憊不堪。
而其中令恩萊科最難以招架的就是,陰魂不散,總是站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的海格埃洛公爵。
只要自己一有舉動,這個纏人的家夥就會殷勤得跑上來羅羅嗦嗦得問長問短。而每當這個時候,周圍那些仆人們也會擺開隨時待命的架式,一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樣子。
而這一切更加令恩萊科頭痛無比,但是,禮儀課程仍然要繼續(xù)下去,恩萊科知道她(他)的苦難還遠沒有結束,她(他)只能在內(nèi)心深處企盼那脫離苦海的一天。
課程仍然繼續(xù)下去……
※※※
恩萊科又一次筋疲力盡得躺在床上,今天他實在是太累了,又是相當辛苦的一整天。盡管沒有那些個貴婦人在一旁圍觀,盡管梅爾麗思伯爵夫人也很客氣沒有給她(他)什麼罪受。盡管海格埃洛的母親是那麼的慈祥而又仁厚無微不至的關心自己,盡管那個無賴的海格埃洛公爵總算表現(xiàn)出紳士的一面,沒有再來纏著自己。盡管恩萊科已經(jīng)漸漸習慣了作為一個女孩子所要經(jīng)歷的一切麻煩,盡管……但是恩萊科仍然感到相當疲憊,這種疲憊是從內(nèi)心深處蔓延開來的,這種疲憊總是徘徊在恩萊科的肉體和靈魂之間,完全無法揮去。這種疲憊吞呲恩萊科的心靈。恩萊科在默默得計算著時間,還有整整三天時間,她(他)才能脫離這無邊的苦海,現(xiàn)在的恩萊科真正叫做度日如年。
恩萊科輕輕得翻轉了一下身子,可沒有想到,肋骨上被一個相當堅硬的東西擱了一下,這一下只痛得她(他)冷汗直冒,因為這幾天她(他)盡穿那些華麗的長裙了,而為了凸現(xiàn)身材的優(yōu)美,線條的流暢,穿著這種豪華的衣物之前必須用束腰帶將腰部連同肋骨緊緊得束縛起來。恩萊科實在擔心再這樣下去,她(他)的肋骨總有一天會完全折斷。
恩萊科輕輕得撫摸了兩下,這才想起前天科比李奧來的時候,曾經(jīng)悄悄得塞給自己一塊綠色寶石和一卷紙條。當時自己實在太累了,後來根本就沒有再想起過這件事情,只是將寶石連同那卷紙條貼身藏了起來。
想到這里,恩萊科慢慢得從懷里掏出那塊寶石,她(他)將寶石輕輕得舉到自己的眼前,緩緩得左右轉動著,透過晶瑩剔透的四楞形切面,一團猶如煙霧又好似水波的深綠色光芒旋轉著,流淌著,蕩漾起一圈圈的漣漪。雖然這塊寶石體積并不太大,但是有一種渾厚凝重的感覺好像無邊的海洋深不見底一樣。恩萊科可以清晰得感到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蘊藏在這塊綠色的寶石之中。
充滿好奇的恩萊科完全已經(jīng)忘記了疲勞,她(他)急急忙忙得打開了那張紙條。
只見那張紙條上面用極其纖細的筆跡,密密麻麻得抄寫著許多小字,前面那一部分顯然是公主殿下寫的,字里行間充滿了命令的口吻。恩萊科看完這些大致清楚了自己現(xiàn)在所面臨的險惡處境。盡管她(他)早已經(jīng)猜到海格埃洛公爵不會是默默無聞之輩,但是,恩萊科也絕對沒有想到,這個海格埃洛竟然會是對於他們來說最可怕最危險的敵人之一,卡敖奇王國強硬派的首領,所有外藩貴族的領袖。
恩萊科只能在心里面暗自嘆息命運女神的無情捉弄了。她(他)現(xiàn)在可是實在太不湊巧了,竟然陷入如此的困境之中。而最讓她(他)苦笑不得的就是,她(他)相當明確得感到那位權勢滔天的海格埃洛公爵完全是認真的。而且他的那位母親大人也同樣是相當認真的。只要一想到這里,恩萊科就感到自己頭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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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欠佳的恩萊科隨便翻動著那張紙條,只見紙條的背後同樣密密麻麻得寫著很多字。恩萊科看了一眼,原來紙條上詳細介紹了自己手里拿著的那塊綠寶石,按照那上面所說的,這塊寶石的名字叫做“理智之心”。是智慧之神愛塔羅坦思卡特賜給人類的一件神器,這件神器具有安定人的心靈,消除強加於人的精神束縛,屏蔽人的心靈防止別人窺探的作用。
對於能夠學到新的知識,恩萊科一向是相當感興趣的,她(他)立刻按照紙條上所描述的那樣去作,但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那塊寶石竟然毫無反應。對此恩萊科相當迷惑不解。因為據(jù)她(他)所知,那些神器就和魔法陣的原理相同。只要清楚用法就可以自由運用神器的力量。但是眼前的這件神器顯然與其他的那些神器完全不同,這個神器根本就拒絕自己輸入的魔力,這是完全無法理解的現(xiàn)象。
這下子恩萊科的興致上來了,她(他)一下子坐起身來,反反復復得觀察著那塊綠色寶石,而且用盡了各種方法想要讓這件神器發(fā)揮作用。但是,很顯然這一切完全是白費勁。
正當恩萊科傷透腦筋的時候,那個魔物莫斯特卻悄悄得鉆了出來。其實最近幾天,這家夥就沒有再回到魔界去過。這家夥越來越覺得現(xiàn)在這個世界相當吸引它,這個世界實在有趣極了。所以它就藏身在恩萊科的心靈深處欣賞著周圍發(fā)生的一切,這幾天來,它對發(fā)生在恩萊科身上的一切感興趣極了,這麼有趣的事情幾萬年來它從來沒有遇見過。
而現(xiàn)在恩萊科從懷里掏出來的那件神器所散發(fā)出來的特異的魔法波動將莫斯特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它慢慢得從恩萊科的心靈深處鉆了出來。果然,這種對於它來說如此熟悉的感覺就是從恩萊科手里面緊緊攥著的那顆祖母綠中散發(fā)出來的。對於這件神器,莫斯特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
想當年,它為了迷惑人類制造了無數(shù)用來窺探和控制人類心靈的神器──“靈魂之眼”,這種神器,莫斯特是利用一種天生具有神奇力量的寶石制造的,這種寶石被人類叫做貓眼石。通過這種神器,莫斯特成功得擾亂了人類社會,造成了大量人類投靠向魔族一面。而正是這個時候神族中莫斯特最大的敵人那個被人類稱為智慧之神的家夥,同樣利用另外一種叫做祖母綠的具有神秘力量的寶石創(chuàng)造了一種完全用來針對“靈魂之眼”的神器“理智之心”。
對於這種神器,莫斯特實在是熟悉極了。這種神器根本就是為了對抗它而創(chuàng)造出來的。如果是從前,莫斯特絕對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但是,現(xiàn)在則完全不同,莫斯特相當清楚,這種神器對於它和它所代表的力量相當敏感。如果使用得當?shù)脑,這件神器絕對會成為找回它那部分失落力量的指南針。
莫斯特反復得思考著怎樣可以引恩萊科上當以便讓這個稚嫩的家夥心甘情愿得幫助自己找回自己的力量。
想到這里,莫斯特暗中引發(fā)了神器的力量,將恩萊科身周完全包圍起來,緊接著突然之間在恩萊科面前顯出了身形。
這一切把恩萊科著實嚇了一跳。她(他)實在不明白這家夥怎麼突然跑出來了。不過,他至少知道一點,這家夥跑出來肯定和那件神器有關,恩萊科可不會認為,剛才是自己無意之間觸動了那個神器的力量,神器突然之間發(fā)揮作用肯定和這個神秘莫測的家夥有關。
果然,緊接著他就聽那個魔物說道:“沒有想到現(xiàn)在居然還有“理智之心”留存下來,這可是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好幾萬年了啊,這東西居然還可以使用”。
“想當年,智慧之神愛塔羅坦思卡特將這種東西送給人類是為了保護人類脆弱的心靈不受別人的監(jiān)視和控制,同時也是為了讓人類可以方便得與神靈溝通,遠古的時候,那些人類的賢者們大多數(shù)都擁有一塊這種東西,這可是用來提高修行,凝固心神并且尋求突破的最佳方案……”
“……”
那個魔物莫斯特一個勁得在那里絮絮叨叨得談論著這件神器的光輝歷史,一天到晚身處於恩萊科靈魂深處的它,當然知道對於恩萊科來說那種誘惑是最令他難以擺脫的了,那就是對於人類來說既是進步的原動力也是最為致命的弱點──好奇心。莫斯特知道恩萊科的好奇心特別強,因此,只要引起這個軟弱的人類個體強烈的好奇心,它就可以牽著恩萊科的鼻子隨便溜達了。
果然,莫斯特的計策相當成功,恩萊科已經(jīng)無法忍受這種致命的誘惑了(畢竟層次不同,莫斯特可是引誘人類幾萬年的老魔頭了,這根本就是牛刀小試)。而恩萊科之所以遲遲沒有向莫斯特詳細詢問關於這件神器的使用方法,完全是處於對自身安全的考慮,畢竟,莫斯特有極其不良的歷史記錄,自己陷入這種無法自拔的境地可以說很大一部分是拜這家夥所賜。萬一這個家夥又出點餿主意,它是一點關系也沒有,自己就很難說了。反復的利弊權衡之下,恩萊科遲遲不敢作出進一步的詢問,不過,她(他)仍舊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孳生漸漸蔓延開來了。
其實莫斯特原本就沒有想要提什麼條件,它只要恩萊科能操縱那件神器就夠了,以恩萊科的性情,一旦掌握了這種能力,他不滿世界到處使用才怪呢。因此,莫斯特詳詳細細得將“理智之心”的運作原理,以及使用的方法說明了一遍,它所提到的這些遠比那張紙條之上所記載的要詳盡得多。
恩萊科興致勃勃得聽完這一切,她(他)現(xiàn)在總算明白為什麼自己無法使用這件神器了,原來,神器居然分好幾種,其中大部分神器是由人類按照神所賜予的技術以及強大的魔力制造而成的。這種神器很大程度上是一種用途特殊使用方便的魔法陣,很多這樣的神器只要認定使用者擁有使用它的力量後,便會無償?shù)脤⒘α拷杞o人類使用,而且與魔法陣不同的是使用神器無需借助冥想,這樣一來方便多了。這種類型的神器以武器居多,如恩萊科擁有的那把”暗紅淚珠”就是一件這樣的神器。
而另外有一種神器,這種神器是神靈親自制造出來賜予他所選定的人的。這種神器除了那些信奉這個神靈的信徒可以使用之外,還有一種用法,那就是擁有強大的魔力的魔法師可以強行控制這些神器。恩萊科想了想,馬上肯定那個科比李奧就是用這種方法使用這件神器的,因為無論怎麼看,這個擅長使用蠻力的家夥都絕對不像智慧之神的信徒。
這下子,恩萊科覺得頭痛了,按照莫斯特的說法,她(他)絕對沒有可能使用這件神器的。不過很快她(他)就發(fā)現(xiàn)這種憂慮是毫無必要的,莫斯特竟然說它可以教恩萊科一種方法,使得恩萊科可以容易得協(xié)調心靈波動的頻率,使得這種心靈波動與智慧之神的信徒同步,這樣一來,就可以方便得使用那件神器了。
說實在的,恩萊科對於這種欺騙神靈的行徑不太可以接受,不過迅速膨脹的好奇心又促使自己選擇這麼去做,恩萊科心靈的天平在良知和求知欲這兩個同樣等級的砝碼之間搖擺不定。不過她(他)的良知顯然敵不過迅速增強的求知欲望。沒有幾個回合,良知就徹底被趕出了恩萊科的頭腦之中。
恩萊科學著莫斯特告訴她(他)的方法陷入冥想之中。當然以她(他)的力量根本是無法做到這麼深層次的冥想的,那個魔物莫斯特在暗中幫了很大的忙。其實,莫斯特有很多種方法可以讓恩萊科使用這種神器,甚至它可以通過恩萊科的心靈親手操縱那個神器發(fā)揮作用。但是,它仍然選擇讓恩萊科按照自己的意志來操縱那個“理智之心”,畢竟,這是它作為靈魂之神的唯一喜好。
周圍的一切如同處於一片朦朧的水波之中輕輕得蕩漾著,恩萊科的感知向四周伸展開來,那些沒有生命的物體好像一下子變得完全透明了一樣,恩萊科的意識可以毫不受阻擋得輕易穿透它們。而周圍那些具有獨立精神的生命體則無論大小全部清晰得顯露在恩萊科的眼前,其中唯一的區(qū)別只是所蘊涵精神力的強弱而已。
恩萊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生靈具有獨自的精神,那些高大的樹木,那些碧綠的草叢,那些鮮豾的花朵,那些跳躍歡鳴的昆蟲,那些息息而眠的小鳥,所有這一切都具有各自獨立的精神。
※※※
而那些沈睡著的人們,他們所顯露出來的精神力就更強了。恩萊科可以清晰的看到每個人微微閃爍著的心靈波動,那種波動猶如人體的脈搏時起時伏。周圍沈睡著的人中以其中五位的精神波動最為強烈。離她(他)最近的,恩萊科不用猜測就知道肯定是海格埃洛。而另一個始終平緩而又極有節(jié)奏得輕輕波動著的無疑是那位高貴的夫人──海格埃洛的母親。另外兩個住在右側別院里面的應該是那兩位曾經(jīng)攻擊過她(他),并且差點使得她(他)送命的魔法師。不過對於這兩位魔法師,恩萊科并沒有絲毫的怨恨,畢竟那次是自己過於魯莽了,才造成那樣不可收拾的局面,而其後,那兩個魔法師真誠的懺悔反而令得自己無比恐慌,特別是那個宣誓要永遠守護自己的年輕魔法師更讓恩萊科增添了一大份煩惱。
而最後一個精神波動則相當奇怪,那種波動相當緩慢,緩慢得猶如完全靜止一般,但是恩萊科明顯得感到那同樣是一種精神的波動,而且隨著恩萊科的注視,那種波動猶如感應到什麼一般突然之間加快了頻率。原本極其緩慢的輕微脈動變成了激烈的快速躍動。甚至當恩萊科收回自己的精神力停止對外界的感應時,那種精神波動竟然驟然間加強到恩萊科不用神器也同樣能夠清晰得感應到的程度。
對於這種情況,恩萊科不由得疑慮萬分,她(他)實在無法解釋這種情況,而當她(他)想要向莫斯特請教的時候,這才發(fā)現(xiàn),那家夥早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萬般無奈的恩萊科只好裝作什麼也沒有感覺到,繼續(xù)悶頭睡大覺。
但是,那種感覺變得越來越強烈,到了最後簡直象是在恩萊科的耳邊高聲呼喚一般。無論她(他)怎樣緊緊得捂住耳朵,甚至用所有的被子加上枕頭一起將腦袋整個蒙起來,那種感覺仍然毫無阻攔得深深引入她(他)的腦海里面。
從心靈的深處恩萊科感知到那種清晰的異常的精神波動是一種召喚,一種精神的召喚,一種靈魂的召喚,這種召喚是由於自己無意之中感知了什麼東西而引起的,可是現(xiàn)在這個東西顯然再也不愿意放過自己了。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萬般無奈的恩萊科輕輕得從床上爬了下來。她(他)小心翼翼得打開房門,躡手躡腳的走下樓去。因為那種強烈的召喚指引著她(他)來到它的身邊,那種清晰的精神波動就猶如黑暗之中的一具熊熊燃燒的火把一般,照亮著四周的一切,讓你想不注意它都是完全不可能的。
恩萊科隨著那股精神波動的引導,慢慢得走進大廳,白天熱鬧非凡的大廳在皎潔的月色映照之下,顯得格外的寧靜。那一排鑲嵌著彩色玻璃繪畫的巨大窗戶好像在月光之下述說著各自的故事。四周的墻壁反射著銀白色的月光。被這半明半暗的月光映襯之下,頂壁上那描繪著的精美的壁畫更增添了幾絲神秘的色彩。
漫步在空曠的大廳之中,游蕩在眾多的沙發(fā)之間,這一切在白天的時候,可是一幅完全不同的景象。但是,到了晚上,所有的一切都平靜了下來,沒有聲息,沒有喧鬧,沒有歌聲笑語,一切都歸於安寧。這里唯一還沒有平靜下來的就是那股強烈的精神波動。
恩萊科可以清晰得感覺到,那股波動來自大廳正中懸掛著的那幅巨大的畫像,那幅與海格埃洛極為相象的肖像。不過恩萊科相當清楚那上面畫的絕對不是海格埃洛公爵。因為畫像中的人有一幅歷經(jīng)滄桑的表情,這一點與一向以來意氣風發(fā)的海格埃洛公爵完全不同。恩萊科猜測畫中的人應該是海格埃洛的某一位祖先。
在那股召喚的指引之下,在強烈的好奇心鼓動之下,恩萊科慢慢靠近那幅巨幅畫像。等到走到近前,恩萊科才發(fā)現(xiàn)這幅畫像是如此之逼真,當年那位創(chuàng)作這副繪畫的人肯定是一位杰出的藝術家。畫像中的那個人猶如一位有血有肉的真人一樣神情肅穆得站在那里。而那股強烈的精神波動就是從那個人的身上傳出來的。
恩萊科盡管曾經(jīng)不止一次得聽人說起過,杰出的藝術品是具有靈魂的,不過,她(他)一直以為那是一種比喻的說法,這只是用來稱贊那些有深刻的內(nèi)涵,讓人可以從中感受到精神共鳴的優(yōu)秀作品的一種贊譽之辭。
完全沒有想到現(xiàn)在居然真的看到一件非生命的物質具有靈魂。驚慌失措的恩萊科連連後退,沒有想到她(他)一不小心絆倒在沙發(fā)之上,整個身體往後傾斜著摔倒下去。
危急之中,恩萊科連忙按照喬從前教過得那樣,用左手護住後腦,將右手盡量向後伸延,以減弱撞地時所受到的沖擊。恩萊科已經(jīng)準備好挨這一下了。但是她(他)完全沒有想到,當身體接近水平之時,隨著一陣迅速刮來的疾風,一雙強而有力的手牢牢得搭在自己的背上,將自己穩(wěn)穩(wěn)得扶住。恩萊科仰起頭看了一眼,盡管那個人背對著月光,身體被陰影所籠罩,但是,只憑借那幅輪廓,恩萊科就可以確定又一次救起自己的正是那個令她(他)深惡痛覺的海格埃洛公爵。
突然之間,恩萊科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這個樣子很不雅觀,更自從看了那張紙條之後,恩萊科已經(jīng)清楚眼前的這位地位高貴的公爵是怎樣的一個人,盡管恩萊科覺得海格埃洛公爵并不象公主殿下在紙條上面描述的那樣可怕,但是,恩萊科仍舊極力想避免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畢竟在深更半夜孤身一人面對一個被全卡敖奇王國稱為頭號大色狼,名聲甚至遍傳海外,有著“金發(fā)銀狼”這樣綽號的危險人物,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沒有比這更加糟糕的了。(恩萊科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融入這個角色之中了,她(他)已經(jīng)徹底接受了女性這一身份)
驚慌失措的恩萊科象是一只受驚了的兔子一般掙扎著站直身體,然後三步兩步竄到大廳的一角。神色慌張得緊緊盯著海格埃洛。
海格埃洛一臉無可奈何得靜靜站在那里,他看著這位猶如驚弓之鳥惶恐不安的蜷縮在那里的費納希雅小姐,唯有搖頭苦笑,他完全看得出來,這位與眾不同的小女孩早已經(jīng)做好準備,隨時有可能再次撞破窗戶玻璃逃出大廳去。那扇玻璃剛剛修復完整,海格埃洛可不想再修一次窗子。所以,他連忙說道:“親愛的費妮小姐,你用不著慌張,我只是聽到你走出自己的房間,所以跟著出來看看,也許您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地方!
※※※
“我,我只是閑著無聊出來逛逛,我沒有什麼事情了,我要回房間里面去了”恩萊科急急忙忙得就想要尋找脫身的機會?墒撬ㄋ]有想到海格埃洛公爵完全拒絕了這個請求。
只聽海格埃洛笑著說道:“可愛的費妮小姐,你實在沒有必要這麼躲避著我,既然你覺得無聊,那麼讓我們坐下來喝杯咖啡,順便好好聊聊!
海格埃洛看見費納希雅小姐毫無反應就又加了一句:“尊貴的小姐,別忘了您得在這五天里面遵守協(xié)定,絕對不可以拒絕我的邀請,如果,您不愿意遵守這個協(xié)定的話,我也可以不必再受到那個協(xié)議的約束,對此,我倒是沒有什麼意見!
一聽到這些,恩萊科嚇得魂飛魄散,她(他)只好遠遠得找一張沙發(fā)乖乖得坐了下來。
海格埃洛這次倒是沒有趁火打劫,反而象一個紳士一般和費納希雅小姐保持一定的距離坐了下來。只見他搖了一下手邊的銀鈴,隨著一陣清脆的鈴聲,大廳里面立刻變得燈火通明,緊接著旁邊的小門輕輕得打了開來,管家推著一輛餐車走了進來。
恩萊科對此實在是無話可說,她(他)相當清楚海格埃洛這家夥根本就暗中把所有事情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甚至連茶點都已經(jīng)預備妥當了,萬般無奈的恩萊科只好將注意力轉到那幅一直召喚著她(他)的肖像畫上面。
這一切全都落在了海格埃洛的眼睛里面。只聽他笑嘻嘻得說道:“那幅畫是我畫的,還不錯吧?”
這句話讓恩萊科大吃一驚,盡管她(他)早已經(jīng)知道海格埃洛擅長繪畫,而且從那些珍藏著的畫像上面可以看得出來,海格埃洛的繪畫造詣相當高深而且後期繪畫手法之高妙技巧之純熟都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但是,從那些後期的繪畫中根本就無法看到象這副肖像畫所顯露出來的那種有血有肉的真摯感情。恩萊科實在難以想象兩者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
“你畫的是自己嗎?好像有點不像”恩萊科問道。
聽到這個話題,始終在一邊伺候著的管家連忙轉身退出了客廳,偌大一個客廳,只留下海格埃洛和恩萊科兩個人。
只見海格埃洛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才用一種極為低沈的聲音說道:“大多數(shù)人都以為那是我的自畫像,其實,我畫的是我的祖先,一位早已經(jīng)被別人所遺忘的祖先,一位甚至連名字都沒有留下來的祖先。你有沒有聽說過蒂可羅尼這個名字?”
海格埃洛看到費納希雅小姐一幅緊皺眉頭苦苦思索的樣子,便繼續(xù)說道:“你肯定沒有聽說過的,蒂可羅尼曾經(jīng)是一個無比高貴而又輝煌的名字,但是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沒有人提起了,人們所知道的只有一個無名無姓的魔弓手,幾天之後的勝利日就是為了慶祝他和他的同伴所作出的豐功偉績,但是卻沒有人知道他真實的姓名。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留下來的英雄!
“這是為什麼?”恩萊科問道,顯然她(他)那致命的好奇心又一次占了上風。
“詛咒,這一切都來自於一個惡毒的詛咒,你應該聽說過魔法皇帝最終是被卡敖奇王國的創(chuàng)始者英雄王辛洛安殺死的,但是,你知不知道,真正殺死他的人并不是這位英雄王,而是我的祖先,而正是因為這個,我的祖先受到了臨死的魔法皇帝邪惡的詛咒。”
“什麼樣的詛咒?”恩萊科問道。
“用最真摯最美麗的字眼,宣布最悲慘最絕望的判決,用全身心的愛去愛一個最不該愛的人,活著承受身敗名裂的痛苦,死後為世人所遺棄,世世代代,傳承相繼。”說到這里,海格埃洛雙眼緊緊得盯著費納希雅小姐,輕聲而又緩慢得重復著:“用全身心的愛去愛一個最不該愛的人,世世代代,傳承相繼!
恩萊科被這種灼熱的目光盯得全身不舒服,她(他)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一個詛咒,這個該死的詛咒居然把自己也給牽連進去了,恩萊科暗自嘆息自己的運氣實在太差,竟然連這樣古老的倒霉事都會和自己有聯(lián)系。她(他)連忙尋找別的話題好回避目前這個無比尷尬的局面。
“這個詛咒很可能已經(jīng)無效了,在我看來,您的家庭非常幸福,您母親的婚姻就相當美滿!倍魅R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不過她(他)并沒有說瞎話,她(他)確實是這樣認為的。
“喔?你是這樣看的,我也很希望這個詛咒無效,那麼我將是這個家族中第一個擺脫這一詛咒的超級幸運兒。至於我母親的婚姻。。。。。。將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焙8癜B逭f道。
聽到這里恩萊科暗自好笑,什麼超級幸運兒,這家夥根本就是個絕頂?shù)姑沟埃礃幼,這家夥沒有希望擺脫那個詛咒了。不過這些話是沒有辦法說出口的。恩萊科左思右想努力尋找其他的話題。
突然之間,恩萊科想到以前老狼說過,蒂可羅尼是它所見過最好的射手。更何況,恩萊科實在無法明白,對於以魔法力量統(tǒng)治世界的魔法皇帝怎麼會被弓箭手打敗,畢竟,無論從哪點上來說,魔法師對抗弓箭手都具有完全的優(yōu)勢。
想到這里恩萊科興致勃勃得問道:“對了,你的祖先是個弓箭手,他是怎麼戰(zhàn)勝那些強大的魔法師的呢?”
海格埃洛緩緩得站起身來,走到那幅巨大的畫像前面,只見他伸出雙手輕輕得將那幅畫像摘了下來,只見在畫像背後的墻壁上面鑲嵌著一張纖細狹長的弓。
恩萊科能夠清晰得感覺到從那張弓上散發(fā)出一陣陣強烈的精神波動,她(他)立刻明白了,一直在召喚著自己的正是這張弓,這張消滅了古代的魔法皇帝,結束了長達幾千年的魔法統(tǒng)治的弓,這張英雄所用過的弓。
第十八章心之眼
一把形狀奇特,極為纖細修長的弓深深得嵌在雪白的墻壁上面。在其下呈扇形排列著七支箭。那些箭同樣是嵌進墻壁里面去的。
海格埃洛公爵小心翼翼得將鑲嵌在墻壁上面的弓和箭取了下來。然后,鄭重其事得將它們端到費納希雅小姐面前,海格埃洛輕輕得將那七支箭橫擱在費納希雅小姐面前的桌上。而將那張弓交到她的手中。
恩萊科接過弓后,仔仔細細得觀察著這張曾經(jīng)拯救過世界的英雄弓。
這張弓整體的形狀猶如一只展翅飛翔的大鳥,與恩萊科從前所使用的那些簡單的弧形的弓完全不同,這張弓由彎曲程度以及彎曲方向完全不同的三道弧形組成。其中兩道曲度相通的彎弧中間由一道方向完全相反但是曲度極深的彎弧連接在一起。恩萊科實在不明白為什么要把弓做成這種樣子。
整張弓是用一種說不出名字的金屬打造而成的,這種金屬反射著銀色的光澤,但是在這層銀色的光澤中,恩萊科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絲快速流淌而過,時隱時現(xiàn)的深藍色的光芒,這種光芒猶如清晨花瓣上的雨露,又宛如碧波湖水之中蕩漾著的漣漪,似真似幻,卻無法保留住那千變?nèi)f化的一瞬間。
盡管這張弓看上去相當纖細,但是,掂在手里有一種相當沉重的感覺。
兩條彎曲的弓臂光滑平整,在弓臂的外端漸漸收攏起來,兩端的末梢之上安著兩點金紅色的弦!。在兩個弦!之間緊緊得繃著一根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弓弦。這條弦好像是用水晶作就地一般,竟然是完全透明的,恩萊科用手輕觸了兩下,弓弦繃得很緊,猶如一體鑄就一般紋絲不動。
整張弓最吸引恩萊科的就是中間的那道反向彎曲的弧。這個部位被一層朱紅色的皮革覆蓋著。就是不知道那是一種什么動物的毛皮,手感是那么的柔軟卻一點都不滑。在其正中稍微偏向于一邊的地方,固定著一塊金屬的托子。恩萊科猜測這個托子是用來固定箭枝前段的。
恩萊科將這張弓豎了起來,然后擺好姿式用力撥動弓弦,出乎意料的是,弓弦紋絲不動。恩萊科更加用力得往后拉,但是,根本沒用。這張弓遠不是她(他)可以開得了的。
恩萊科搖了搖頭將弓交還給海格埃洛公爵。
實際上海格埃洛一直在那里觀察著這位費納希雅小姐。從剛才開始他就對這個愛好獨特的小美人充滿了好奇感,這個丫頭顯然對這張弓興趣極濃,這只要看一眼她那興趣盎然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來。而對于費納希雅小姐不自量力得想要拉開自己祖先留下來的這張神弓。海格埃洛暗中好笑。這可不是那些普普通通傭兵使用的長弓或者戰(zhàn)斗弓可以比擬的,這把弓可以稱得上是弓中之王。即便是那些上位騎士們也沒有幾個可以將這張弓完全拉開的。
“你能使用這把弓嗎?”恩萊科問道,她(他)確實想知道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人可以拉開這張弓,這弓實在是太硬了。
“你所謂的使用是什么意思,單單指將弓拉開能用來射箭嗎?”海格埃洛一眼就看穿了費納希雅小姐心里的意思,他對此極為好笑,這丫頭自己沒有力氣,拉不開弓,就懷疑所有的人全都和她一樣。
恩萊科被海格埃洛問得一愣,她(他)從來沒有想過除了拉開弓弦射出箭枝來殺傷敵人之外,弓箭還有什么另外的使用方法,因此她(他)立刻問道:“難道使用這把弓,還有什么別的方法或者訣竅不成?”
海格埃洛鄭重的想了一會兒說道:“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真正懂得怎樣使用這張弓,甚至連我在內(nèi),我的祖先只是留下了這把弓箭,卻沒有留下使用這把弓箭的方法,即便是我,也只能將這把神弓當作普通的弓箭來使用。”
海格埃洛看到費納希雅小姐一臉迷糊的樣子連忙解釋道:“費妮小姐,您是一個魔法師就應該知道,同魔法師比起來弓箭手根本就不占便宜,魔法師使用的魔法往往遠達五六百米,還有一些甚至只要魔法師視力可以看見的地方就是他的魔法可以達到的范圍。和他們比起來,即便是使用這張神弓也是遠遠提不過的。當年我的祖先蒂可羅尼是真正能夠使用這張神弓的英雄,傳說中這張弓具有神奇的力量,它擁有足以與魔法師對抗的力量,可惜,我的祖先并沒有把如何引出這種力量的方法流傳下來。這張弓從此之后就再也沒有真正被使用過。”
聽到這里,恩萊科陷入深思之中,她(他)現(xiàn)在才知道剛才為什么能夠感應到如此強烈的精神波動,這種劇烈的精神波動好像是在召喚,召喚能夠發(fā)現(xiàn)它的人,召喚能夠使用它的人,這把英雄的弓是有自己的意志的,它無法忍受擁有強大力量的自己被當作一件裝飾品。它需要再次展現(xiàn)它早已經(jīng)逝去的風采。
而這把弓顯然選中了自己,可是被選中的自己根本就沒有力量拉開這張英雄的弓,如果這張弓到了自己的手中,它甚至連作為普通弓的價值全都無法體現(xiàn)出來。
想到這里心亂如麻的恩萊科又一次拿起了那張弓,她(他)沿著彎曲的弓脊輕輕得撫摸著這張弓。突然之間,原本銀色的弓臂上面顯出了深藍色的字體,這是一種恩萊科從來沒有見過的字體,但是,恩萊科自覺之中好像完全可以理解上面寫些什么。
這把神弓,是風神賜予人類的禮物,它是由風神和戰(zhàn)神親手打造的,智慧之神為它篆上神的文字,它的名字叫做“風之號角”,是遠古“光輝戰(zhàn)役”中,站在神族一方的人類英雄裝備的三大神器之一,另外兩件神器是“大地戰(zhàn)車”,“水之紋章”。
整張弓散發(fā)著灼眼的銀光,這種光芒越來越亮,漸漸吞沒了恩萊科的雙手,而且這種光芒繼續(xù)不斷地蔓延著,很快恩萊科全身都籠罩在一層厚厚的銀白色光芒之中。
海格埃洛目瞪口呆得看著眼前的一切,見多識廣的他很快猜測到這位自己看中的心上人,同時被自己祖先所遺留下來的神弓選定了,海格埃洛在心底里面盡管仍然有那么一絲嫉妒,作為英雄后裔身為圣騎士的自己,居然沒有資格使用這件英雄祖先的武器,反而讓一個弱質女子成了這件獨一無二的武器的主人。這無論從自我的尊嚴或者是身為騎士的榮譽感方面都是無法接受的。
但是,海格埃洛又實在沒有辦法對著喜愛的人生氣,再說,為了祖?zhèn)鞯纳窆瓫]有選擇自己而選擇了一個女孩做主人就大發(fā)雷霆,這要是傳揚出去讓別人知道了,自己可就更沒面子了。
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海格埃洛靜靜得坐在那里,看著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切,眼前的景象實在是太神奇了,海格埃洛也為自己有幸目睹這千年難遇的景象而贊嘆不已。
※※※
隨著銀光慢慢得消逝,那把弓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在那張弓中間的握把處顯出了一個清晰的手的印記。這個印記于費納希雅小姐的左手的形狀完全吻合,海格埃洛知道這是神弓認定主人的標記,除非費納希雅小姐死去,這個印記絕對不會消失。
“好了,現(xiàn)在這把弓有了新的主人了,恭喜你,我尊敬的小姐”海格埃洛笑著說道,但是從說話的語氣中可以清晰得感覺到一種惆悵,一種失落。
對于這一點,恩萊科同樣注意到了。不過她(他)顯然誤會了,以為海格埃洛公爵舍不得那張祖?zhèn)鞯纳窆,畢竟這樣的無價之寶是沒有人肯放棄的。所以她(他)連忙將弓交還到海格埃洛的手里,不好意思得解釋道:“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是這樣。我并沒有想過將你家的祖?zhèn)髦翆殦?jù)為己有,我……”
“既然,這把弓將你視為主人,那么,它就是你的了,與其讓它成為一件裝飾品,紀念物。還不如發(fā)揮它真正的作用。”海格埃洛說道。
“但是,我同樣沒有能力使用它啊!倍魅R科說道。
“這不要緊,我會教你的,我可是一個很好,很有耐心的老師哦。”海格埃洛趁此機會提出了這個建議,他實在希望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和費納希雅小姐單獨在一起。
恩萊科對此倒是沒有什么意見,她(他)也很想改變一下目前的狀況,每天無休無止的禮儀訓練之外還要極為辛苦得應付那些來參觀的貴婦人們,這實在讓她(他)有些吃不消了。最近幾天,海格埃洛公爵的府邸簡直成了完全公開的社交場所,每天都有數(shù)十人到訪,更令人頭痛的是,這些興致勃勃的來訪者中全都是沖著自己慕名而來的。恩萊科實在不希望事情再這么發(fā)展下去,要不然,到時候就根本沒有辦法收場了。
考慮到這些,恩萊科在反復猶豫了半天之后,終于,答應了海格埃洛的提議。這一方面是因為恩萊科想要借此機會稍微調整一下目前完全被動的局勢,另一方面,恩萊科確實對海格埃洛的射箭技藝很感興趣,畢竟,此人是當年以高強箭技名震天下的古代英雄的子孫,他家代代流傳下來的祖?zhèn)骷伎隙ㄓ歇毺刂,恩萊科對此極為好奇。她(他)實在想見識一下這舉世無雙的古代箭技。
聽到費納希雅小姐一口答應了自己的要求,海格埃洛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他盡量克制住自己無比興奮的心情,以極為彬彬有禮的紳士風度說道:“那么,我就如您所愿安排一下,今天天色已晚,請您好好休息吧,我告辭了。”
說完,海格埃洛將手里的弓輕輕得放到費納希雅小姐的手里,然后微微得彎了彎腰,對著費納希雅小姐鞠了個躬,轉過身回到樓上去了。
大廳里只留下恩萊科一個人。恩萊科原本想把弓箭嵌回墻壁里面去,但是,她(他)猶豫了半天,最后實在是舍不得這么做,只好抱著這副弓箭回到自己的臥室里面。
恩萊科一回到房間就到處尋找可以擺放那張弓的地方,最終她(他)在那個櫥柜里面為這張寶貝弓箭找到了一個極為合適的地方,不過為了擺放這張弓,恩萊科將櫥柜里面好些東西拖了出來放到地板上面,其中包括一具用龍牙雕琢而成的巨大號角,整個櫥柜里面就數(shù)這東西體積最大,除此之外,恩萊科還把那些裸體繪畫拖了出來扔在一邊,按照她(他)的看法,那具號角還有擺放的價值,而這些垃圾只配扔到窗外去。
心滿意足兼且筋疲力盡的恩萊科愉快的爬上那張大床,這是她(他)到海格埃洛家后第一次心情放松得睡一頓覺。
漫漫長夜對于一個瞌睡蟲來說,永遠是短暫的。
因此,當恩萊科睡眼朦朧得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她(他)才發(fā)現(xiàn)太陽已經(jīng)升得老高了,而且,她(他)的房間里面早已經(jīng)站滿了人,那四個侍女就在自己的身邊伺候著,床的另一側站著滿臉堆笑的海格埃洛的母親,而梅爾麗思伯爵夫人和另外兩個貴婦人則遠遠得站在一角。等到恩萊科睜大那雙朦朧的睡眼看清房間里面的一切時,她(他)差點昏倒,只見梅爾麗思伯爵夫人嘴角掛著一絲微笑,看著面前堆放著的那些裸體繪畫,恩萊科只覺得那絲微笑說不出的意味深長,而那個海格埃洛則在一邊對著畫指指點點不知道比劃些什么,不過從他,梅爾麗思伯爵夫人以及那幾個貴婦人時不時飛瞟過來的目光,恩萊科仍然覺得情況相當不妙,現(xiàn)在的恩萊科簡直是后悔死了,自己干什么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拖出來。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想到這里,恩萊科臉脹得通紅,不過這樣一來,更加確定了那些夫人們心里的看法。
等到除了四個侍女外所有的人退出房間后,那位負責總管自己起居生活的公主殿下的貼身女侍,帶著一絲讓恩萊科難以忍受的笑容,輕輕得在恩萊科的耳邊小聲說道:“你啊,實在太大意了,難道你不清楚這是什么地方嗎?竟然為自己制造了這么多,這么糟糕的話題,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真的是一個女孩子的話,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得不嫁給那個海格埃洛公爵大人了,你現(xiàn)在可是更難脫身了,只怕,就算是科比李奧大人,甚至是皇帝陛下也沒有辦法幫你忙了。嘻嘻,你最好做好嫁到海格埃洛公爵大人家作他的媳婦的心里準備!
聽見這些,恩萊科再一次無力得攤倒在床上。她(他)毫無反應得任由侍女們?yōu)樗ㄋ┐┥夏巧愍M緊的華麗長裙,帶上那對玲瓏精巧,價值連城的耳墜(這是昨天一位地位尊貴的皇室成員送給她(他)的)。她(他)現(xiàn)在什么感覺都沒有了,連那幾個侍女死命得用力勒她(他)的腰也一點都不覺得疼痛。
很快,恩萊科就被那幾個手腳麻利的侍女們收拾干凈了,她(他)被她們架出了房間。等到恩萊科走下樓梯時,正如她(他)預料的那樣,樓下所有的人都在那里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恩萊科已經(jīng)沒有精神對此作出什么反應了。她(他)神情呆滯面無表情的走下樓梯,而她(他)的這副神情更加令得周圍人誤會了。
也不知道,海格埃洛是用了什么神奇的方法,他終于得到了梅爾麗思伯爵夫人的認可,從今天起,禮儀訓練將只進行半天,而另外半天則留給海格埃洛。讓他教這位費納希雅小姐弓箭技藝。不過,對此,梅爾麗思伯爵夫人相當難以理解,一個貴族小姐要學習高深的射箭技藝干什么。
※※※
整整一個上午艱苦的課程,由于原本一整天的課程被壓縮到半天時間里面,梅爾麗思伯爵夫人加大了訓練的強度,恩萊科被操練得有苦難言,這時候,她(他)感覺到腰實在被勒得太緊了,以至于每一次呼吸都要消耗她(他)相當多的能量。
更何況,等到到了午餐時間,恩萊科才發(fā)現(xiàn)由于纏得太緊,以至于她(他)面對著一桌極為豐盛的美味佳肴,也一點胃口都沒有。恩萊科簡直是硬著頭皮才勉強自己吃下去那么一點點食物,這全是為了下午訓練的考慮,如果一點東西都不吃的話,她(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支撐到晚上的。
看到費納希雅小姐文縐縐得小口小口吃著東西,海格埃洛的母親和梅爾麗思伯爵夫人相視而笑,她們倆高興極了,其實這原本就是她倆商量好的,特意關照這位費納希雅小姐的侍女們?yōu)樗齻冃〗愦┮路臅r候,再勒緊兩扣,這樣一來可以體現(xiàn)這位小姐迷人的線條,同時,海格埃洛的母親從來沒有忘記過這位小姐與眾不同的吃相,對于這一點,是那位費納希雅小姐唯一無法令海格埃洛的母親接受的地方,為此,她專門請教了梅爾麗思伯爵夫人和另外幾個最親密的小姐妹,大家商量下來的一致結果就是這種令恩萊科萬分受罪的方案。
結束了這頓,令人垂涎欲滴,吃到嘴里后又難以下咽的可怕午餐,恩萊科隨著海格埃洛公爵來到了后院的練功場上,對于這位費納希雅小姐可以獲得如此特殊的待遇,另外那二十位貴族小姐們是極為不滿的,不過,這梅爾麗思伯爵夫人的高壓政策面前倒也沒有人提出異議。
而隨著海格埃洛來到后院的恩萊科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只見她(他)滿懷好奇得左右打量著這個地方,恩萊科早已經(jīng)從凱特口中聽到過,貴族騎士們用來練功的這種特殊的練功場,聽說過騎士進行格斗訓練并不是在開闊的空地上面而是在室內(nèi)進行的。而這種特殊的訓練室對于從來沒有見過的恩萊科來說充滿了好奇。
只見,整座大廳極為寬敞,恩萊科暗中估計了一下,這地方恐怕直比克麗絲的那個實驗室中的房間小那么一點而已。大廳呈狹長的橢圓形布置。靠著一側是一排高大的鐵制百葉窗,所有的窗戶現(xiàn)在全都打開著,因此將室內(nèi)照得極為明亮。
紅油漆的地板上厚厚得打著一層臘,以至于整個地面像是一塊鏡面一樣,平整光滑得可以照得出人的影子來。在進入大廳之前,海格埃洛親自為費納希雅小姐拿來一雙膠底的靴子,恩萊科試了試,靴子顯然是為她(他)定做的,嶄新的鹿皮鞋面配上一排金色的鞋扣,顯得極為玲瓏巧致,恩萊科實在驚訝于海格埃洛公爵辦事的效率,昨天晚上剛剛說定的事情,僅僅隔了這么短的時間就連這樣的小地方都已經(jīng)準備妥帖停當。
走進練功場,恩萊科立刻被靠墻整整齊齊排列著的那些兵器吸引住了,與普通的魔法師不同,恩萊科由于無法使用魔法,因此,一向對各種武器有濃厚的興趣。而海格埃洛這里的武器不但種類繁多,而且全部都是精品。由于從小就跟著父親打點店鋪,恩萊科對于各種金屬用品可算是眼光獨到,而她(他)一眼就能看出這里的每一件武器無一不是精品之作。
在練功場的另一端,遠遠得擺放著一只箭靶。恩萊科用眼光一掃就知道,這個箭靶比一般的箭靶整整大了三圈,對此,恩萊科心中頗不滿意,這個海格埃洛實在是太小看自己了。
想到這里,恩萊科三步兩步走到身邊掛著弓箭的兵器架子前面。順手從架子上拿下一把長弓,并且拿起一條皮帶穿在腰間,在皮帶的掛!上掛上滿滿一壺箭枝,對于這種武器,恩萊科是相當有心得的。只見恩萊科慢慢走到射箭處,將長弓一頭的金屬腳釘插入地板上原本就開好的圓孔之中。然后信手從腰間抽出一枝箭,輕輕搭在弓弦之上,弓被拉到八分滿(恩萊科身材實在太矮小,不太適合使用這種弓臂特別長的武器)。微一松弦,箭枝便像一道流星一般,只向箭靶射去。
正如恩萊科那幅自信滿滿的樣子一樣,箭枝穩(wěn)穩(wěn)的釘在了靶子的正中央,箭尾輕輕的顫動著。這一切倒是有點出乎海格埃洛的預料之外,原本,他認為身為魔法師的費納希雅小姐即便使用過弓箭,也僅僅限于女士打獵用輕型獵弓這種最多能用來射射兔子的小玩意兒。沒有想到這位與眾不同的小姐竟然能夠熟練運用完全只適合戰(zhàn)場使用的長弓,更何況據(jù)海格埃洛所知,索菲恩王國是所有國家中最不重視弓箭運用的,甚至他們在軍隊里面保留一定數(shù)量的弓箭手完全是處于對于傳統(tǒng)的尊重。出身于這樣一個國家的貴族小姐實在無法想象,會有如此優(yōu)秀的弓箭技藝。海格埃洛禁不住又對費納希雅小姐的身份感到無比的好奇和極端的迷茫。
恩萊科看到海格埃洛對自己的箭技毫無反應,暗中有些氣惱,為了顯示她(他)與眾不同的技術,恩萊科又連續(xù)得射出了好幾枝箭,由于受過喬的精心訓練,恩萊科射箭的技能確實不凡,所有的箭全都命中靶心,并且密密麻麻得擠在一起。
陷入沉思之中的海格埃洛這才反應過來,他連忙起勁得鼓起掌來。
看到有人喝采,恩萊科更加起勁了,只見她(他)一枝接著一枝,將整整一壺箭全都射了出去。遠處箭靶正中的紅心之上扎滿了箭枝,簡直連一點空隙都沒有。恩萊科這才滿意的舒展了一下身軀,轉過頭來向海格埃洛望去。
海格埃洛一直在那里一個勁得鼓掌,直到這時才停止下來,他彎下腰拉開一道矮門,只見里面緊湊得擺放著數(shù)量更加多的各種武器,海格埃洛在這堆兵器里面翻弄了好半天,這才從中挑出一件兵器來。
恩萊科仔細一看,這件兵器極為奇怪,猶如一條軟綿綿的腰帶彎成一道弧形搭拉在海格埃洛的手里面。恩萊科好奇得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海格埃洛笑了笑說道:“弓啊,沒有見過吧!闭f著他揚了揚手里拎著的那件怪東西。
恩萊科實在無法將這樣一件模樣古怪的兵器同弓箭聯(lián)想到一起去,那東西的弧度實在是太大了,恩萊科看了一眼那道幾乎兩端都可以連接到一起來的圓弧根本不明白,這樣一把弓讓人怎么使用。更何況整條弓臂這么軟綿綿得晃蕩著,恩萊科怎么也無法想象,這么軟的弓可以將箭枝射多遠。
海格埃洛顯然看出了費納希雅小姐的疑慮,只見他不慌不忙得攤開另外一只手,只見手掌之中盤著一根細細的弓弦。
※※※
對於恩萊科來說,這種弓弦一點都不陌生,弓弦是用動物的筋鍵通過特殊的炮制手段絞成的,普通的弓弦是用牛筋做成的,而海格埃洛手里的這條弓弦顯然是用不知道什麼種類的亞龍的筋鍵制成的。
而海格埃洛接下來所作的事情深深得吸引住了恩萊科的眼睛。只見海格埃洛將弓弦的一段掛在了那張軟弓一端的弦!之上。然後,一手托住弓臂中間握把的部位,一手抓住弓的一端,將整張弓慢慢得反曲著彎了過來。
恩萊科驚奇得長大了嘴巴,愣愣得看著弓箭彎成了昨天那把神弓一摸一樣的樣子,她(他)現(xiàn)在才明白過來,海格埃洛的那把祖?zhèn)鞯纳窆瓰槭颤N是那麼一副怪模樣。
恩萊科輕輕地接過海格埃洛上好弦的弓,沿著輾轉蜿蜒的弓脊撫摸著。她(他)發(fā)現(xiàn),與喬所告訴她(他)的弓箭的制作方法完全不同,這張弓是用完全不同的多種材料制作而成的。弓的外側顯然是普通的木質材料,而弓的內(nèi)側則是由牛角之類的物質組成的,兩者之間通過一種說不出名字的粘膠緊緊得固定在一起。
恩萊科輕輕得提起這張弓,試著用力拉動弓弦。與她(他)原本想象的完全不同,弓并沒有如她所愿被拉開,相反弓僅僅開了四分之一就再也拉不開了。
恩萊科實在奇怪,剛才明明看見這張弓一幅軟綿綿的樣子,跟她(他)常用的那張長弓比起來顯然要軟得多,應該相當容易就可以被拉開才是。
海格埃洛一直在一旁欣賞著眼前這個小美人一臉疑惑的神情。直到小美人投來一絲求助的眼神(至少海格埃洛是這麼認為的)。海格埃洛這才從費納希雅小姐手里面拿過那張弓說道:“親愛的費妮小姐,普通的開弓方法是拉不開這種弓的,想要開這張弓必須使用特殊的手段,你看我示范!
說完海格埃洛將那張弓提到胸前,不過,與平常的開弓方法完全不同的是,海格埃洛竟然先擺好右手的架式,而左手輕輕得搭在弓把之上,正當恩萊科為此萬分奇怪的時候,只見海格埃洛按住弓的內(nèi)側,慢慢得往前推,將弓漸漸得拉滿了。
恩萊科對此大吃一驚,她(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除了將弓弦往里拉之外,還有這種開弓的方式。而且這樣一來,可以更加有效得利用雙臂的力量。恩萊科全神貫注得看著越拉越滿的弓,這時她(他)又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情,這種形狀奇特的特殊弓箭可以被彎曲得更加厲害,而不會折斷。如果換作普通的木質弓,彎曲到這樣大的弧度,早已經(jīng)支撐不住而折斷弓臂了。而眼前的這張弓即便彎曲到現(xiàn)在這樣的狀態(tài),仍然顯得綽綽有余。
正在這個時候,海格埃洛放開了弓弦,恩萊科聽到“崩”的一聲,緊接著離弦的箭枝疾如閃電向遠處的靶心射去,然後就聽得“喀嚓”一聲響,那幅木質的箭靶一下子從中間裂開斷成了兩截。
這一切,直看得恩萊科目瞪口呆,她(他)實在無法想象,要這樣干脆利落得辟開木質的箭靶需要多大的力量,這樣的殺傷力實在太可怕了。
恩萊科是一個想到什麼就立刻要弄個明白的人,她(他)問道:“這,這把弓的力量好強大哦,這把弓也是您的祖先發(fā)明的嗎?這把弓一定可以用來對抗魔法師吧。”
海格埃洛看著費納希雅小姐一臉好奇的樣子,笑了笑說道:“費妮小姐您是一位魔法師,您應該比我更加清楚,一個最弱的魔法師都可以輕易得使用風刃魔法辟開比這厚實得多的木板,強大的魔法師甚至可以用風刃魔法砍斷鋼板。您還認為這種東西可以與魔法對抗嗎?”
說到這里,海格埃洛將弓箭塞回到費納希雅小姐的手中繼續(xù)道:“至於這把弓并不是我的祖先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這種樣子的弓相當普遍,這種弓是典型的精靈人使用的弓箭,我們?nèi)祟悓⑦@種弓箭叫做反彎弓,或者更加貼切得成為復合反彎弓。由於這種弓是用多種不同的材料制成的,因此稱為復合弓,這些材料中主要有木材和牛角,木材就有極好的延展性和極強的韌性,而牛角則具有相當強的彈性和抗壓能力,利用這兩種完全不同材料所具有的優(yōu)點,互相協(xié)調互相彌補,這樣制作出來的弓箭彈性強勁,射出的箭枝幾乎呈一條直線飛行,這樣一來更加容易命中目標,因此這種弓箭在使用上與長弓是完全不同的”
恩萊科興致勃勃得聽著這一切,她(他)今天可算是增長見識了。聽完海格埃洛所說的話,恩萊科立刻把玩起那把弓來了,她(他)學著海格埃洛的樣子,自顧自得練習起新學會的射箭技巧來了,還別說這種方法真的管用,盡管恩萊科還無力將弓箭完全拉滿,至少她(他)也能將箭射出去了,正如海格埃洛所說的那樣,這種弓射出的箭飛行箭道遠要比長弓射出的箭枝低平得多,瞄準起來也要方便不少,而以恩萊科的臂力射出的箭枝也不像剛才海格埃洛射出的那箭一樣力量強勁,因此那塊箭靶才得以幸免於難,沒遭到分尸的命運。
海格埃洛對自己的這個虛心好學的學生極為贊賞,無論從對事務的理解力還是從對動作的把握度方面來說,這位費納希雅小姐都是完美無缺的。海格埃洛深有自信,如果這位小姐由自己來訓練的話,可能用不了幾年,她就可以達到接近圣騎士的實力等級,不過,這種想法只是在他的腦子里面轉了一轉,就被海格埃洛徹底驅逐出去了,因為這位公爵大人實在害怕,過分好奇的費納希雅小姐真的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海格埃洛盡管也想和這位小姐如此單對單得相處在一起,但是,他害怕會因此破壞這位小姐那絕世的氣質,畢竟他仍然沒有忘記費納希雅小姐那種種與眾不同的古怪行為,海格埃洛對此盡管相當欣賞,但是,他同樣也認為到這個程度已經(jīng)相當合適了,如果再進一步發(fā)展下去,就會破壞這位小姐那無比完美的形象了。
而興趣盎然的恩萊科完全沈浸於這種全新的體驗之中,她(他)的射箭手法越來越熟練,除了力量不夠之外,就技術來說已經(jīng)是無懈可擊了。
海格埃洛看到這位費納希雅小姐超群的射箭天賦,不禁心念一動,他突然間想到,也許被神弓所承認的費納希雅小姐可以破解祖先所遺留下來的不解之謎,也許,神之箭技真得能就此重現(xiàn)人間。
想到這里,海格埃洛緩緩得說道:“費妮小姐,你想不想學習我祖先所流傳下來的弓箭技藝!
恩萊科聽到海格埃洛公爵這麼一說,立刻停止了練習,盡管她(他)并沒有直接回答海格埃洛的問題,但是,從她(他)那圓睜的眼睛,和眼睛里面不停閃爍著的點點星光,就可以明確得看出她(他)所想的東西,恩萊科之所以沒有回答,是因為她(他)害怕海格埃洛會提出一些額外的要求來,比如再多留幾天、有機會按時見面、正式的約會、甚至是訂婚什麼的,這樣一來,自己可就更加擺脫不了這個家夥的糾纏了。
海格埃洛并不是笨蛋,費納希雅小姐想些什麼,害怕點什麼,他怎麼會猜測不到呢?因此,他說道:“費妮小姐,您不必憂慮,我并沒有別的企圖,我真心希望有人能夠繼承我祖先遺留的神之箭技,這是我祖先身為一個英雄留存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紀念,如果你繼承了他的神弓,但卻不會使用,那把神弓不是太可憐了嗎?”
說到這里,海格埃洛停頓了一下,他考慮了半天,用一種低緩的聲音說道:“當然,我也真誠得希望您也能夠繼承這位英雄尊貴的姓氏并且延續(xù)他所遺留下來的血脈!
恩萊科聽到這些,神情大窘,她(他)完全聽得出來,海格埃洛話中的意思,這根本就是在求婚,不過恩萊科對此哭笑不得,她(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她(他)會以女性的身份接受一位男士的求婚。
海格埃洛看到費納希雅小姐猶豫不決的樣子,心里高興極了,他誤以為,費納希雅小姐已經(jīng)漸漸被他打動了芳心,已經(jīng)不再拒絕接受他的示好。心花怒放的海格埃洛說道:“尊貴的費妮小姐,你等一會兒,我去將我祖先的筆記拿來,你可以參照筆記自行摸索那舉世無雙的神之箭技,很不好意思,我這個作子孫的對此一點忙都幫不上!
說完,海格埃洛便轉身走出訓練廳。
恩萊科獨自一個人面對著這空空蕩蕩的大廳呆呆出神,她(他)為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而傷透腦筋,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局面是她(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她(他)真得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當前的這種困境,這是一種遠比海格埃洛的母親巧妙安排的陷阱更加讓恩萊科覺得難以擺脫的困境。這是一種心靈的困境,這個困境不但緊緊得鎖住海格埃洛,同時緊緊得鎖住了自己。恩萊科第一次感到這種困境的可怕之處,這是一種越陷越深的陷阱,恩萊科也是第一次考慮是否自行揭穿自己的身份,但是恩萊科對於揭穿身份後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樣的命運毫無把握。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恩萊科只好硬著頭皮將這個勞心勞神的角色繼續(xù)扮演下去。
※※※
海格埃洛的行動相當迅速,很快他就又一次出現(xiàn)在了訓練廳的門口,只見他手中托著一本厚厚的黑色封皮的書。海格埃洛走到費納希雅小姐面前鄭重其事得將那本書放到小姐的手中。
恩萊科仔細得打量著手中拿著的這本書,書的封面是由兩塊黑色的堅硬皮革制成的,不知道是因為年代久遠還是因為當年旅途艱難,封面上到處都是斑駁的殘破之處。環(huán)繞著這本書有一道同樣材料制成的皮帶,皮帶的一側掛著一道鎖。正是這種質地堅硬的皮革使得經(jīng)過了這麼漫長的時光,書仍然能夠完整無缺得保存到現(xiàn)在。恩萊科靜靜得撫弄著掛在一邊的那把精致的鑰匙。
恩萊科輕輕得將書打開,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那里面的內(nèi)容并沒有在講解神之箭技。那實際上是一本筆記,一本伴隨著這位英雄走過了漫長一生的筆記。
恩萊科仔細得閱讀著,她(他)完全被這本筆記所記載的內(nèi)容深深吸引住了,那里面的一字一句全都是用全部的心靈和情感寫下來的,這里面充滿了對同伴深厚的友情,對生命的熱愛之情,看著這本筆記,恩萊科好像也一瞬之間回到了那個充滿傳奇的世代,在那個英雄的時代中伴隨著這些古代英雄們一起經(jīng)歷千難萬險。從這本筆記里面,恩萊科相當清楚得感受到當年的那位傳說中的英雄是一位充滿對生命的熱忱,對未來無比憧憬的熱血青年,就這一點上,那位海格埃洛公爵倒是完全繼承了祖先的所有特征。
這本筆記中間很大一段篇幅是描述五百年前那場驚天動地的光輝征戰(zhàn)的,恩萊科對於能夠看到傳說中的英雄親自為她(他)講述當年的一切而興奮不已。筆記之中的記載是那樣的清晰,那樣的詳細,以至於恩萊科好像正在於那些古代的英雄面對面交談一樣。恩萊科深知這才是那場驚天動地的戰(zhàn)爭最為真實的描述,沒有呆板的贊頌之辭,沒有經(jīng)過藝術加工的夸張。一切是那麼地真實,恩萊科對別的人并不了解,但是對那頭老狼可是知之甚深。筆記中描述的老狼確實同她(他)所知道的完全一樣,又無賴又嘴饞。
恩萊科津津有味得閱讀著,直到筆記中描述了那場改變歷史的大決戰(zhàn),那場與古代魔法皇帝的生死搏斗。與恩萊科從前聽到過的完全不同,那場戰(zhàn)役根本就不是什麼真刀真槍光明正大的大決戰(zhàn),與傳說中完全不同,筆記中提到當時總共有十二位魔法皇帝,他們組成一種特殊的組織形式來共同統(tǒng)治這個世界,而這場改變歷史的大戰(zhàn)完全是因為這十二位魔法皇帝醉心與長生不老之術而引起的,他們中有人使用了極其邪惡的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不但引起了普通百姓們的無窮憤慨,甚至在那十二位魔法皇帝中間也出現(xiàn)了無可彌補的裂痕。最終兩大陣營徹底決裂。而古代眾英雄們是在其中的一位魔法皇帝的幫助之下,才順利得消滅了那位邪惡的統(tǒng)治者。那場戰(zhàn)役根本就是一次成功的行刺事件,最終這本書的主人毀滅了那位魔法皇帝幾乎已經(jīng)快要完成的不死之軀。身體被消滅的魔法皇帝對這本書的主人布下了刻毒的詛咒,恩萊科曾經(jīng)聽海格埃洛提到過那個詛咒──用最真摯最美麗的字眼,宣布最悲慘最絕望的判決,用全身心的愛去愛一個最不該愛的人,活著承受身敗名裂的痛苦,死後為世人所遺棄,世世代代,傳承相繼。
看著筆記上那些好像是用巨大的悲哀和無盡的憂愁所書寫出來的每一個字,恩萊科的心情變得沈重起來。恩萊科緩緩得翻開後面的篇章,果然,原本熱情洋溢的文字越來越顯得黯淡而又深沈,看到這里恩萊科這才知道,縈繞在這個家族每一位成員心頭是怎樣一道沈重的枷鎖。當年這位英雄最終愛上了不應該愛的人,那位女士就是同樣身為十二英雄的圣女魯西亞。
和傳說中完全一樣,圣女魯西亞決定將一生奉獻給神圣事業(yè),她回絕了這本書的主人那位魔弓手蒂可羅尼的求愛,恩萊科從這本筆記中可以清晰得看到那位英雄對圣女魯西亞的愛慕之情是多麼的深重,幾乎已經(jīng)到了瘋狂的地步。最終,蒂可羅尼在無法忍受內(nèi)心的煎熬并且受到那道可怕詛咒的影響之下,作出了無法彌補的過錯。
筆記到這里就結束了,恩萊科并不知道後來這麼樣了,那兩位英雄最終的命運是什麼樣的。但是,恩萊科至少清楚一點,那絕對不是一幕喜劇。
雖然筆記到了這里就結束了,但是書後面還有不少內(nèi)容。恩萊科信手翻閱了一下,原來後面全部都是那位英雄蒂可羅尼的子孫寫下的內(nèi)容,里面詳詳細細得書寫著這個家族受到這個可怕詛咒一次次沈重的打擊。幾乎每一章都充滿了無比的愛和強烈的恨,好像無數(shù)道傷痕深深得刻劃在這個家族的歷史印記之中。每一個篇章都是一部血和淚水相交織的故事。
恩萊科翻到了書的結尾,只見在最後一頁紙上,清楚得寫著這樣一段話:“我知道她會回來的,她一定會回來的,我也知道,她不會原諒我,但是她會回來,因為她已經(jīng)有了我們的孩子,可惜我看不到這些了,我為自己補上這一刀,就是要證明我是自殺的,沒有人行刺我,我是自殺的,盡管自殺是無比可恥的行為,但是我仍然選擇自殺,讓世人忘了我吧,這樣她就仍然是清白的了,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留給她和我們的孩子,但愿這一切可以稍微彌補我曾經(jīng)帶給她的傷害,當然我同樣也給她和我們的孩子留下了這個家族的那道可怕詛咒,但愿,我們的孩子可以幸運得躲過這道可怕詛咒的魔掌!毕旅娴氖鹈牵粋奪人所愛者,一個奪走所愛的人一生幸福的惡徒,一個為愛情而殺人的兇手,一個為愛情而甘愿被殺的可憐人,一個沒有良心的癡情人──薩洛迪。墨得勒。
恩萊科合上了這本厚厚的筆記,現(xiàn)在她(他)覺得這本筆記拿在手里是多麼得沈重。她(他)抬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海格埃洛已經(jīng)離開了她(他)的身邊。心情沈重的恩萊科又一次翻開了那本筆記,不過她(他)再也不敢去碰後面那些令人壓抑的篇章。恩萊科翻閱著前面的那些內(nèi)容,想要從中找到線索,因為在筆記前半部的很多地方都提到過“心之眼”這個極為陌生的名詞。而且上面還提到“心之眼”是神之箭技的精髓。恩萊科反復得翻閱著這本筆記前半部分的內(nèi)容想要找到關於“心之眼”詳細描述,現(xiàn)在的她(他)確實需要一件可以讓她(他)完全轉移注意力的東西,而這個世界上沒有比神奇的力量,不解的迷題更加能夠引起她(他)興趣的了。
恩萊科完全沈浸於對古老箭技的尋求之中,甚至連時間的推移都沒有發(fā)現(xiàn)。等到她(他)覺得光線過於暗淡已經(jīng)沒法看清筆記上面的字跡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
……接下來的幾天中,恩萊科終於找到了度過這段艱難時期的比較令人滿意的解決方法。雖然每天上午的那些令人厭煩的禮儀訓練仍然是恩萊科相當頭痛的一件苦差事,但是到了下午,她(他)就可以在訓練廳自由自在得進行她(他)所喜歡的工作,當然,那位海格埃洛公爵免不了也要跟在身邊,但是,自從將那本筆記交給自己之後,恩萊科覺得海格埃洛不像以前那樣總是無時無刻得纏住自己了,相反這位公爵大人越來越顯得象是一位紳士,一位彬彬有禮的紳士。恩萊科不知道這種奇怪的變化對自己來說是好還是壞,不過至少有一點恩萊科可以肯定,海格埃洛對於自己祖先留下來的神奇箭技同樣充滿了好奇,在這幾天之中海格埃洛同自己就筆記中所記載的關於“心之眼”的內(nèi)容進行了反復而又深刻的討論,由於有對各種武藝全都極為精通的海格埃洛的協(xié)助,自己漸漸得揭開了那遺失了五百多年的神奇箭技。
恩萊科始終在懷疑一件事情,古代的那兩位英雄最終的命運倒底是怎樣的,因為隨著迷題的揭開,恩萊科發(fā)現(xiàn)所謂的“心之眼”根本就是那塊大主祭梅龍通過科比李奧帶給自己的“理智之心”所具有的特殊能力,恩萊科相當懷疑“理智之心”原本就同那張神弓是一體的同樣屬於蒂可羅尼所有,恩萊科甚至懷疑這塊“理智之心”是蒂可羅尼送給魯西亞的定情信物。不過對這種事情恩萊科絕對不敢胡亂猜測,更加不敢去詢問海格埃洛。
她(他)相當害怕海格埃洛會就此誤會自己,恩萊科現(xiàn)在唯一時刻盼望著的就是勝利日慶典快點到來。
第十九章慶典
恩萊科熱切盼望著的一天終於來到了,一年一度的勝利日慶典終於到來了,對於這一天,她(他)實在是期盼已久,因為得到解脫的一天終於來到了。
由於太過於興奮,恩萊科一大清早就起來了,不過出乎她(他)預料之外的是,竟然有人比她(他)起得更早,這只要看一眼堆放得整整一屋子的美麗鮮花就可以知道了。恩萊科實在無法想象海格埃洛是從哪里搞來這麼多鮮花的,整整五天中,每天起床都立刻能夠看到這麼多鮮花,而且,更讓人驚訝的是這些鮮花絕對是剛剛采摘下來的,很多花瓣上面還帶著新鮮的露珠,恩萊科對海格埃洛的良苦用心真是感慨萬分,同時也是頭痛無比。
而另一件讓恩萊科頭痛的事情就是擺在臥室正中間的那件米黃色長裙,看見這件美觀華麗的長裙,恩萊科不但感到相當頭痛,甚至連胃都在隱隱抽痛。
對於這件長裙,恩萊科實在是太清楚了,那是海格埃洛的母親請人專門為自己定制的,原本制作一條這種樣子的豪華長裙至少需要兩個月時間,而那位老裁縫為了報答海格埃洛的母親對他的不知道什麼恩惠,竟然連夜趕工,在三天時間里面,做成了這件款式新穎,式樣端莊,同時又不失輕逸的華麗長裙。整件長裙猶如一朵萬卷典雅的郁金香,既顯得雍容華貴,也不失婀娜多姿。不對稱的兩道翻頁裙邊襯著十二扇百合形狀的裙沿顯得那麼端莊俏麗。腰際系著一條同樣顏色的v字形紗巾。紗巾在腰側打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狀的結,兩條輕柔的紗緞順著腰部飄搖著垂了下來,整件長裙并沒有太多的豪華裝飾,完全以那種萬卷脫俗的造型和簡潔明快的線條讓人感到無比優(yōu)雅動人。
而整條長裙上唯一的裝飾品就是別在左胸口的那枚紫荊花胸針,這枚胸針是有無數(shù)寶石經(jīng)過名匠的精心雕琢鑲嵌在一起的,一片用整塊祖母綠雕琢而成的葉子成了這麼胸針最顯眼的部分,而在其四周由各種紅寶石,鉆石鑲嵌而成的零星花瓣,在這塊綠寶石的襯托之下顯得那麼的迷人。恩萊科簡直無法估量這件珍寶所具有的價值。
不過,現(xiàn)在的恩萊科早已經(jīng)不會為這些美麗動人的外表所吸引了,受了這麼多罪的恩萊科,比任何人都清楚藏在美麗背後的辛苦。就拿那條長裙來說,恩萊科對藏在里面的那條龍皮腰帶真是又恨又怕,那件長裙根本就是一件刀槍不入的超級甲胄,恩萊科甚至懷疑那塊龍皮能夠擋住大多數(shù)魔法兵器的穿刺。
在四個侍女的幫助下,恩萊科快速得穿上了那條長裙,為了快速得更換衣物,她們已經(jīng)練習了兩三天了,因為今天恩萊科不可避免得需要用完全不同的兩種身份出現(xiàn)在人們的面前。所以能否在最短的時間里面化好妝,用最短的時間穿妥衣物,成了她們面臨的最大難題。
對此恩萊科不得不佩服那位公主殿下的發(fā)型制作師,這位女士不愧為索菲恩王國的首席包裝專家,在這方面她絕對是權威,在這幾天里面,她想出了種種方法來縮短化妝和穿衣的時間,比如事先做好眼睫毛而不必臨時一根一根粘上去。用極為淡雅的方式化妝,卸妝時只要簡單得擦把臉就可以了。將恩萊科女裝時的發(fā)型做成能夠相當方便得隱藏起來的發(fā)髻,這樣一來換成男裝時只要在外面帶個假發(fā)套就可以了,沒有人會去注意一個男人的頭發(fā)的。而為了快速得更換衣物,恩萊科不得不始終穿著那件龍皮制成的緊身胸衣,即便是換成男裝時仍然必須如此。
經(jīng)過無數(shù)次測試,通過無數(shù)次改進,完成了無數(shù)次練習,恩萊科終於掌握了如何在最短時間里面快速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所有訣竅,F(xiàn)在只要有她們幫忙,恩萊科可以在一分鍾內(nèi)從女性的樣子變換成男性的樣子,當然,相反的過程要麻煩得多,需要花費幾倍的時間,不過這一切都能在五分鍾內(nèi)全部完成,不過,恩萊科暗中祈禱,需要變裝的機會不要太多。
隨著時間的臨近,恩萊科有點坐立不安起來,她(他)時而站起身來繞著臥室走動兩圈,時而跑到窗口邊趴在窗口往外看。時而拿起那本海格埃洛給她(他)的筆記胡亂翻閱兩頁,時而拖出那張神弓來撥弄一會兒,反正恩萊科沒有一刻停下來的時間。
時間好不容易一刻一刻得挨了過去,終於,仆人們來請她(他)下樓去了,恩萊科興奮得帶著自己的侍女興高采烈得走下樓梯。於她(他)想象的完全相同,樓下海格埃洛和他的母親已經(jīng)早早得等候在那里了,而所有的仆人都恭恭敬敬得站立在兩邊,所有的人都在等候自己的到來。
看到費納希雅小姐一身盛裝得走下樓梯,海格埃洛看得真是目瞪口呆,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景色。雖然平時費納希雅小姐也總是身穿華麗的長裙呆在自己的身邊,但是,這位小姐現(xiàn)在流露出來的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之情是海格埃洛平時根本看不到的,在這種愉快的神情的襯托之下,原本就美豾無比的費納希雅小姐更加增添了一道迷人的嫵媚。
當然,海格埃洛相當清楚,這位費納希雅小姐因為什麼原因而高興,因為什麼原因而興奮,這讓海格埃洛心里隱隱有些作痛。他實在不希望將這頭可愛迷人的小羊羔就此放生,一想到這里,海格埃洛心里就有一種極其強烈的失落感。
海格埃洛的母親當然清楚自己的兒子心里在想些什麼,她湊近兒子的耳邊輕聲說道:“放心吧,你的心上人絕對逃不了的,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
聽到母親的安慰,海格埃洛這才振作起精神來。他走上前兩步,說道:“親愛的費妮小姐,今天是我們相聚的最後一天,希望這最後一天,您能夠愉快得度過!
說完海格埃洛輕輕得提起臂彎,這個動作弄得恩萊科莫名其妙。
看到美豾動人的費納希雅小姐一臉迷糊的樣子呆呆得站在那里,幾乎所有的人都差點笑倒在地,甚至連身邊的那兩個侍女也別轉身體,在那里暗自偷笑。而海格埃洛的母親則走了過來,只見輕輕得拉起這位迷迷糊糊的費納希雅小姐的手,讓兩個人的臂彎緊緊得搭在一起。
恩萊科這才恍然大悟,不過她(他)實在受不了這種令她(他)相當尷尬的舉動,她(他)連連暗中用力想要將手臂從海格埃洛的臂彎之中抽出來,但是,她(他)的力量哪是身為圣騎士的海格埃洛可以比擬的,恩萊科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得隨同海格埃洛公爵走出大廳。
五天以來,這是恩萊科第一次走出這間巨大的府邸,她(他)不禁想起五天前,她(他)撞破窗戶玻璃逃到這里的那一幕,同現(xiàn)在一樣,通向大門的長廊前站滿了威風凜凜的士兵,但是,和那天完全不同,今天的士兵們毫無那天殺氣騰騰的緊張氣氛。相反,所有的衛(wèi)兵全都精神抖擻得站立在兩旁,他們那威嚴肅穆的神情好像正在接受國王和王後的檢閱一般。恩萊科對此又好氣又好笑,她(他)知道在這些衛(wèi)兵的心目中自己早就是他們統(tǒng)帥的夫人了。海格埃洛勾著費納希雅小姐的手臂在眾衛(wèi)兵的注目之下登上了馬車,為了讓他倆單獨相處,海格埃洛的母親獨自一人坐在後面的一輛馬車之上。
兩架馬車緩緩得啟動了,出乎恩萊科預料之外,旁邊坐著的海格埃洛并沒有象上一次那樣緊緊得靠著她(他)坐在一起,反而和她(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一聲不響得默默坐在那里。
※※※
路上的馬車也越來越多,恩萊科發(fā)現(xiàn)所有其他的馬車看到海格埃洛的這部馬車全都會自覺讓出一條道路來,恩萊科暗暗驚詫這位海格埃洛公爵的權勢之大,馬車漸漸駛上了首都維德斯克的那條中央大道。原本極為寬闊的中央大道,今天被各種類型的豪華馬車所塞滿了,整條大道有如一道由馬車組成的寬闊河流向著首都維德斯克中心的勝利廣場匯聚而來。
盡管一路上前面的馬車都會自動讓路,盡管這輛馬車是駕駛在大道的中軸線上,這里的馬車遠比大道較外側的數(shù)量要稀少得多,但是,恩萊科仍然感到車子的行進速度相當緩慢,萬般無聊的恩萊科從窗口中往外瞧著,引起恩萊科注意的是行走在這條中軸線上大多數(shù)的馬車全都同海格埃洛公爵的這輛一樣,極其豪華。恩萊科猜想在卡敖奇王國也許連走路和坐車都是有等級差別的。
不過周圍所有的馬車,或者說那些馬車的主人顯然地位全都比海格埃洛公爵低得多,因此只要海格埃洛的馬車一到近前,前面的馬車立刻自動讓路。而旁邊的那些馬車里面坐著的人馬上會將車窗打開,然後車窗中就會伸出一張滿面堆笑的小人嘴臉,緊接著就是一大堆阿諛奉承的廢話,恩萊科聽見這些讓人毛骨悚然的奉承話,看著這些無恥卑賤的馬屁精只覺得相當反胃,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這一切全都落到了海格埃洛的眼中,只見他相當體貼得將兩旁的車窗緊緊得關閉了起來,還將那兩道厚厚的窗簾拉上,連一點面子都不給外面那些一個勁拍馬屁的家夥。
盡管如此,恩萊科仍然可以透過厚厚的阻隔聽到外面一陣陣連續(xù)不斷嘈雜吵鬧的奉承話。對此,她(他)實在是無計可施,她(他)從來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喪失尊嚴到如此地步。
在這黑漆漆的車廂里面不知道過了多久,恩萊科突然聽到車廂前壁輕輕得傳來兩聲敲打聲。恩萊科原本以為他們已經(jīng)到達了目的地,但是立刻看到海格埃洛隨手拉開靠近她身邊的那道窗簾將窗戶打了開來。透過窗戶恩萊科看到旁邊并行著一輛紫紅色的馬車,於周圍其他的馬車完全不同,這輛馬車一點都談不上豪華,式樣就和普通坐車完全一樣,唯一有所區(qū)別的就是那扇遠比普通馬車大的多的窗戶。
恩萊科往里一瞧,只見車中坐著一位極其美豾的絕代佳人。從窗戶中可以看到,那位美女身穿一條淡紫色的長裙,上身的領口開得極低,雪白的脖頸上懸掛著一條絢麗多彩的鉆石項鏈,一條深藍色的紗巾搭在那位美女光潔滑潤的右肩之上,將那位美女襯托得更為俏麗。而這一切同那位美女的出群氣質是如此相配,一頭烏黑油亮的長發(fā)猶如瀑布一般飄散著打著卷,兩條柳髫呈螺旋狀垂了下來,一雙眼角飛翹的丹鳳眼露出犀利閃亮的目光配上高挺筆直的鼻梁,讓恩萊科感到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那微微上翹的嘴角流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
恩萊科不得不承認這個美人確實是她(他)所見過的最漂亮的美女之一,不過,她(他)總覺得這位美女有些地方相當與眾不同,到底不同在哪里,恩萊科實在是說不清楚。
不過她(他)立刻想到自己所見過的美女無一不是與眾不同的,就拿最先見到的那位克麗絲老師來說吧,恩萊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這個老師兼主人絕對是位美女,但是,恩萊科從來沒有把她當作女人看待過,甚至可以說,她(他)根本就沒有將這位可怕的老師當作人類看待,恩萊科懷疑凱特,杰瑞,貝爾蒂娜他們?nèi)齻是不是同樣將這位老師當作是一頭可怕的魔獸。
而另一位美女就要算是那位公主殿下了,恩萊科現(xiàn)在只要一想到這位公主殿下就頭痛,這位公主的可怕程度絕對不在她的那位姑姑克麗絲老師之下。
當然恩萊科并沒有忘記在“森林妖精”酒吧喝醉酒那天睡著時,在夢境之中遇見的那兩位美女,可以說,她們倆是真正的美女,但是,恩萊科不敢肯定這是不是自己的意識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形象。
當然,恩萊科唯獨忘了,打扮成女裝的自己同樣是一位美女。而正是這個致命的原因,她(他)陷入了現(xiàn)在這種難以自拔的困境之中。
回過神來的恩萊科開始猜測眼前的這位美女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跟著他們,不過,她(他)馬上就自以為是得認定,那位美女絕對是身邊那頭大色狼海格埃洛從前的舊情人。但是恩萊科馬上發(fā)現(xiàn)自己顯然是誤會了,只見從那位美女旁邊鉆出一個腦袋來,恩萊科一下子就認出來,正是第一次遇見海格埃洛時,同海格埃洛在一起的那位深沈穩(wěn)重的年輕人,想到那天自己還受過那人盛情款待,而直到現(xiàn)在為止,自己竟然還不知道對方是誰,對此,恩萊科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也許是因為隔著窗口說話并不方便,也許是因為海格埃洛和那個人只用眼神就可以清晰無誤得進行溝通了,反正對面的馬車中的人僅僅是對著自己打了個招呼,并沒有說些什麼。不過恩萊科對一件事情相當奇怪,與往常不同,對面的那位絕色美女并沒有和其他的那些美女一樣總是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邊的那位海格埃洛公爵身上,反而是一刻不停得盯著自己看,恩萊科甚至感到那種眼神是如此的熟悉,好像經(jīng)?梢栽谀睦镆姷剑嵌魅R科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看見過,不過這種眼神仍然令恩萊科相當不自在。
而且,恩萊科很快發(fā)現(xiàn),覺得不自在的并不只有自己,旁邊那位海格埃洛公爵顯然同樣不自在起來。
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中,兩輛馬車齊頭并進向廣場駛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到達了城市中央的勝利廣場,與第一次來到這里時完全不同,今天的勝利日廣場除了莊嚴肅穆的氣氛之外,更加增添一份喜氣洋洋的感覺。正中的十二座凱旋門早已經(jīng)被封閉了起來,任何車輛都不能通過。大多數(shù)的馬車離得廣場中心遠遠得就被攔截了下來,那些身穿華麗衣裳的貴族們一個個走出車廂,三兩成群得結成伴步行著向廣場走去。
在廣場外圍一公里處圍著一圈穿戴整齊,威風凜凜的神圣騎士。恩萊科能夠認出其中大多數(shù)的成員,今天的這些卡敖奇王國的神圣騎士顯得格外精神振奮。只見他們一色穿著節(jié)日的盛裝,鮮紅的軍旅禮服配上擦的!明刷亮金色頭盔,用鮮紅的顏色染就得鳥絨飛羽迎風飄搖在腦後。一條全用金絲繡成的勛帶從左肩上斜著掛到右腰,一道猩紅色的斗篷披在身背後。
貴族們走到這些神圣騎士全都要出示宮廷發(fā)給的邀請函才被允許進入這塊受到神圣騎士團密切看守著的廣場之中。
由於海格埃洛和索米雷特的地位極為尊貴,他們這三輛馬車并沒有受到阻擋,直接駛入了勝利廣場。
馬車沿著廣場的邊緣溜了半。然後停在了緊靠左邊的一處空地上面。等到恩萊科走下馬車一看,空地上面寥寥可數(shù)得停放著十幾輛馬車,她(他)心里猜想,這些馬車的主人應該都是一些卡敖奇王國的超級權貴。在這些馬車之中,恩萊科一眼就認出了公主殿下乘坐的那輛,緊接著又找到了大魔導士科比李奧的座駕。
※※※
恩萊科隨著海格埃洛走上了勝利圣殿前的臺階,這時她(他)的手臂又一次得被海格埃洛緊緊得勾在了臂彎之中,完全掙脫不得。恩萊科對此相當不滿,她(他)可不想讓公主殿下,喬,科比李奧他們看到這幅模樣,她(他)更加不想讓自己同伴們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但是對於身為圣騎士武功高強的海格埃洛公爵,恩萊科實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乖乖得讓他勾著一起走上臺階。
每隔幾級臺階,就站立著一位神圣騎士,於在外圈站崗的那些騎士不同,站在臺階上的這些騎士都是神圣騎士中的精英,全都是擁有上位騎士等級,小隊長以上的人物。對於他們,恩萊科真是在熟悉不過了,如果不是因為害怕暴露身份,恩萊科早就上去打招呼了。
從臺階上往下看,整個廣場上彩旗飄揚,每一道凱旋門上都迎風飄展著一條長長的紅色旌旗,旌旗邊緣鑲著金色的流蘇在陽光的照耀下一閃一閃。廣場上每一面旗幟下都站著一位威風凜凜的神圣騎士。旗幟,金盔,盛裝為整個廣場增添了一份威嚴壯麗的景象。
廣場的四周一直綿延到勝利圣殿的兩側,懸掛著各種顏色的華麗的絲綢錦緞,這些原本用來做最美麗的節(jié)日盛裝的高貴服飾材料,被裁減成狹長的絲絳用來裝飾節(jié)日的廣場。廣場上所有的雕塑包括那十二座凱旋門上所有浮雕、雕像都用美麗的金箔裝飾起來。
來到臺階之上,恩萊科終於看到了索菲恩王國使節(jié)團的成員。在臺階的左側一角,公主和王子殿下代表索菲恩王國的特使出席這次盛大的勝利日慶典。今天的公主殿下顯得更加的美麗動人。只見她身穿一件雪白的長裙,繁復交錯著重疊在一起的裙圍猶如一片片花瓣一般輕盈得飄拂著。兩系輕紗纏繞在右肩和左腰之上顯得那樣的靈動,為公主原本過於嚴肅的神情添上了一絲活潑的感覺,兩只金絲編成的臂鐲,配上一條紅寶石項鏈顯得那樣的高貴典雅,今天的公主殿下并沒有刻意得梳理那種雖然美觀但是極為麻煩的發(fā)型(恩萊科猜測這可能是因為她的發(fā)型師來伺候自己了,因此沒有經(jīng)驗豐富的人幫她打理頭發(fā)了)。不過這樣一來,公主殿下反倒更增添了幾分嫵媚。
看到公主的同時,恩萊科也看到了王子殿下。顯然這位王子殿下同樣也看到她(他)了。恩萊科看著王子殿下望著自己的眼神,禁不住又好氣又好笑,這家夥顯然沒有認出自己。
而且,這個視力不太好的家夥很有可能讓自己現(xiàn)在的這身外表迷住了,這只要看一眼這位王子殿下微紅的臉頰,和那雙熱忱的目光就可以知道了,恩萊科猜想當這個家夥知道自己的本來面目時會是一幅怎樣驚奇的表情。果然,緊接著就看到公主殿下湊到她弟弟的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立刻之間,那位王子殿下的表情變得極為奇怪,那大張著的嘴巴和往外突起的眼球,種種跡象表明這位王子殿下的精神處於了非;靵y的狀態(tài),好不容易恢復過來一點的王子殿下連忙從懷里掏出一個藥瓶子,一把將塞子拔了下來,將瓶子湊到嘴邊一仰頭,猛地喝了一大口,這才喘著粗氣恢復比較正常的狀態(tài)。
恩萊科看到這種狀態(tài),連忙跟著海格埃洛向臺階的另一邊走去,她(他)再也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了。
雖然她(他)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由於女裝的她(他)實在是太美麗,太出色了就算想要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都是不可能的。果然,周圍的人全都交頭接耳得小聲議論紛紛,臺階上立刻熱鬧起來了。
恩萊科不用猜就可以知道那些人在議論些什麼,因為這些議論的人中很多是她(他)在海格埃洛家見到過的那些貴婦人。而且這些貴婦人全都處於那些討論圈子的中心,簡直就像是官方的新聞發(fā)布人一樣。恩萊科并不愚蠢,這幾天以來她(他)早已經(jīng)猜測到海格埃洛的那位足智多謀的母親為她(他)設下了怎樣的一個陷阱。這些她刻意安排的見證人早已經(jīng)將自己的身份確定為海格埃洛公爵夫人了。只要一想到這些,恩萊科的腦袋就無比得脹痛,她(他)不知道現(xiàn)在那個大魔導士科比李奧是不是有本事將這一切擺平。
而那個海格埃洛公爵則興致勃勃得看著眼前的一切,看到這些他心里實在是得意極了。從周圍的那些人群的眼神里面,他可以清晰得感覺到有多少羨慕和嫉妒的目光,而且這其中最為熱切的兩對眼神正是發(fā)自於身邊站立著的那對兄妹。
對於自己的同黨,其中的那個哥哥,海格埃洛是一點都不擔心的,因為,他自信盡管這家夥足智多謀,但是在對美女方面的能力絕對無法和自己相提并論,相反倒是對那個妹妹,自己必須提防萬分,海格埃洛并沒有自信絕對可以勝過這個不喜歡異性卻偏好同性的女人。他可不會忘記當年每次和這個家夥比賽追女人,自己總是輸給這個可怕的變態(tài)家夥。海格埃洛暗中決定絕對不讓這個女人脫離自己的目光,走進心上人三步之內(nèi)的范圍。
正當海格埃洛小心提防,而周圍的人議論紛紛的時候,隨著三聲嘹亮的號角吹響,臺階上所有的人全部安靜了下來,再也沒有喧嘩吵鬧的聲音。只見臺階上下站立著的那些神圣騎士們每一個都從身後摸出一支金色的號角,這些號角在剛剛升起斜照在頭頂上面的太陽的照耀之下,閃爍著點點金色的光輝,那幅景象實在是太壯觀了,猶如一串金色的鏈條圍繞著整座廣場。
兩隊神圣騎士從廣場的左右兩旁踏著整齊的步伐走了進來,呈扇面排成兩排。四個衣冠整齊的侍衛(wèi),推著一卷猩紅色的地毯穿過那十二道凱旋門,將那條地毯一直鋪到臺階之上。
廣場外圍,包括那條中央大道上上面所有的馬車和還沒有來得及進入廣場的貴族都被驅散到兩旁很遠的地方?湛帐幨幍闹醒氪蟮纼膳悦扛羰骄驼玖⒅晃皇殖纸鹕L戢的神圣騎士。金色的長戢金色的頭盔連成一條直線延伸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突然之間,所有的號角一起吹響,震天的號角聲向遠方飄去,傳達到維德斯克的每一個角落。隨著號角的吹響,遠處的中央大道現(xiàn)出了一隊戰(zhàn)馬,猩紅的戰(zhàn)袍配上金色的頭盔,即便離得那麼遠也能夠讓人一眼就看出來,那正是卡敖奇王國的驕傲──世界上最強的騎士團神圣騎士團。
這個號稱無敵的最強軍團果然與眾不同,不但所有的騎士全都威風凜凜,甚至連他們跨下的戰(zhàn)馬都顯得無比的精神振奮。在這支無敵的騎士團的護衛(wèi)之下,一輛金色的敞篷馬車緩緩行來。整輛馬車所有的部件包括勒馬的韁繩全都是金光閃閃的。在陽光的映射之下耀眼生輝?ò狡嫱鯂幕实郾菹抡驹隈R車之上神情肅穆,在其身後左側站著大魔導士科比李奧。
先導的護衛(wèi)騎士穿過了那十二道凱旋門,猩紅的地毯配上猩紅的戰(zhàn)袍使得這些神圣騎士毫不引起人們的注目,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那輛金色的馬車之上。年輕的皇帝陛下一身盛裝出現(xiàn)在人們的面前。
恩萊科注意到,今天這位皇帝陛下身上的這套裝束與第一次見面時完全不同,這一次,皇帝身上穿著一套金色的軍禮盛裝,這使得皇帝陛下顯得格外得威嚴。
金色的馬車漸漸駛到勝利圣殿的臺階前面停了下來。皇帝陛下走下馬車登上臺階。跟在他身後的就是大魔導士科比李奧。等到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走到臺階之上時,臺上所有的文武群臣行動一致得向皇帝陛下行拜見禮,而所有的女士們則紛紛致以最為恭順的問候禮(萬般無奈的恩萊科也只好隨著這麼做)。
原本恩萊科并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特別是自己認識的那些人的注意,但是顯然由於女裝的她(他)實在是太出色了,因此立刻成為了別人注目的焦點,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站在很遠的地方就注意到她(他)了,而邊上的大魔導士科比李奧一幅笑嘻嘻的模樣,令恩萊科哭笑不得。恩萊科并不知道,這位皇帝陛下知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對於這一點,她(他)始終忐忑不安。
目光在自己身上來回掃射了兩眼的皇帝陛下慢慢得回轉身體,這時所有的號角聲全都停止了下來。整個廣場上變得鴉雀無聲,只能聽到風吹過旌旗發(fā)出洌洌的聲響。突然間,只聽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高聲說道:“親愛的臣民們,今天我們在這里慶祝我們的先輩為我們開創(chuàng)了今天這個美好局面,讓我們緬懷過去,讓我們用這種形式永遠記住為我們今天這幸福時光付出過艱辛甚至是犧牲的各位先輩,讓我們記住歷史,記住歷史上這一光榮的時刻,也讓我們繼承傳統(tǒng)──勇敢,愛心和犧牲精神,我宣布──勝利日慶典──正式開始!
隨著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的話音落下,震耳的歡呼聲和嘹亮的號角聲直沖云霄。隨之而來的是密急的戰(zhàn)鼓聲連續(xù)敲響,廣場上扇形排列的那隊神圣騎士吹響了聲音極為低沈的龍?zhí)。在低音的龍(zhí)栱戇^之後,無數(shù)號角重新鳴響,而且這次是很有規(guī)律得分成不同的音階,按照不同的節(jié)奏交替吹響,所有的聲音混合成一種極為別致的軍樂,代表勝利的軍樂。隨著號角所組成的軍樂和戰(zhàn)鼓敲響的節(jié)奏,從中央大道遠端的一頭一支綿延不知幾許的長長的軍隊向這里行進過來。
軍隊越來越近,恩萊科清楚得看到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卡敖奇王國的神圣騎士。於之前作為皇帝側衛(wèi)的神圣騎士不同,現(xiàn)在向廣場走來的這支神圣騎士團是真正用於作戰(zhàn)的騎士大隊。只見這些騎士全部都操控著跨下的戰(zhàn)馬以整齊一致的步調緩緩穿過凱旋門,他們同樣頂著金色的頭盔,身披猩紅戰(zhàn)袍,唯一與眾不同的是他們身上緊緊裹著一層厚厚的金色的戰(zhàn)甲,這種戰(zhàn)甲有前後兩片鎧片拼合而成,前面的那片鎧甲上面雕刻著象征神圣騎士團鋼鐵戰(zhàn)隊的飛獅徽章,每一位騎士跨下的戰(zhàn)馬身上同樣穿戴著一幅由許多金色鎧片綴編而成的戰(zhàn)甲。在戰(zhàn)馬的右側前方懸掛著一道猶如門板一樣既長又寬的金色大盾,盾的正面同樣用青藍色琺瑯質鑲嵌著一頭威猛雄壯的飛獅。戰(zhàn)馬的左側一律斜掛一把雙手寬刃金色大劍,而在每一位騎士手中全都提著一根三米多長的龍搶,金色的長長的槍尖直刺云霄,這些威風凜凜的神圣騎士每四位排成一排,前後兩排之間隔開一個半馬身,總共一千人的騎士中隊綿延著有好幾百米長。整齊排列著的金色長矛組成了一片由銳利的槍尖組成的緩緩流淌著的河流。
在神圣騎士後面進入廣場的是一身銀裝的輕騎兵團,只見這些身穿天藍色戰(zhàn)袍,外罩輕質銀色鎖鏈甲,頭戴銀色寬沿頭盔的騎士們同樣整齊一致得約束著自己的戰(zhàn)馬踏著完全相同的節(jié)奏走上猩紅的地毯,穿過雄偉的凱旋門。與前面的重裝甲騎士完全不同,這些騎兵并不配備長長的龍搶,和巨大的雙手闊劍。相反他們倒是多了三根銀色槍尖的細長梭鏢和一把斜架在戰(zhàn)馬右側的長戢,雖然這些騎士同樣配備了盾牌,但是捆綁在他們左臂上的那塊圓形盾牌顯然無法象重裝甲的神圣騎士裝備的那塊巨大盾牌那樣將人和戰(zhàn)馬完全護住。恩萊科大致得估計著這種盾牌有可能的使用方法,在盾牌和戰(zhàn)袍上同樣印著一支象征著這支輕騎隊的凌空展翅!翔的飛鷹標記,恩萊科知道這支輕騎兵正是四大輕騎兵團之一的“疾風”騎士團,而這支騎士團的首領,正是旁邊緊緊勾住自己的海格埃洛公爵。由於輕騎兵裝備較少,因此他們顯然要比前面的那支隊伍靠地更緊,一排的緊密陣形對於他們來說,仍然顯得相當空。又一千名輕騎兵組成的中隊遠要比前面的那支隊伍短得多。
跟在疾風騎士團後面進入廣場的是一支由四千名身穿中型裝甲手握雙手長劍的劍士組成的劍士大隊,恩萊科知道這種兵種是步兵中最高等級的一支部隊,其中每一位劍士都是從最底層的步兵之中層層選拔上來的,通過嚴格的篩選組成的一支精英部隊,雖然這些劍士平時配備的是雙手長劍,但是到了戰(zhàn)時,他們隨時可以調換成使用各種武器的步兵站隊,而且這些劍士還是行動能力最為快疾迅速的作戰(zhàn)部隊,他們是最好的山地作戰(zhàn)部隊,同時也被稱作為下馬作戰(zhàn)的騎兵,有人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地形是劍士部隊所無法到達的。每一位劍士的左臂和前面的輕騎兵一樣捆綁著一面圓形的盾牌。唯一不同的就是劍士的盾牌上面沒有徽章。
跟在劍士後面的是同樣被成為步兵精華的長戟步兵,所有的長戟步兵全都斜托著長戟邁著整齊的步伐進入廣場,他們鐵制的戰(zhàn)靴踩在堅硬的地面上錚錚作響,由於長戟步兵擅長進攻,因此防御比較薄弱,因此各國的長戟步兵大多數(shù)都是全身穿戴緊身鐵制戰(zhàn)甲進行作戰(zhàn)的。這些長戟步兵個個都是攻堅戰(zhàn)的能手,同時他們也是使用長兵刃的專家,到了戰(zhàn)時,他們可以自由得調換使用各種不同的長兵器,一般來說一個長戟步兵使用龍搶的本領絕對在重甲步兵之上。由四千名長戟步兵組成的步兵方陣排列成九人一排松散陣形氣勢雄渾的穿過凱旋門。
緊跟在他們後面的是重裝甲步兵,卡敖奇王國的重裝甲步兵一向極為有名,歷史上曾經(jīng)有一度重裝甲步兵被認為完全沒有用的兵種,由於他們行動相當緩慢,以至於幾乎只能用於防御,而且在魔法師強大的威力面前,重裝甲步兵簡直就是肉靶子,這種行動緩慢的兵種甚至連逃跑都做不到,但是自從三百年前卡敖奇王國的首席魔法師帕底斯創(chuàng)造出了縛土陣之後,由一兩位土系魔法師率領一隊以緊密陣形緩慢推進的重裝甲步兵就成了戰(zhàn)場上最為流行的陣地戰(zhàn)形式。由於魔法防御力最強大的土系魔法師加上物理防御力最高的重裝甲步兵這種組合形成了防御力極強的超級防御體系,因此盡管這種兵種推進速度確實相當緩慢,但是只要有足夠的數(shù)量,任何一支軍隊在它面前都是不堪一擊的。因此,從那以後,重裝甲步兵和土系魔法師的數(shù)量多少成為了一個國家軍事實力的象征,這種狀況一直持續(xù)到其一百年後的萊丁半島之戰(zhàn),當時萊丁半島上軍事實力最為強盛的塔圖王國憑借其強大的重裝甲步兵所向披靡,大有一統(tǒng)萊丁半島之勢,但是最終他卻敗在了小小的卡內(nèi)里奧公國的一個無所事事的花花公子手里,這位不起眼的小人物大量使用風系魔法師的飛行能力,配合重裝甲騎兵對塔圖王國後方薄弱的致命要害進行了無情的打擊,以至於顯赫不可一世的塔圖王國全軍覆沒,最終國家都被他人吞并,從此之後,各國再也不敢將所有的戰(zhàn)爭砝碼壓在單一的一種兵種身上,但是即便是這樣,重裝甲步兵仍然作為一種威力強大的兵種為各國所重視,其中以發(fā)明這種作戰(zhàn)方法的卡敖奇王國的重裝甲步兵實力最強。只見那些重裝甲步兵一個個身披厚厚的鐵甲,這種鐵甲是用鐵片層疊綴編而成的一種鱗甲具有僅次於連體鎧甲的強大防御作用,而且在鐵甲內(nèi)部還襯著一層厚厚的棉袍。這些重裝甲步兵的頭盔特別有意思,頭盔之下連著一圈長長的鱗甲護襟,整個頭盔上只有兩只眼睛露在外面。重裝甲步兵使用的武器只有兩樣,一人多高相當寬的一面直立盾牌,一把近七米長的龍搶,這種超長的武器是所有騎兵的噩夢。由於今天的勝利日閱兵并非是真正的戰(zhàn)爭因此,超長的龍搶被換成三米長的金色長槍。緊密得排步成方陣,一個接著一個緊緊得挨在一起的重裝甲步兵手中握著長槍極其緩慢得穿過凱旋門,那些鋒利細長的長槍組成了一座金色的銳利的森林,森林下是厚實得由於大地的穿著厚重鎧甲的重裝甲步兵。
※※※
在這些形狀特異的重裝甲步兵之後的是步兵之中最為普遍的一種兵種──削刀手。主要武器是單手劍或者單手刀用一面既不太大也不太小的盾牌來進行防御的削刀手是每一個國家的主力兵種,這種兵種數(shù)量絕對是最多的。
等到這些削刀手穿過凱旋門之後,進入恩萊科眼簾的就是長弓手軍團,恩萊科一向對這種兵種相當感興趣,她(他)自己就是相當出色的長弓手,只見這些長弓手手提著弓,背後掛著一壺箭枝步調整齊得進入廣場,在每一個長弓手的腰部都懸掛著一把單手長劍而在背後掛著的那壺箭下還有一面盾牌。
緊緊跟在長弓手後面的是一種相當奇特的兵種,恩萊科實在猜想不出這種兵種是派什麼用處的,只見這些士兵同樣配備著一張弓,不過只是一張普通的戰(zhàn)斗弓,腰間斜挎著一把細長的彎刀,身上穿著皮質的輕型戰(zhàn)甲,只是在要害的部位貼著兩片鐵鎧。恩萊科對這種兵種充滿了好奇。
隨著這最後一種兵種緩緩通過廣場,從中央大道的另一端慢慢聚攏起一支支軍團,這些軍團全都身穿著不同顏色不同種類的服裝。寬闊的中央大道被密密麻麻的軍隊擠得滿滿的。
等到這些軍團完全聚集起來後,隨著龍?zhí)柕蜕蛴七h的聲音,這些軍團緩慢得開拔了,與前面通過廣場接受檢閱的軍隊不同,這些軍團在數(shù)量上要多得多,但是在步伐的整齊一致上就顯然比不上前面的軍團。
當這支數(shù)量龐大的軍隊行進到廣場前面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腳步,隨著號角聲和戰(zhàn)鼓聲交織所演奏的軍樂響起,這些軍團一支一支得出列穿過凱旋門進入廣場,接受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的檢閱。
恩萊科猜想這些應該是各藩鎮(zhèn)地方貴族所擁有的武裝力量,隨著一支又一支的軍團從貴族眼前走過,恩萊科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只見這些軍團幾乎全是騎兵部隊,而且盡管這些騎兵一身輕裝騎兵裝束,但是從他們所配備的馬匹,和通過廣場時所踏出的步伐就可以看出,這些騎兵平時完全是作為重裝甲騎士訓練的。
恩萊科想了一想便明白了,在卡敖奇王國,歷朝歷代都是以地方貴族自領兵自帶兵制度來進行軍隊募集的,這樣一來,軍隊的戰(zhàn)斗力確實比別國強,但是,這也造成了卡敖奇王國各藩鎮(zhèn)擁兵自重的頑癥,為了能夠有效控制各地方貴族武裝,因此,卡敖奇王國第六代皇帝曾經(jīng)下達過一個命令,地方武裝所擁有的軍團只能是單一性質的軍隊,而且絕不允許擁有重裝甲騎士和劍士這兩種終極兵種,甚至一度還禁止擁有重裝甲步兵,因此各地方藩鎮(zhèn)為了盡可能得擁有最強的軍事實力因此不約而同得訓練戰(zhàn)斗力僅次於這兩種兵種的輕騎兵軍團,而為了在戰(zhàn)爭中能夠擁有更強大的攻擊了,這些藩鎮(zhèn)地方貴族是以馴練重裝甲騎兵的方式來訓練輕騎兵的,因此,這些緩緩通過廣場的輕騎兵總是帶給恩萊科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而這些緩緩行過廣場的樣子像是輕騎兵骨子里面其實是重裝甲騎士的行軍大隊中也有一兩支引起恩萊科濃厚興趣的隊伍,其中身邊的海格埃洛公爵所擁有的那支私人武裝就是其中之一,恩萊科注意他們首先是因為畫在他們的盾牌和錦旗上面的徽章標志,恩萊科對這個徽章實在是太熟悉了,她(他)現(xiàn)在身上就帶著這樣一個徽章,那就是別在她(他)胸口上的紫荊花胸針,恩萊科對此實在是哭笑不得,她(他)沒有想到最終還是上了大當。
而另外一支讓恩萊科感興趣的隊伍是最後進場的幾支隊伍中的一支,之所以引起她(他)的興趣是因為,這支隊伍配備了一件與眾不同的武器,在他們的戰(zhàn)馬的左側懸掛著一張弓,恩萊科實在不明白,騎兵部隊要使用弓干什麼?騎兵是快速攻擊形的部隊,盡快得沖進敵群,快速得脫離同敵人的接觸是騎兵部隊最主要的兩種攻擊方法,而弓箭手需要同敵人保持一定的距離,這種兵種的性質和優(yōu)勢與騎兵完全相反,恩萊科相當奇怪,將這兩種性質截然相反的兵種結合在一起,這要如何來使用。除了這一點讓恩萊科相當奇怪之外,當那支軍團走過自己面前的時候,恩萊科還看到走在隊伍最前面的那位首領沖著自己這個方向望了一眼,恩萊科可以清楚得感到那種眼神之中有一種特別的東西存在,而且,恩萊科感覺到當那道眼神射來之時,身邊的海格埃洛公爵身體一震,這種相當微小的反應也許別人看不出來,但是,臂彎被緊緊得勾住的恩萊科卻能夠相當清晰得感覺出來。
隨著最後一支軍團緩緩得通過勝利廣場沿著圣殿的右側向身後的英雄廣場走去,遠處的中央大道上又聚集起了眾多的人群,密密麻麻的人群又一次將寬闊的中央大道擠得滿滿的。不過,這一次的人群與前面的完全不同,這一次聚集在一起的是普通老百姓,只見中央大道的中軸線上每隔十米就停著一輛用各種絢麗多姿的造型裝點得格外美觀的節(jié)日彩車。每一輛彩車都可以稱得上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而在這些藝術品旁站滿了手拿鮮花和彩帶的人。整個中央大道成為了由鮮花、彩帶匯集而成的河流,那些彩車猶如航行在花河之中船舶。
隨著卡敖奇王國民族音樂的響起,這道花的河流緩緩得朝著廣場流淌了過來,花車一輛接著一輛得穿過凱旋門,而那些人群則從凱旋門的兩側通過,與剛才那些接受檢閱的軍團完全不同,這些彩車和人流并沒有通過圣殿的側面而是在廣場前聚集了起來,一下子花的河流匯成了花的海洋。
恩萊科原本對這種熱鬧的場面是最為熱衷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現(xiàn)在的恩萊科對此一點興趣都沒有,她(他)只覺得眼前的景象相當吵鬧,她(他)不喜歡這種喧嘩熱烈的氣氛,她(他)只想能夠一個人安靜一下。她(他)相當希望可以獨自一人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但是,她(他)無法做到,被緊緊得勾住的臂彎使得她(他)無法做到,胸前佩戴著的擁有海格埃洛公爵家族家徽的胸針使得她(他)無法做到,周圍人灼熱的眼神使得她(他)無法做到,她(他)現(xiàn)在相當懷疑,今天之後,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夠擺脫海格埃洛的糾纏,這位公爵大人和他的那位母親是不是會放過自己,恩萊科對此一點把握都沒有。
第二十章慶典2
鮮花、彩帶和華麗的大型彩車表演構成了整個勝利日慶典開幕式的高潮,臺階上面的那些高官貴族們那些貴婦人大小姐們對此并不感興趣,這種表演相當適合那些平民百姓,但是他們并不喜歡,不過本著與民同樂的原則,他們?nèi)匀槐仨氄驹谂_階上跟著皇帝陛下一起欣賞這種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沒有一點樂趣的慶典形式。
站在臺上的恩萊科也相當奇怪,原本自己是最喜歡這種場面的,記得在以前的小鎮(zhèn)上,每逢這個時候,自己就會興高采烈得和大家瘋啊鬧啊,沈浸於這種節(jié)日的氣氛之中,這一天是她(他)一年中最為企盼的日子,但是想在,她(他)顯然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從上面看著那些歡樂得笑鬧著慶祝勝利日慶典的人們,只是覺得相當?shù)贸臭[。完全沒有以前興奮的感覺。恩萊科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漸漸改變了,已經(jīng)變得不再是自己了,已經(jīng)變得和那些貴族們完全一樣了,恩萊科深深得陷入對於自我的迷失之中,她(他)相當期望可以找回失去的自我,一個完全的自我,而不是一個由華麗的絲綢和一大堆裝飾品包裹起來的猶如玩具娃娃一樣的自己,一個真實的自我……
當恩萊科陷入沈思的時候,時間一點一點得流失了,太陽漸漸得爬到了人們的頭頂,喧鬧的歡快的勝利日慶典開幕式順利結束了。
仍然呆呆得陷入沈思狀態(tài)的恩萊科是被身邊的海格埃洛搖醒的。
只聽海格埃洛提醒道:“親愛的費妮小姐,您還在想什麼呢?現(xiàn)在慶典游行已經(jīng)結束了,你有點餓了吧,接下來可是你最喜歡的宴會哦!
恩萊科看到海格埃洛一臉笑嘻嘻的樣子,嘟囔著說道:“這身衣服實在太緊了,我現(xiàn)在一點胃口也沒有。如果可以放松一下的話就好了。”
還沒有等海格埃洛回答,旁邊的那位美女已經(jīng)接口說道:“費納希雅小姐,如果讓您輕松一點的話,我看我們的海格埃洛公爵大人可要難受了,不但難受,只怕要丟臉了吧!
說完,她的嘴角微微往上一翹露出一種邪邪的微笑。
海格埃洛在一邊聽到索米雷特的妹妹這樣的嘲弄自己的心上人,禁不住對著這位令自己甘拜下風的問題女郎怒目而視。這種兇狠的目光好像要將那位美女整個吞噬下去一樣,但是旁邊的這位美女一點都不在乎,反倒是沖著海格埃洛一瞪眼,緊接著兩個人之間就是一陣眉來眼去。恩萊科對這兩個人倒是相當好奇,她(他)完全可以肯定那位美女肯定不會是海格埃洛舊日的情婦,但是看到這種純熟的不必用語言就明確無誤得表達意思的眼神語言,就知道,這兩個人認識已經(jīng)不是一天半天了,而且,恩萊科還對那位美女居然在海格埃洛面前毫不退讓這一點相當驚奇,她(他)實在不明白,號稱卡敖奇王國頭號大色狼的海格埃洛竟然會斗不過一位絕色美女,難道,他的色狼的稱號是徒有虛名的嗎?
恩萊科甚至可以感到海格埃洛還有些害怕這位美麗動人的美女,她(他)實在想不通這樣一位美人有什麼可怕的,她(他)暗中猜測海格埃洛會不會暗中喜歡這位美女,但是由於兩個人實在太熟悉了,以至於自己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點,或者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卻沒有勇氣說出來,恩萊科暗自決定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可以在背後暗中撮合他們倆,這樣一來如果海格埃洛有了別的心上人,就可以放過自己了,二來,這五天的相處恩萊科對海格埃洛和他的母親確實產(chǎn)生了好感,她(他)也想盡可能得彌補一下。畢竟恩萊科對由於自己而引起的這場誤會深感內(nèi)疚,更何況自從看了那本筆記之後,她(他)對這個家族所遭受到的一切深表同情,她(他)確實想為一起相處了五天的母子兩位作些什麼,當然前提是絕對不可能嫁到他們家去。
想到這里,恩萊科的神情漸漸輕松起來,而這一點正好同身邊的海格埃洛完全相反,海格埃洛的神情越來越嚴肅,甚至可以說他越來越緊張起來了,這是因為,他剛剛聽到昔日的勁敵正式向自己提出了挑戰(zhàn),這個莫名其妙的乖僻女人居然提出和自己再進行一場獵豾比賽,而比賽的獵物則是自己身邊的那個心上人。這實在太豈有此理了,海格埃洛禁不住怒火中燒,這個女人把費納希雅小姐看成什麼了,只是一頭美麗的獵物嗎?還是要炫耀她高超的獵豾技巧。不過同時在他心頭還涌起一種相當心虛的感覺,海格埃洛想到從前的那些戰(zhàn)敗的記錄,對於這個乖僻女人的可怕實力,海格埃洛同樣感到心驚肉跳,以前每次同她進行這方面的比賽,自己從來沒有贏過,不過自己對於那些被選中作為目標的女人并不真的感興趣,因此對於這種失敗也無所謂,但是這次完全不同,那個可惡的女人竟然將自己心愛的人當作了獵物,這實在是欺人太甚。
而一旁的索米雷特則暗自好笑,他實在是佩服妹妹在這方面的能力,看得出海格埃洛對自己的妹妹的實力極為忌憚,他相當清楚海格埃洛可不是那種輕易會退縮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毫無把握而且對身邊的美人實在是太在乎了,他根本就不會有現(xiàn)在這種患得患失的神情,這完全就不像海格埃洛平時的作風,而要將這個家夥逼到這種境地,整個卡敖奇王國,也只有自己的妹妹一個人而已。想到這里,索米雷特不禁洋洋得意,昨天晚上,在皇帝陛下召見自己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乘機將一切都安排好了,皇帝陛下已經(jīng)答應幫自己將海格埃洛拴住,不讓他總是和身邊的小美人在一起,這樣一來妹妹就有足夠的機會,接近這頭迷迷糊糊的小羊羔,索米雷特想到昨天晚上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勸皇帝陛下打消對這位費納希雅小姐的念頭,一方面索米雷特實在擔心,這位莫名其妙的皇帝陛下見到費納希雅小姐後真的會被吸引住,對此索米雷特可絕對不敢保證不會如此,對於這位高深莫測的皇帝陛下連從小就在一起的自己也摸不著頭腦。另外一方面,他也不想讓皇帝陛下對這位小姐產(chǎn)生別的企圖,因為就算皇帝陛下對這位小姐并不動心,但是難保陛下不會對這位小姐的絕色美貌動念頭,當年的皇帝陛下可也是一個昏天昏地和自己、自己的妹妹、海格埃洛、以及另外一些家夥混在一起胡鬧的角色。對於玩弄女人,這家夥可不會心里不安,現(xiàn)在當年的花花公子海格埃洛反倒是改邪歸正成為了一位癡情人了。索米雷特可不希望自己看中的獵物被皇帝陛下所染指。
四個人各懷心事,在侍衛(wèi)的引領下來穿過了圣殿,走過長長的英雄廣場,在前方恩萊科又一次看到了那個成為一切災難的開端的真實的殿堂,正是在這里,在那次盛大的宴會上面,自己悲慘的命運在此成形。只要一想到這些,恩萊科心里就一陣酸痛。她(他)努力使自己不再去想那些可悲的過去。
令恩萊科放下心來的是他們并沒有在這個讓她(他)傷心的地方停留下來,今天的宴會顯然不是在這個對於自己來說相當?shù)姑沟牡胤脚e行的。闖過這個形狀奇特的殿堂,眼前又是一片廣場,與之前的兩座廣場完全不同,這里沒有龐大的雕塑群,也沒有雄偉壯麗的建筑,有的只是一片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平整地面,恩萊科實在是弄不懂,將這種高檔的建筑材料用來鋪墊這種露天的地面到底是出於哪種審美觀念的考慮。不過光潔平滑的大理石地面確實使人產(chǎn)生一種莫名敬慕之情。整篇光潔的大理石地面映射著變幻莫測的天空的景象,雪白的云朵襯托著同樣雪白的大理石花紋顯得相得益彰。
在這片廣場的對面有一道高高的白色的圍墻將鱗次起伏的宮殿群緊緊得鎖在里面。一道近十米高的大門正對著首都維德斯克的中軸線。穿過大理石砌成的廣場,恩萊科來到近前一看,整道圍墻是由雪白而又堅硬的白色花崗巖砌成的。而那道大門則是以質地極佳的白銅夾合著厚厚的鋼板鑄成的,堅硬的金屬表面用金銀絲鑲嵌勾勒出一種美麗而又復雜的花紋。那是卡敖奇皇朝的徽章。
※※※
穿過敞開著的大門,卡敖奇王國最高權力的象征╠╠皇宮就在眼前。
整座皇宮是由無數(shù)獨立的建筑物構成的,恩萊科立刻注意到這一點,和自己的祖國索菲恩王國完全不同,卡敖奇王國那些大型的建筑物都是單體建造而成的,這種完全獨立的建筑物到處可以見到,而不像索菲恩王國所有的建筑物全都連成一片,各種不同功能的建筑由作為輔助建筑的廊檐、走道連接在一起組成一座內(nèi)部相通的龐大建筑群。
恩萊科隨著眾人步入皇宮,整個皇宮同樣是全部由白色大理石構成的地面,每隔幾米就站著一位手托長戟的侍衛(wèi)。恩萊科對卡敖奇王國這種極為森嚴的安全防衛(wèi)體系一向深表疑惑,總是搞不懂,難道卡敖奇王國的歷代皇帝這么害怕被人暗算嗎?這里的侍衛(wèi)同樣是有神圣騎士擔任的,恩萊科這才知道,為什么卡敖奇王國這么重視神圣騎士團,將這支重裝甲騎士團當作是國寶看待,原來歷代的卡敖奇王國皇帝都是依賴神圣騎士團來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
眾人在皇帝陛下的帶領下繞過幾道宮殿,恩萊科一直在琢磨,這么多完全獨立的宮殿到底有些什么功能,他實在看不出來,建造這么多獨立的宮殿有什么意義。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恩萊科終于見到面前出現(xiàn)了一道高大的白色圍墻,這道圍墻與眾不同,高高的墻頭排列著一串金色的燈盤。恩萊科對這種使用特殊魔法力量來推動的法器相當熟悉,在克麗絲的實驗室里面就有很多這樣的東西,這種魔法用具可以產(chǎn)生極其明亮的光芒,這種光芒甚至可以照亮夜晚的大片森林,使得森林中猶如在白天一樣,但是由于這種光芒實在太刺眼了,甚至連一點改進的余地的沒有,因此從來沒有人用它來照明。恩萊科實在弄不懂這里干什么安排了這么多道此種法器。穿過敞開的大門,恩萊科眼前一亮,只見一片美麗的花園呈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碧綠的草地猶如綠色天鵝絨的地毯看上去松軟柔嫩,平整光滑。在草地的左側一道道以鮮花扎制的花壇和花架成為了最為吸引人的主題。在這些綠草和花壇之中零星得點補著精美的雕塑品,無論是那些雕塑還是擺放這些雕塑的人絕對都是藝術大師,恩萊科覺得這些搭配實在是太完美了。
在草地的右側是一座外觀極為別致的白色大理石砌成的樓閣,整座樓閣分成不同層次的五六層,這座樓閣經(jīng)過精心的雕琢,直做到纖細和堅固相結合,簡單的構架和復雜的造型相結合,萬卷明快的形象和莊嚴肅穆的氣氛相結合,整座樓閣絕對可以稱得上一件絕頂?shù)乃囆g珍品。
隨著眾人進入這座精巧別致的樓閣,恩萊科的興趣漸漸得轉移到大廳中央擺放著的那些美味佳肴之上,她(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強烈的食欲,而被擠壓得連一點空間都沒有的胃,則極端得反對這種不可抵擋的誘惑,恩萊科的表情在企盼和失望之間來回變幻,閃閃發(fā)亮的眼神和微微皺起的眉頭組成了一幅極為可笑的神情。
看到費納希雅小姐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索米雷特和他的妹妹差點笑了起來,而海格埃洛則在一邊直搖頭,他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位可愛的小姐到底還是給那頭胖狗熊給帶壞了,想想那天在索米雷特家狼吞虎咽的樣子,海格埃洛只能在心里嘆息,這可實在和她那迷人的氣質完全匹配不上。
而那位宰相索米雷特大人在一邊為費納希雅小姐求情道:“我親愛的海格埃洛,你難道真的忍心讓這位可愛的小姐遭受如此痛苦的折磨嗎?算了,讓她放松一下吧!
恩萊科聽到這句話真是高興極了,簡直是說到她(他)的心里去了,只見她(他)愣愣得盯住海格埃洛,等待著這位公爵大人的決定。
看到費納希雅小姐可憐兮兮的眼神,海格埃洛實在是招架不住了,他連忙找了一個借口說道:“親愛的費妮小姐,我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痛苦,但是,這是在皇宮,皇宮里面可沒有地方讓你換衣服……”
但是還沒有等他說完,背后立刻有人打斷了他的話題,只聽一個人說道:“誰說的,皇宮里面有這么多地方,要安排一個更換衣服的地方還不簡單?”
海格埃洛連頭都不用回,就知道說話的人真是這里的主人,卡敖奇王國的皇帝,尊貴的荷科爾斯三世陛下。對于這位皇帝所說的話,他可沒有辦法反駁。
果然隨著話音剛落,兩邊的人自動閃開,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帶著一臉笑容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恩萊科實在不想在這種情況之下見到這位皇帝陛下,而同樣不愿意見到皇帝的絕對不止她(他)一個人。
只聽海格埃洛嘆了一口氣說道:“謝謝陛下關心,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請陛下為我的心上人安排一下吧,我對此感激不禁。”海格埃洛特別用一種極為著重的語氣點出了“心上人”這三個字。
沒有想到,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對此毫無反應,海格埃洛公爵抬起頭來一看,只見這位皇帝陛下呆呆得站在那里,滿臉都是無比驚奇的表情。一張金口猶如鯰魚一般在那里一張一翕得開闔著。
海格埃洛暗自奇怪,這位至尊就算是看到絕色美女也沒有必要擺出這樣一幅夸張的造型啊,不過,這種話他又不能直接說出口來。只好耐心得等待這位皇帝陛下自行恢復正常。
而一旁站著的年輕宰相索米雷特大人,對此也相當奇怪,這位皇帝陛下干什么這樣驚奇,而且這種驚奇的樣子是不是太夸張一點了,實在是顯得太不真實了。
好不容易等到這位至尊回過神來,只見他拿起腰上別著的那支由整塊翡翠雕琢而成玉壺,擰開壺嘴的蓋子將玉壺之中承著的粉紅色液體倒入嘴里,大口大口得吞咽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狀態(tài)。
對于這種完全反常的狀態(tài),海格埃洛、索米雷特和他的妹妹全都驚疑萬分,他們實在弄不明白,到底這位皇帝陛下在弄什么玄虛,這種反應實在是太反常了,簡直是過于做作了,就算再吃驚也沒有這樣子夸張的,這種演技實在是太拙劣了。不過他們又不能直說,也無法開口詢問,只能帶著一肚子謎團等待這位皇帝陛下自己揭開或者等待時間的推移,將來一天水落石出。
不管別人怎樣想,恩萊科至少可以肯定,這位皇帝陛下知道自己的事情,恩萊科甚至懷疑荷科爾斯三世腰邊掛著的那支玉壺中承放的藥水就是為此而準備的,這只要想想剛才王子殿下知道自己的身份時猛灌藥水的情景就可以猜到了。這種藥水不是大魔導士科比李奧制作的,就是自己使團的瑪多士魔法師制作的。恩萊科暗暗佩服公主殿下倒是有備無患,考慮得相當周到。
精神總算恢復正常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一招手喚來了一個侍從,只見那個侍從手里面端著一面銀質托盤,在托盤正中放著四支用美麗的玫瑰花做成的花飾,艷麗的玫瑰被一種晶瑩剔透的猶如冰塊一般的晶體緊緊得封閉在里面,四支花飾雖然同樣是用玫瑰花制成的,但是形狀完全不同,配上用金色綢帶編程的不同花色的暗含著特定含義的絲絳,體現(xiàn)著完全不同的主題。
恩萊科可以從這四件花飾中讀懂其中各自具有的內(nèi)涵,這四種花飾各自表示╠╠野性,虛幻,神秘和寧靜。恩萊科并不知道這到底是要干什么,不過她(他)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只見這位皇帝陛下默念著咒語,隨著一道藍色的光芒在晶瑩剔透的晶體之中不停得閃亮。這塊晶體突然之間猶如水流一般起伏波動起來,緊接著便化作騰騰的云霧消散在空氣之中。
※※※
恩萊科這才知道,那是水系魔法的一種,恩萊科從來沒有想到過,魔法還可以這樣來使用。這位皇帝陛下所使用的水系魔法并不是極為強大,但是他對於這種魔法的控制無疑已經(jīng)達到了大師的級別,甚至可以說他對這種平凡的低等水系魔法的運用達到了藝術的境界。恩萊科終於懂得了一種全新的運用魔法的方法和理念──魔法除了可以當作一種強大的力量來使用外,它的運用同樣也可以是一種藝術。一種不單單體現(xiàn)力量的藝術。而這一點是最早想出這種方法的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自己也沒有看到的。
只見,那位皇帝陛下拿起其中代表野性的花飾雙手捧著來到索米雷特身邊的那位美女面前,將那件精致的花飾別在了那位美女的胸口上,說道:“親愛的米琳達小姐,今天您真是太美麗了,這束花勉為其難得可以配得上您杰出的美貌……”
恩萊科聽到這些,心里極為疑惑,難道那位美人是這位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的心上人,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也就別想在撮合她和海格埃洛之間的姻緣了,不過,恩萊科看到那位美女毫不搭理那位皇帝陛下,一幅冷冰冰的樣子,又覺得不太像。
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只見那位皇帝陛下同樣拿著一支花飾來到自己的面前,只見他看了一眼自己胸口別著的那枚標記著海格埃洛公爵家族徽章的胸針,滿臉堆著一種內(nèi)容相當復雜,表情神秘莫測的笑容說道:“這位美麗動人的小姐就是科比李奧先生的侄女吧,您真是如同您的伯伯告訴我的,那樣可愛動人,啊不,您比他形容得更加美豾迷人!
說到這里,科比李奧皇帝陛下不懷好意得眨巴了一下眼睛說道:“看來,我以後一定要請科比李奧先生經(jīng)常帶您進宮里來玩玩,您的美貌同樣會為這座宮殿增添一道亮麗的色彩。”
說著,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將那支花飾別在了恩萊科的右肩之上。
而海格埃洛一直相當緊張得在一旁聽候著,他可不希望這位皇帝陛下從旁橫刀奪愛,對於這位皇帝陛下自己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位皇帝陛下常常會作些古里古怪相當出格的事情,就拿他一天到晚追求索米雷特的那位乖僻的妹妹就可以看出這一點來。對於那個喜歡同性而對異性毫無感覺的怪異女人來說,除了這位皇帝陛下之外,絕對沒有第二個人追求的。單單這一點就明確得表明皇帝陛下同樣不太正常。
而恩萊科心中的感想則完全不同,她(他)實在受不了這些地位高高在上的處於權力頂峰的人們,這些人除了一個勁得作弄自己難道沒有別的事情好作,不但那位公主殿下如此,那頭大熊以及眼前的這位皇帝陛下同樣是這樣的。難道需要他們處理的國事還不夠多嗎?
不說,恩萊科在那里為這些想不通的事情煩惱著。
這時眾侍從引導著兩位絕色美女向這邊走來,恩萊科看到這兩個人真是極端驚奇,其中的一位正是自己的公主殿下,對此恩萊科倒是并不驚訝,她(他)原本就在懷疑,這四支花飾中有一支是屬於自己的這位公主殿下的,因為,以美貌和氣質而言,在這塊地方公主殿下絕對數(shù)一數(shù)二,而另外那位美女才是讓恩萊科大吃一驚的人物,原來另外那位美女正是在“妖精森林”酒吧時,出現(xiàn)在自己夢中的那兩個女孩之一,恩萊科從來沒有想到,夢境之中的人物竟然是真實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而且,更巧的是竟然會在這里同自己相遇。
恩萊科神色的奇怪變幻并沒有逃過周圍人的眼睛,她(他)這種令人奇怪的變化首先引起了海格埃洛和索米雷特的注意,雖然他倆早就知道,這位費納希雅小姐是索菲恩王國使節(jié)團的成員,甚至懷疑過這位小姐是一位身負特殊重任的機密人物,但是,他倆并沒有將這位小姐同萊丁王國和萊丁王國的情報組織聯(lián)系在一起過,沒有想到這位費納希雅小姐竟然認識萊丁王國的情報組織中地位顯赫,極其重要的一位關鍵人物──萊丁聯(lián)合王國撒拉莫斯公國郡守的女兒希玲郡主,同時這位小郡主還是萊丁聯(lián)合王國大魔導士恭塔古的弟子,萊丁王國情報組織的巡游聯(lián)絡員。
而那位郡主殿下顯然沒有見過眼前的這位瞪著自己發(fā)楞的絕色美女,至少在她的印象中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一個人,所以這位郡主對於有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美女這樣子盯住自己只瞧還帶著一幅相當驚訝的表情同樣感到極為好氣,更何況,精通精神魔法的她可以從對方的身上感到一種相當神秘而又極其奧妙的完全陌生的精神波動。對此這位郡主殿下更加感到無比興奮和好奇。
這位郡主表情的變化同樣沒有逃脫海格埃洛和索米雷特銳利的眼神,不過從這微微變化的表情之中讀出的有用信息把兩個足智多謀的人給完全搞糊涂了,他們明顯看出這位郡主殿下從來沒有見過費納希雅小姐,但是,這樣很難解釋,為什麼費納希雅小姐看到郡主時那幅無比吃驚的表情。這種情況如果反過來倒是相當好理解,耳目靈通的情報專家見到過有點迷糊的絕色小美女,而小迷糊對情報專家一無所知,這樣的情況解釋起來一點都不難。
苦思冥想了半天的索米雷特總算在腦子里面有了一個比較牽強但是馬馬虎虎可以被接受的解釋──作為靈魂之神的降神術士很可能與這位情報專家的老師精通精神魔法的大魔導士恭塔古認識,通過那位大魔導士,這位小姐曾經(jīng)見過希玲郡主。如果這樣解釋的話,除了費納希雅小姐那種不必要的驚奇的表情之外,別的倒是都可以順利得解釋清楚。不過,索米雷特并不敢輕易得下這種判斷,他還要繼續(xù)觀察事情的進一步發(fā)展。想到這里,他對著海格埃洛發(fā)出了一道暗示的眼神。
一向以來就默契配合的海格埃洛立刻就領會了索米雷特的意思,對於索米雷特提出的方案他雖然同樣覺得相當合理,但是,由於今天是與心上人約定的最後一天,海格埃洛實在不想離開費納希雅小姐身邊,即便是為了暗中觀察這位小姐和那位希玲郡主私底下的接觸,海格埃洛也不想浪費這極為寶貴的最後一天,絕對不肯。
看到同黨一身牛脾氣,索米雷特萬般無奈得朝著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連使眼色,盡管皇帝陛下不像這兩個人一樣精通這種無聲的特殊對話方式,但是同樣一起混過的他也是看得懂這些表達簡單意思的眼神的。
只見這位皇帝陛下回了一個表示“收到”的眼神,便轉過身來對著那兩位地位高貴的美女贊頌了一通絕妙的贊美之詞,最終將那兩支花飾別在了那兩位美女的胸口上面。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這一番演講令恩萊科大為折服,這位皇帝陛下不愧為語言使用方面的絕頂藝術家,所說的贊美話居然擁有這樣強烈的藝術感,讓人聽了心中有種沈醉的味道。
而這位皇帝陛下所作出的決定,更加令恩萊科產(chǎn)生無比的好感。只見,這位皇帝陛下用一半帶著命令一半帶著請求的語氣將海格埃洛公爵用一些煩雜但是又相當重要的瑣事緊緊得拴住了,恩萊科對此相當高興,這意味著從現(xiàn)在起她(他)就便得到了徹底的解放,她(他)自由了,獨立了,解脫了。
恩萊科對此真是心花怒放。而這一切看在海格埃洛眼里,令他一陣陣得心酸。而那位皇帝陛下和他最得力的大臣宰相索米雷特大人則完全不顧這位大情圣無比沈重的心情,硬是拖著他望外面走去。
只留下四位別著美麗花飾的絕色美女,恩萊科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麼辦,自從見到公主殿下以來,這位公主殿下一直避免和自己進行接觸,現(xiàn)在也同樣如此。
等到那位皇帝陛下一走遠,公主殿下便客氣得告辭一番轉身離開了。
※※※
而對於那位美麗的郡主殿下,恩萊科同樣極力避免和她進行接觸。因為她(他)實在無法交待明白自己是怎樣同這位郡主殿下認識的,總不能告訴人家,“我在“妖精森林”酒吧喝醉時,晚上做夢夢到你和另外一位美麗的姐姐一起,同自己整夜這個,那個,那個,這個吧。”
想到這里,恩萊科不自覺得極力躲避著那位郡主殿下。
而那位希玲郡主則一直對那位絕色的小姐相當好奇,這完全是因為三方面的原因,第一,她看到這位美女見到自己時一臉驚訝的表情,這應該是有特殊原因的,希玲郡主殿下絕對不會自以為是得認為自己的美貌會使得同性的女人也因為無比贊賞而驚訝萬分(男人中倒是不乏其人)。更何況對方同樣是一位絕頂出色的大美人,這就更加不可能了。其次這位美人身上散發(fā)著的特殊的精神波動到底是什麼?自己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而第三點則是由於這位美女的特殊身份引起了這位情報專家的注意。以她豐富的經(jīng)驗,她還能看不出來傍邊站著的卡敖奇王國第四號人物海格埃洛公爵對這位小美人的迷戀之情,而且,通過她極端豐富的對感情的研究,她可以完全肯定,這位美女對那個號稱卡敖奇王國頭號花花公子的海格埃洛公爵有著絕對的影響,希玲郡主對於這位能夠左右,并且能夠完全把握住浪蕩成性的海格埃洛公爵的美女充滿了好奇。而且有如此重要地位的美女,同樣是自己需要密切注意,并且獲取詳細的情報資料的重要目標。想到這里希玲郡主決定鎖定這個難得的目標,不過在此之前,按照慣例,這位情報專家都要在正式與被鎖定的目標進行第一次直接的接觸以前,首先從周圍了解一些關於目標的大致情況。
出於職業(yè)習慣,這位郡主殿下在靠近恩萊科身後時,悄悄得將一道魔法標記貼在了恩萊科的身上,這道魔法標記有幾大好處,首先不用精神魔法絕對無法看見,其次無論相隔多遠無論中間有什麼東西在阻擋,自己仍然隨時可以發(fā)現(xiàn)貼著標記的人的蹤影。第三點就是這種標記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解除得了的。一旦印上去了就很難解脫。不過,這種魔法標記,卡敖奇王國的那位大主祭梅龍絕對可以識破并且解除的,就是因為這個,所以,自己一直不敢在於梅龍或者梅龍最好的朋友那位禁咒法師大魔導士科比李奧所認識和熟悉的人中使用這種魔法標記,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而這位海格埃洛公爵所心儀的美女應該不會和那兩位完全處於敵對立場的人有關。
想到這里,希玲郡主小姐順理成章得將一道魔法標記貼在了恩萊科的身上。然後她便心安理得的到四周打探去了。沒有想到聽來的消息極大得出乎這位郡主殿下的預料之外,其實根本就不必打聽,四周卡敖奇王國的那些貴族們談論得最多的就是關於這位絕色美人的驚人話題了,這位郡主小姐只要稍微留意聽一下就可以了解到一大堆號稱最內(nèi)幕,最精確的消息,甚至聽到很多貴婦人信誓旦旦得說自己是親眼所見。
這些情報內(nèi)容之豐富,描述之詳細,情節(jié)之離奇,真是完全出乎預料之外,希玲郡主從來沒有想到可以從這種閑談中獲取如此大量而又重要的情報,這種情報收集方式如果傳揚出去,肯定讓那些自認為老資格的情報專家大跌眼鏡。
不過這些情報確實使得希玲郡主陷入極大的震驚狀態(tài)之中。她絕對沒有想到這位於海格埃洛公爵站在一起的絕代佳人竟然是大魔導士科比李奧的侄女,這是否意味著卡敖奇王國的強硬派已經(jīng)同溫和派講和了,如果這兩個政見完全相反的黨派取得了一致的共識的話,對於自己的國家可不是一個好消息,這很可能意味著戰(zhàn)爭馬上要來臨了。只要一想到這些,希玲郡主就憂心如焚。她暗中決定必須盡快獲取進一步的可靠消息。同時也有必要將這個重要消息盡快傳遞到自己的祖國,也許這樣可以拯救很多人的生命。想到這里希玲郡主朝著那道魔法標記所指引的方向慢慢得靠攏過來。
當她在眾多的人群之中終於找到這位絕色佳人的時候,正好看到,那位費納希雅小姐面前站著一位宮廷侍從,只見那個宮廷侍從對著費納希雅小姐必恭必敬得說著些什麼。緊接著就看到那位宮廷侍從回轉過身來朝著大廳一端的一間小客廳走去,希玲郡主知道那是荷科爾斯三世皇帝用來休息或者同外國使臣進行秘密會談的專用客廳,普通人絕對不允許進入的,想要跟到里面去進一步接近那位費納希雅小姐幾乎是完全不可能的。想到這里希玲郡主便靠近客廳的門口找了一處比較隱蔽,不太容易引起別人注意的地方坐了下來,并且用一道藍色的絲巾將胸前的那朵玫瑰花飾品遮了起來,她實在對這種在別的小姐眼中是至為珍貴的殊榮厭煩極了,這件花飾使得她成為了宴會中閃亮的明星,一道眾人矚目的明星,而作為一個優(yōu)秀的情報人員,她情愿自己根本就不引人注目,最適合她的環(huán)境是黑暗房間的一角,而并非華麗燦爛的舞臺。現(xiàn)在的她厭煩透了。
而這時的恩萊科實在是開心極了,首先,她(他)成功擺脫了那位海格埃洛公爵,其次當那位宮廷侍從告訴自己,皇帝陛下為她(他)專門準備了一間供她(他)單獨使用的客廳的時候,恩萊科真是心花怒放,因為她(他)猜測到既然皇帝陛下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真實的身份,那麼有可能那個地方是用來提供她(他)更換衣物以便轉換身份的,想到這里怎能讓恩萊科不興奮異常,她(他)終於可以便會原來的他了,最近一段時間,恩萊科一直在擔心,再這樣下去,自己真的會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女孩子了,在這種情況沒有發(fā)生之前,只好能夠盡早得變回自己原來的身份。
跟著那位宮廷內(nèi)官來到那間完全獨立的小客廳一看,果然,在那間小客廳中自己的那四位侍女早就呆在里面準備著了,只見一面滾滾得冒著蒸汽的水盆正擱在客廳的茶幾之上,在右角的衣架上掛著一套男士禮服,那是一件簡便形的男士禮服,穿著起來相當容易,在客廳的櫥柜上面放著一個假發(fā)套。
等到那位內(nèi)官從房間里面一退出去之後,那四位侍女立刻將自己包圍起來,她們首先忙著為自己卸裝,原本為了這件工作能盡快完成,就特意在化妝時盡可能得保持一種淡雅的風格,這樣一來能夠體現(xiàn)恩萊科恬靜典雅的氣質,二來卸起裝來也相當方便。這可以說是一舉兩得。等到這道工序完成得差不多了,一位侍女拿過一道黑色的網(wǎng)子將恩萊科精心梳理起來的發(fā)髻整個套住,并用幾道絲線緊緊得系住,這才將那頭假發(fā)戴上,最後一道工序就是更換服裝。由於練習相當充分這并沒有花費多少時間,而且,令恩萊科高興萬分的是,那位侍女小姐大發(fā)慈悲,竟然將自己可憐的被勒得發(fā)痛的腰稍稍減輕了一些壓力。
終於變回男性身份的恩萊科實在是高興極了,他在客廳的鏡子前左照右照,對自己現(xiàn)在的這副形象實在是滿意極了。
※※※
不過還沒有等他得意夠,那位侍女首領就告訴恩萊科,公主殿下正在外面等著他,還有他的那三位同伴也在那里,等會兒還要進行一次快速的排練,在下午的勝利日祭奠中,他和幾位同伴必須在祭奠結尾時進行表演。
說完,恩萊科就被那幾位侍女一腳踢出客廳去了,不過這次并沒有走來時的房門,而是通過側面的小門來到了旁邊的小客廳。恩萊科不得不佩服皇帝陛下考慮的周到細致,顯然這兩間客廳就是專門為他安排好的,以便讓自己不受干擾得變換身份。打開傍邊客廳的那道房門,恩萊科進入了那座充滿了美味佳肴的大廳,他實在是興奮極了,恩萊科并不急著去見公主殿下,受了這麼多罪的他實在想先美美得吃上一頓再說。
拋開了一切憂慮和煩惱的恩萊科愉快得向著那些美食沖去。
當恩萊科無比興奮得走出大門的那一霎那,旁邊角落之中的希玲郡主禁不住大吃一驚。從剛才直到現(xiàn)在,這位郡主小姐始終守候在客廳的門口,盡管她并不知道客廳里面發(fā)生了一些什麼,但是靠著那道魔法標記,這位郡主可以清晰得感覺到那位費納希雅小姐始終在那個客廳中沒有離開過,過了不太長的一段時間,感覺中那道魔法標記移動到隔壁的小客廳,希玲郡主相當奇怪,這位小姐為什麼要從隔壁房間的門出來,而并不走原來的那道大門,不過謎底很快就揭曉了,只見一個還沒有成熟的半大男孩從房間里面走了出來,這一切令希玲郡主大吃一驚,因為那個男孩不但帶著她悄悄粘貼在費納希雅小姐身上的那道魔法標記,而且,對於這個男孩,她絕對不陌生,他就是那個在“森林妖精”酒吧自投羅網(wǎng)的恩萊科,對於那個充滿了緋紅色彩的晚上,直到現(xiàn)在她還記憶猶新,那個狂歡的夜晚,那個新奇的夜晚,那個無比刺激的夜晚,還深深得印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不過,遺憾的是那天原本自己要想方設法控制住這個可惡的小淫徒的,偏偏莫妮紗將那個淫徒悄悄放走了,而莫妮紗對此所作的解釋是,那個恩萊科一大清早就堅持要離開那里,她甚至攔都攔不住,對這樣的解釋自己甚至就不想理睬,不過莫妮紗畢竟是自己的師姐,自己實在是拉不下臉面來徹底查清和處分這件事情。唯一的補救方法就是再次找到這個原本自動跳入陷阱之中的獵物,再一次將它牢牢抓獲到自己的手掌心中。
為了這個目標,這位郡主動用了所有的力量,但是,這個獵物好像突然之間從空氣中消失了一樣,無論通過何種途徑都無法找到這個家夥的蹤跡。這位郡主實在是奇怪,那個神秘的小魔法師到底藏到哪里去了。萬萬沒有想到,今天會在這里碰面,而且最奇怪的是,這家夥身上攜帶著自己粘貼在那位費納希雅小姐身上的魔法標記。希玲郡主對此實在是難以作出合理的解釋。不過她首先決定確認一件事情──那個恩萊科是否有能力隨意移動自己的魔法標記,對於這個實力足以對抗大魔導士科比李奧,精神力強大到可以抗拒神器靈魂之眼的力量,這樣的一位魔法師,希玲郡主同樣也不敢輕舉妄動,她小心得又掏出一枚魔法標記,暗中將自己的精神意志輸入到那道標記中,這是一種不大常用的方式,這種方式的作用并不太大,只不過在相當靠近的距離,自己可以通過意志控制那道魔法標記放射出完全不同的精神能量,這是一種用來確定對方具體身份的使用方法。而為了讓這個高深莫測的家夥絕對無法移動這道標記,希玲郡主決定將這道標記直接粘貼在恩萊科的體內(nèi)。這樣一來,就算這個家夥能夠發(fā)現(xiàn)這道標記,也最多只能將其接觸,想要移動這個標記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要將這道標記送入恩萊科的身體,則相當簡單,希玲郡主殿下悄悄得走到恩萊科站著的位置旁邊放著的承滿各種飲料的杯子前面,趁人不注意將那道標記融入其中的一杯果汁之中,并且順手將另外兩杯果汁拿起來喝掉。然後相當放心得回到那個角落之中,靜靜得等待著恩萊科上!,這位郡主小姐對此相當放心,以她對這個家夥的了解,她肯定恩萊科絕對會去喝那杯唯一留下來的果汁的,她可沒有忘記莫妮紗在寫恩萊科的詳細報告時著重提到的這家夥絕對不擅長喝酒的那個細節(jié),而且,整個宴會上根本就很少有人會去碰這種飲料,整個宴會到處都是美酒,象恩萊科這樣的白癡畢竟是少數(shù),希玲郡主并不擔心,那杯進行為恩萊科調制的飲料會不幸落進別人的肚子里去。
果然,正如這位杰出情報專家所設想的那樣,恩萊科選擇了別人為他安排好了的那杯飲料,這個不走運的家夥將那道魔法標記吞進了自己的肚子里面。
這一切看在希玲郡主的眼睛里面,實在是太高興,太興奮了。她一點都沒有發(fā)現(xiàn),在暗中有三雙眼睛正緊緊得盯著自己。
對於現(xiàn)在所發(fā)生的一切,這三位觀察者看得一頭霧水,根據(jù)這種種跡象,這三位足智多謀的人實在是分析不出一個可以被接受的解釋來。海格埃洛和索米雷特清楚得知道費納希雅小姐肯定認識這位表面可愛,內(nèi)質極為可怕的絕色佳人。而那位希玲郡主顯然沒有見過費納希雅小姐,費納希雅小姐的美貌和氣質是那麼的出色,任何見過她的人絕對不會不注意她的,同樣也絕對不會忘記這樣的一個人。對於這點皇帝陛下倒是可以理解,不過他可不想向兩位大臣進行解釋,他猜測到這位郡主應該和恩萊科認識(男裝的恩萊科)。以萊丁王國的情報力量,以恩萊科所擁有的重要性,皇帝陛下不難理解,希玲郡主對恩萊科的重視。
不過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大大出乎皇帝的預料,希玲郡主接下來的所有行動顯然表明萊丁王國并沒有對恩萊科進行控制甚至沒有進行深入的接觸(皇帝并不知道,這位郡主已經(jīng)同恩萊科一起“深入”過了)。要不然絕對不會采取這樣的行動方式,但是,之前恩萊科的表情明顯得表明他們相當熟悉,皇帝陛下實在是想不明白,如果這樣熟悉,任何時候都可以對恩萊科下手,有必要特意選擇在這個最不合適的時間,最不合適的地點,作這件最不合適的事情嗎?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絕對不認為精明強干的希玲郡主這樣一位老資格的情報專家會作出這樣毫無意義的愚蠢動作來,既然她這麼做肯定有這樣做的理由。
皇帝陛下對此傷透了腦筋。而另外兩個人則在一旁幸災樂禍得看著這一切,對於恩萊科這個擁有琢磨不透的神秘實力的魔法師,兩個人同樣相當討厭,這個人會成為他們前進方向上面的極大障礙。有那個惡毒而又難纏的萊丁王國的情報專家對付他,這兩個人完全樂觀其變。
第二十一章慶典3
正當恩萊科埋頭於那堆美味佳肴間奮力苦戰(zhàn)的時候,那位令他膽戰(zhàn)心驚的公主殿下伴隨著一聲輕聲的冷哼聲出現(xiàn)在恩萊科的身側。
恩萊科突然之間覺得滿口美食都變得如此得難以下咽,他不知道會因為違背這位公主殿下的命令而受到什麼樣的處罰,他實在擔心,憤怒的公主殿下會命令自己再次回到那位海格埃洛公爵大人身邊。
不過,那位公主并沒有進一步得有所表示,只是冷冷得用令恩萊科渾身結冰的語氣說道:“別再吃了,跟我來。”
恩萊科低垂著頭,搭拉著腦袋,緊緊得跟在公主殿下的身後。這一切全都落在四個觀察者暗中監(jiān)視的目光之中,在他們的心中,再一次證實了那個傳言──恩萊科有一個極為特殊的身份,他是索菲恩王國皇家長公主克麗絲的私人物品,甚至傳言這個實力無窮的家夥被克麗絲當作一件強力工具一樣送給了自己的侄女使用,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曾經(jīng)考慮過暗中招攬這樣一個強力而且看上去相當忠誠的手下(科比李奧年紀越來越大了,皇帝擔心他會後繼無人,而那個恩萊科是延續(xù)科比李奧的最佳人選)。不過如果恩萊科同索菲恩皇家是這種關系的話,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很難想象,那個人會轉投到自己這邊來,同樣也很難想象,那位精明的公主殿下會愿意放棄如此強力而又忠誠的用起來又極為方便的私有物品。(皇帝只要一想到,這個人既可以獨當一面,對抗一整只軍團和禁咒魔法也擁有極強的外交能力,甚至還可以被裝扮成極為完美的一個女孩來使用美人計,就羨慕不已,這樣一件活著的至寶,,簡稱活寶,怎麼自己身邊就沒有呢。)
想到這里,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決定,想方設法要將這個活寶留在自己的身邊,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希望盡可能的使用這個活寶的力量來為自己服務。而要想做到這一點就必須將那個能夠操縱和控制這個活寶的人留下,那個人就是索菲恩王國的公主殿下,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在心里暗自思量,怎樣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讓這位公主殿下留在卡敖奇王國,并且為自己所用。當然,用婚姻來聯(lián)系兩國的關系,是最為容易的一種選擇,而且那位公主殿下絕對愿意這樣做,但是,他對此的興趣并不大,不說自己已經(jīng)有了心儀的目標,就算他沒有心上人,他也不會選擇這樣一個女人如果恩萊科真的是個女人的話,他對這樣的美女倒是不會反對的。
想來想去,皇帝必須終於想到讓這位高傲的公主殿下作為人質留在卡敖奇王國,這個比較切實可行的方案上面。
而這時的恩萊科則猶如一個待罪的囚徒,正在等待公主殿下的判決,不過令他欣慰的是,隨著這位可怕的公主殿下來到位於大廳之外的一座獨立的小宮殿之中後,這位公主殿下并沒有沖著自己發(fā)火,只是朝著周圍的人冷冷得說道:“果然同我預料的那樣,這個家夥看到美食就沒有命了,自己一個人大吃起來了,連我的命令都敢於違背!
這句并不算重的話令恩萊科背心的寒毛一下子抖樹起來。而接下來杰瑞所說的話更加令他膽戰(zhàn)心驚只聽那個家夥信口說道:“那麼公主殿下,您是否打算處罰恩萊科呢?”
幸好,公主殿下這次比較寬宏大量,只聽她仍舊用那種冷冷的語氣說道:“我倒是還沒有考慮過處罰的問題,如果恩萊科你好好聽話,不再出錯的話,這次就算了!
恩萊科聽到這句特赦令實在是太高興了,不過杰瑞的臉上露出一種相當失望的表情,最近這個幸災樂禍的家夥看恩萊科的笑話看上癮了,他最好公主殿下再拿出什麼有趣的手段來處罰可憐的恩萊科一下,比如,再讓恩萊科男扮女裝什麼的。
總算安定下來的恩萊科這才拿起一旁的貝爾蒂娜遞過來的劇本瞧了起來,果然,和他原本預料的完全相同,劇本中的老狼一點都沒有現(xiàn)實中的那幅樣子,簡直就是根據(jù)傳說中的老狼的形象編湊出來的,將那頭厚臉皮的無賴老狼寫得像是一個圣徒一般,而整個劇情更是老土,大致上是描寫自己四人在夢幻魔林之中旅行,在旅行途中遇見了可怕的棘龍,自己四人亡命奔逃,但是根本就無法逃脫棘龍的追捕。正在這時,老狼出現(xiàn)及時拯救了自己。而接下去的一些內(nèi)容就是,那頭老狼怎樣用心的教導自己等四人,反正一句話,這部劇本要有多假就有多假,簡直是假得太過分了。
不過恩萊科對此并不敢提什麼意見,萬一這部劇本是那位公主殿下親自撰寫的,自己胡亂批評一通不是在自找麻煩嗎?就算是那個喬寫得,同樣也是麻煩不小。想到這里,恩萊科決定三緘其口。
反復看了兩三遍劇本之後,恩萊科對一件事情比較滿意,自己的臺詞并不多,甚至可以說相當少。幾乎可以說,整部劇本自己根本就沒有一句象樣的臺詞,只要適時得發(fā)出一句:“哇呀……。嗚呼……?焯印边@樣的話就可以了?磥韺憚”镜娜藢ψ约哼@個角色倒是相當體貼,就怕自己沒有時間會出錯,因此盡寫一些白癡都能做到的情節(jié)來讓自己演。
這樣倒也不錯,整個排練相當順利,幾乎是一遍就通過了。等到排練結束,時間也已經(jīng)差不多了。剛剛休息了一會兒,一位宮廷內(nèi)官便走了進來,他是來提醒公主殿下,祭奠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恩萊科他們隨著公主殿下一起走出大殿,只見無數(shù)人匯成一道人流穿過碧綠的草地朝著皇宮後面的一道松樹林走去。
穿過這道松林,在恩萊科的面前,一座用黑色玄武巖堆砌而成的祭壇展現(xiàn)在眼前。只見這座祭壇四周有十二根巨大的兩米寬的立柱高高得直刺天空,在立柱的頂端架設著十二道縱橫交錯的橫梁,這些橫梁構成一道十二芒星的圖案,在太陽的映射之下,這個神奇的圖案映射在地面上猶如一道神秘的魔法陣一般,將周圍的一切全部籠罩起來。
那些卡敖奇王國的貴族們聚集在這座祭壇周圍,他們等待著祭奠的開始。祭壇之上,卡敖奇王國的那些主要成員們正排列成一條直線面朝著大家的方向站立著。除了最右邊靠祭壇邊緣站著的那位身形矮小而又精瘦,留著兩撇長長的胡須,長著一對目光銳利的小眼睛,和一頭白多黑少的花白頭發(fā)的小老頭之外,別的人恩萊科全都認識,中間站著的正是卡敖奇王國的皇帝陛下荷科爾斯三世,靠著他的左面是第二號人物宰相索米雷特,在右面的是大魔導士科比李奧,左面第二個人正是那位令自己無比頭痛的海格埃洛公爵。右手第二一個滿臉大胡子,樣子同豪猛有點象的大塊頭,恩萊科認得那個人,知道他是卡敖奇王國神圣騎士團的團長,不過他總是記不住那個人的名字,在他的右手站著的就是那個老頭。
除了那位海格埃洛公爵之外所有的人全部都是神情嚴肅得靜靜得站在那里,而海格埃洛自始至終就沒有安靜過,總是將腦袋轉來轉去,努力在人群中間尋找著一些什麼。恩萊科完全可以猜想到,這個家夥正在找些什麼,讓這個家夥如此重視的,除了另外一個自己,還能有誰呢?想到這里,恩萊科盡可能得不想引起海格埃洛公爵的注意,其實他所有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焦急的海格埃洛根本就連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沒有,每次目光注視著這個方向之時,總是匆匆一掃而過。
※※※
在恩萊科憂心忡忡的等待之中,那位姍姍來遲的大主祭終于出現(xiàn)了,只見他慢慢得步行到祭壇的正中央,所有的人都停止了一切活動安靜下來,祭奠開始了。
恩萊科曾經(jīng)參與過無數(shù)次勝利日慶典祭奠,但是沒有一次于這次相同,從前的祭奠全都是在鎮(zhèn)上出錢從新拿城請來的牧師的主持下進行祭奠的,由于塞維納并沒有自己的牧師,因此每次祭奠都必須到新拿城去請一位牧師來,而鎮(zhèn)長總是去請那些要錢比較少的見習牧師,以至于每次的祭奠經(jīng)常出現(xiàn)一些搞笑的事情,以至于長期以來,鎮(zhèn)上的人都不太重視勝利日慶典的祭奠儀式。
而這一次,在梅龍大主祭的主持之下,恩萊科才真正感覺到,勝利日慶典確實有它神圣莊嚴的一面存在。這是一個紀念解放的日子,是一個紀念英雄的日子,這樣的祭奠確實是應該有這種莊嚴而又隆重的氣氛。
不過恩萊科只要一想到,接受祭奠的英雄中還有那頭活著的老狼,不知道這個沒死的英雄接受這種祭奠是一幅什么樣子的感想,只要一想到這些,恩萊科又覺得這莊嚴肅穆的祭奠確實有它搞笑的地方存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漫長的祭奠儀式總算是結束了,在周圍人的提醒之下,恩萊科這才想到應該是祭奠之后進行演出的時候了。所有的演員涌進了旁邊臨時搭建起來的一間更衣室。
同經(jīng)常到鎮(zhèn)上來演出的那些過路的演藝團那嘈雜擁擠的更衣室完全不同。在這里進行表演的全都是年齡還沒有超過十六歲的貴族子弟,而且他們還不是普通的貴族全都是名領一方的顯赫貴族。因此他們每一個都有一大堆仆人丫鬟在一旁伺候著。所有,整個更衣室相當寬敞,恩萊科他們進入了屬于他們的那間更衣室。在更衣室一側的衣架上掛著他們的戲裝。
還好衣服的恩萊科和同伴們走出更衣室來到后臺,在后臺站立著很多焦急等待著的貴族子弟,他們?nèi)恳簧響蜓b站立在那里,等待著輪到他們進行演出,因為,今天對于他們來說絕對是一個大好時機,他們必須在皇帝陛下和眾位大臣面前展露他們的絕世才華,等到過了十七歲的成人儀式之后,自己就可以擔任卡敖奇王國的地方官員了,他們實在希望能夠在此之前給各位尊貴的大人留下一個絕佳的印象。
因此,在舞臺之上,所有的演員極盡演技之妙,他們所表演的內(nèi)容幾乎全都是傳說之中的勝利日英雄同魔法皇帝進行戰(zhàn)斗的故事。等到他們演出結束時,周圍的觀眾們會為他們進行評分,分數(shù)最高的人將得到勝利日表演冠軍的稱號,而獎品就是有幸可以配備上傳說中英雄所使用的神器,這可是一項無上的光榮,每一個人都想得到這一殊榮。甚至連凱特都是這樣的,這個騎士的子孫對于傳說中英雄所使用的神器是無比傾慕的。為了這,他絕對會拼命去爭取的,不過,對于得到第一名,凱特并不認為有很大的希望,因為那些評委們?nèi)慷际强ò狡嫱鯂馁F族,這些人對于和自己不同派系的貴族的子弟都要評頭論足得指責一番演技上面的缺失,很難想象,這些家伙對自己會有怎么樣子的評價。只怕,第一名輪不到自己,最后一名大概在等在那里。不過最后一名同樣有獎品,那個獎品就是被評為“勝利日中最不盡職的人”的稱號,這同樣也是那些貴族子弟拼命表現(xiàn)演技的原因,因為,一旦有了這樣一種評語,自己的一生便就此毀了。
時間慢慢得過去了,終于輪到恩萊科他們上場了,隨著一聲響亮的鑼聲,穿戴整齊的四位試練生正式上臺表演,而有意思的是他們所演的角色正是自己本人。因為這個原因,所有的人表演起來相當輕松自如。恩萊科一直在猜想對面演棘龍的那個家伙會是哪個?不過,他很快就有了答案了,只看那頭棘龍老是辣手辣腳得對付他們,不是對著他們的屁股踹一腳,就是用力猛地撞一下,把自己摔出去老遠,總是不停得作弄三位男生,恩萊科就可以肯定里面藏著的家伙是哪一個,恩萊科甚至可以清晰得看到,那頭棘龍屁股背后正摔啊摔的拖著一條長長的狐貍尾巴呢。
恩萊科實在盼望老狼可以盡快出現(xiàn),不管是真的老狼還是假的老狼全都可以,按照情節(jié),老狼肯定會將這些棘龍恨揍一頓。
正如恩萊科希望的那樣,沒有多久那頭老狼就搖搖晃晃得上場了,恩萊科甚至用不著猜測就可以肯定,那個裝扮老狼的家伙肯定是大魔導士科比李奧,這實在是太明顯了,就憑那又高又大的塊頭就知道了,唯一不明白的就是跟在科比李奧背后拖著那條狼尾巴的人是哪一個?恩萊科猜想,大概是豪猛這個家伙。
令恩萊科相當有氣的是,喬這家伙欺負他們的時候倒是演的相當起勁,揍起人來毫不含糊,可是等到他演挨揍的場面時,這家伙就耍起賴來,只見那頭棘龍還沒有挨上三拳兩腳就自行倒下,還順勢打著圈得滾回到后臺去了,讓恩萊科就算是想要踢上兩腳解解氣都做不到。
盡管恩萊科覺得相當不爽,但是也毫無辦法,按照劇情安排,他們還有一大段戲要演下去。不過,恩萊科倒是相當輕松,他的任務僅僅比擺放在臺上的那兩件道具要多那么一點而已,除了在那里一個勁得哼哼哈哈就不必干任何其他的事情了。恩萊科也樂得輕松。
在不知不覺中,演出結束了,說實在的,演著演著恩萊科差點睡著了,他的這個角色實在是太悶了,恩萊科懷疑就算他悄悄得溜回后臺,也肯定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他在不在臺上根本就沒有什么區(qū)別。
所以,當演出結束時,恩萊科真是相當高興,不過看凱特那幅失望的模樣,顯然這家伙還意猶未盡呢,不過既然演出結束了,就得面臨那些卡敖奇王國貴族評委的評分。
果然不出所料,幾乎全場的評委一致得拿出了幾乎不可能再低的評分,恩萊科對此倒是并不覺得意外,反倒是凱特和貝爾蒂娜對此相當不滿,不過他們兩對此也沒有什么辦法。緊接著,那些所謂的評委就開始對所有的演員評頭論足得批評一番了,其中詬病最多的就是恩萊科和那頭老狼了,至于讓這些人感到稍微滿意一點的就得算是那頭棘龍的扮演者比較敬業(yè)的精神了,在評委們看來雖然那頭棘龍的演技并不怎么樣,但是他真的盡心去做了。對于這種盡心敬業(yè)的精神,一些評委對此作出了一定程度的贊賞。聽到這些批評的意見恩萊科確實有些不好意思,他確實不太專心于演戲,這樣的批評對他確實相當合適,而那頭老狼也自動得摘下頭罩虛心接受眾評委們的意見,不過,等他摘下頭罩時,周圍的人也沒有一個再有膽子提出什么評論意見來了,這些人全都沒有想到,臺上那個扮演老狼的配角竟然是那位大魔導士科比李奧。這個玩笑可開大了,為了自圓其說那些評委們連忙將矛頭指向后面演狼屁股的那個人,他們一致認為,狼頭的表演是無懈可擊,所有的破綻都在后面,那個演狼尾巴的人實在是太沒有氣勢了,將一條狼尾老是在那里摔啊摔的,演技實在是太差了。這樣一來,后邊的那位也被說得很不好意思起來,他也連忙將頭上的裝束摘了下來,不過這次不但那些評委們想象不到,甚至大大得出乎恩萊科的預料之外,扮演狼尾巴的人并不是他原先預料的那樣是那個大塊頭豪猛,那個演員竟然是卡敖奇王國的大主祭梅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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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那些評委再也沒有跳出來說話了,恩萊科就看到底下的這些評委們一個勁得在那里將原先的評分擦掉,然後重新添上一個新的評分,這次的評分相當一致,全部是滿分。這樣一來令臺上站著的演員們相當不好意思。不過恩萊科對此倒是并沒有什麼感覺。反正他對此并不在乎,第一也好,最後也好,全都與他無關,不過看到凱特一幅有話想說,又欲言欲止的樣子實在是好笑極了。
凱特在那里確實有些看不下去,這太不公平,完全是看人在打分,簡直在侮辱這神圣的表演,但是,內(nèi)心之中凱特實在是太希望得到這個冠軍了,能夠模一下英雄使用過的神器,這對於他來說是一種絕對無法抵擋的誘惑。
最終,恩萊科他們順利得以滿分獲得了全場一致肯定(恩萊科相當清楚,這完全是看在兩位超級魔法師的面子上才會這樣的)。而那些還沒有進行演出的隊伍已經(jīng)完全對那個冠軍絕望了,因為就算他們的父母的勢力再大,前面的那個隊伍的實力實在是太可怕了。竟然有兩個卡敖奇王國最為尊貴的人物在里面,就算自己的演技再高明,就算父母已經(jīng)在前面的評委中打點得再到位,也沒有可能得到同樣的滿分,整個卡敖奇王國是沒有一個人愿意同時得罪這兩位貴人的。
正如預料的那樣,當演出全部結束時,恩萊科他們這一組以絕對的優(yōu)勢獲得了演出的冠軍。當凱特聽到皇帝陛下宣布自己可以上臺接受那個對他來說珍貴無比的獎品之時,他原本滿腔的抑郁之情一下子煙消云散了。
四個試練生再次來到了祭壇之上,他們排成一排等候皇帝陛下頒發(fā)獎品。
只見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緩緩得走上祭壇,在他的身後緊緊得跟隨著三位手捧朱紅色托盤的內(nèi)廷侍衛(wèi),在托盤之上承著的錦墊之中放著三件神器,恩萊科對左面托盤之中擱著的那把神弓實在是太熟悉了,那正是保存在海格埃洛公爵家中,後來海格埃洛親自交給自己保管,而自己又將其放在樓上的櫥柜之中的那把海格埃洛祖先遺留下來的神弓,那把接受自己成為他的主人的神弓,那把印著自己手印的神弓。
而中間的朱紅托盤之中承放著的是一把銀色的長劍,那是一柄相當長的雙手大劍。無論是劍身還是劍柄全都有超出一般的尺寸,恩萊科不禁猜測,當年使用這件神器的英雄,那位劍圣辛洛安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他是不是象大魔導士科比李奧這樣的一個大塊頭,甚至個頭比這位魔導士大人更加龐大。
右邊的托盤中放著一柄法杖,那是一柄又細又長的法杖,這樣長度的東西承在這樣一個小小的托盤之中相當不合適,但是為了顯得莊嚴和肅穆,也只能這麼做。
只見皇帝陛下走到四人面前站定說道:“恭喜你們,我尊貴的客人們,你們能得到了這次表演的冠軍,我祝賀你們,說真的,我相當喜歡你們的表演,每個人的演技都相當棒,特別是你,凱特先生,你真的很棒,你也不錯,杰瑞先生,當然最出色的是我們可愛的貝爾蒂娜小姐,而至於恩萊科先生──-,我知道您才是所有人中演技最佳的!
說到這里這位皇帝陛下不懷好意得眨了眨眼睛,恩萊科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不由得一整臉紅。(長期變女孩之後的後遺癥)。
只聽那位皇帝陛下繼續(xù)說道:“我再次祝賀各位贏得了冠軍,你們可以接受冠軍應該獲得的榮譽,請佩戴古代英雄使用過的神圣武器。”
說到這里,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閃過一邊,那三位侍從手托神器站上前來。
正當凱特興沖沖走上前去想要接過他相中的那件神器的時候,突然之間聽到一身雷霆般的喊聲:“慢。”
只見分開人群之中,一個身形魁梧的大漢出現(xiàn)在臺前,只見他滿臉絡腮胡子,一張臉曬得黝黑,眼睛雖然較小但是相當有神,配上一個又肥又厚的大鼻子,顯得那樣的粗曠。恩萊科實在奇怪,這樣的人怎麼會出現(xiàn)在只有高級貴族才能參加的場合,難道這個人同樣是一位高貴的貴族嗎?
不過,很快恩萊科就找到答案了,只見原本靜靜得坐在祭壇旁邊的那位恩萊科叫不出名字來的神圣騎士團團長這時猛地站起身來,朝著那個大漢呵斥道:“混蛋,你搗什麼亂?”
那條大漢固執(zhí)而又略帶委屈得說道:“父親大人,我覺得不太公平,他們之所以得到冠軍完全是因為有科比李奧大人和梅龍大人參加這次演出,如果因此而得到佩戴英雄神兵的殊榮,那簡直是對古代英雄的一種侮辱!
恩萊科這才知道,那個大漢竟然是那位神圣騎士團長的兒子,對他所作出的指責,恩萊科倒是并沒有介意,這人所說的確實是真話,不但是真話,而且這番話證明此人相當正直。恩萊科對這樣的人一向極有好感。
他看了一眼同伴,顯然凱特和自己是持相通看法的,而杰瑞在那里一個勁磨牙的表情,則不用猜,就可以算到這家夥心里正在想些什麼。
果然,同樣身為騎士的凱特站了出來,他以一種相當誠懇的語氣說道:“尊敬的先生,我承認閣下所說的是正確的,我們之所以得到冠軍完全是因為有科比李奧先生和梅龍先生加入,正如您所說的那樣這是完全不公平的,但是,您同樣應該看到,就算沒有這兩位高貴的先生加入同樣是沒有辦法做到公平合理的評判的,因此我并不想放棄這次冠軍所擁有的榮譽和權力,我希望閣下能夠提出一種可以公正得檢驗我是否擁有這種榮譽和權力的資格的方法”
聽到凱特這樣一說,那個大漢反倒沒有話說了,不過他固執(zhí)的本性令他絕對不肯退讓,而旁邊站著的他的父親深知兒子的性格,他向著坐在一旁的大魔導士科比李奧投來求助的目光。而科比李奧則因為整件事情於自己有關,因此自己同樣不適合站出來發(fā)表意見。
正當所有人猶豫不決的時候,大主祭梅龍用一種低沈而又緩慢的語氣說道:“我想爭論雙方心中應該有了解決問題的方案,我們不如讓他們自己來解決這件事情,也許,這樣一來會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由於梅龍大主祭地位特殊,并且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因此他所說的話,所有的人全都深信不疑。那條大漢聽到梅龍這樣一說,他便有了主意。只見他跨前一步說道:“索菲恩王國尊敬的貴賓,我看您應該是一位騎士吧,既然您是騎士,那麼請您接受我的挑戰(zhàn),只要您在挑戰(zhàn)之中取得勝利,我就承認閣下的實力。承認閣下?lián)碛泄谲姷臉s譽和冠軍所擁有的權力!
聽到這里,這個大漢的父親連忙想要阻止,因為他相當清楚自己的兒子早已經(jīng)超越了普通上位騎士的實力。;在整個卡敖奇王國除了寥寥可數(shù)的幾位騎士,已經(jīng)沒有人能夠制服自己的兒子了,而對面的這個年輕人顯然還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騎士,以他的情景看來,應該已經(jīng)達到了中級騎士的等級,在同年齡組中已經(jīng)極為出色了,不過這同自己的兒子比起來還遠遠不夠。
沒有想到接下來,自己兒子所說的話令這個作老子的信心大定。自己的兒子確實不是占別人便宜的人。只聽兒子說道:“我叫雷爾塔。剛必薩,是上位騎士,我不想進行不公正的比武,因此,只要閣下可以接下本人的十招,閣下就取得勝利。”
原本在場的人都認為這個提議還算比較公平,沒有想到凱特一口回絕了這種比武方式。
※※※
凱特看到周圍的人一臉疑惑不解的表情連忙解釋道:“尊敬的騎士先生,在此聲明我雖然出身於騎士家族,我的祖輩,世世代代是騎士,但是,我本人并非是一位騎士,我是一個魔法學徒。我和我身邊的三位同伴有幸得到克麗絲魔法師和貴國的傳奇英雄梵陀思的指點,學習魔法,我所學習的是魔法和武藝的結合,特殊的魔武雙修法,因此,我希望進行一場沒有實力壓抑的公正比賽!
凱特的解釋引起了一片唏噓之聲,因為他所說的事情實在太玄了,從來沒有人聽說過有什麼魔武雙修法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因為魔法師和騎士的作戰(zhàn)方法完全不同,而且,在兩者的對抗中,魔法師顯然占盡優(yōu)勢,會風系魔法能夠飛翔在空中的魔法師根本就不是騎士可以對付的。雖然較高位的騎士同樣也可以躲避過風系魔法的攻擊,使得魔法師的進攻同樣成為徒勞無功,但是,將兩者合并在一起的戰(zhàn)斗方式,是其他所有的人所無法理解的。魔法師中身體強壯,力量驚人,戰(zhàn)斗力不亞於騎士的人并非沒有,那個大魔導士科比李奧就是典型的例證,但是,他們同樣也沒有去追求什麼魔武雙修法,更何況,以凱特如此的年齡,說出來的話實在缺少令人信服的力量。
當然,在場的人中也并非沒有人相信凱特所說的話,除了大魔導士科比李奧和大主祭梅龍之外,那位皇帝陛下,以及海格埃洛公爵,宰相索米雷特兩個人同樣也沒有懷疑過凱特的話,甚至可以說,他們對凱特的實力相當感興趣。但是,他們并沒有站出來為凱特說話。
為凱特撐腰的人出現(xiàn)了,他就是那位大魔導士科比李奧,只見他慢慢地站起身來,說道:“各位安靜,安靜,聽我說兩句話,正如各位剛才看到的那樣,這四位年輕人確實受過我們創(chuàng)國四英雄之一的梵陀思的傳授,他們四個各自擅長不同的能力,凱特先生所說的魔武雙修法,我并不了解,但是我至少相當清楚他的同伴中其中一位的實力!
說到這里,科比李奧停頓了一下,用手指著恩萊科說道:“他就是站在你們眼前的這位甚至還未成年的年輕人恩萊科先生,對於恩萊科先生的實力我相當欽佩,他所擅長的力量是禁咒,同我的“末日浩劫”擁有相同力量的禁咒魔法,被完全消滅的荒漠盜賊團可以證明這一點,受到波及,幾乎完全被摧毀的梅卡魯斯要塞可以證明這一點,英勇正直高尚的神圣騎士團成員可以證明這一點。”
聽到這些,整個會場一下子沸騰起來了,原本眾人就已經(jīng)從道聽途說中聽到一些傳聞,傳聞中在梅卡魯斯要塞前的齊斯拉山谷中發(fā)生了從所未有的禁咒對抗,在對抗中梅卡魯斯要塞殃及池魚被完全摧毀。這次禁咒對抗的雙方一位是全世界一致公認的唯一禁咒法師,卡敖奇王國的驕傲,大魔導士科比李奧,而另一位聽說是索菲恩王國使節(jié)團的成員,一位年輕的魔法師。完全沒有想到,這個魔法師竟然就是臺上表演了半天,連一句臺詞都沒有,毫不起眼的那個小演員,而且他是如此的年輕,甚至沒有人認為這樣一個乳臭未干的年輕人會具有什麼實力。
但是,大魔導士科比李奧的話太有影響力了,沒有人會懷疑科比李奧所說的話。所有的人全都換了一幅震驚的表情看著臺上站著的四位試練生。其中最受矚目的就是原本最不起眼的恩萊科。
好不容易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只見那個名叫雷爾塔的騎士這時重新正了正神色說道:“尊敬的魔法騎士先生,能夠作為您的對手是我的榮幸,讓我們展現(xiàn)各自的實力!
說到這里,這位騎士慢慢得走上祭壇。
看到這種情況,恩萊科他們?nèi)诉B忙知趣得從臺上下來。
在皇帝陛下的首肯之下,侍衛(wèi)們端上來十幾種不同的武器,恩萊科發(fā)現(xiàn)卡敖奇王國顯然遠比索菲恩王國要崇尚勇武之風,同在索菲恩王國皇宮中比武時完全不同,周圍的那些貴族們并沒有遠遠得退開,相反很多人甚至走到祭壇前來,希望爭取到一個視野清晰的好位置。包括那位皇帝陛下在內(nèi)的卡敖奇王國的高級官員們同樣聚集在祭壇的前面,沒有預設的魔法屏障,甚至皇帝陛下周圍也沒有特別的防護。這些人中,最聚精會神得注意著場上一切的人中,那位神圣騎士團長和海格埃洛公爵是其中的兩位,這倒是沒有什麼可以奇怪的,而那位文質彬彬,沈默寡言的宰相索米雷特也對這場比武這麼感興趣,這倒是完全出乎恩萊科的預料之外。而那位皇帝陛下顯然也不是外行,這位至尊始終用一種老練的武斗家才擁有目光靜靜得注視著祭壇上發(fā)生的一切,而從他緊扣著成一個環(huán)狀的雙手,恩萊科隱隱感覺到,這位皇帝陛下隨時都可以出手,應付各種突然發(fā)生的意外事件,恩萊科對這位皇帝陛下的高深莫測感到相當?shù)挠牣悾麑嵲跓o法想象這位皇帝隱藏著多麼深邃的實力。
這時候,臺上的比武已經(jīng)相當激烈得展開了,出乎恩萊科預料之外的是,凱特并沒有用他獨一無二的魔武雙重攻擊,不知道什麼原因,他自始至終都只用騎士的力量在抵擋對方的進攻。
毫無疑問,凱特這段時間有了極大的進步,這種飛躍般的實力的提高,令恩萊科驚訝無比,現(xiàn)在的凱特實力幾乎已經(jīng)達到了中位騎士下段的水準,而且,他極為擅長以弱擊強,看來在索菲恩王國在出使前準備的幾個月中,凱特跟著那位皇家騎士團團長帕斯廷大人學習了不少東西,至少有一點恩萊科看得出來,凱特的身形比以前靈活多了,從前的凱特力量和技巧全都超過同年齡的騎士很大一段距離,但是,也許是因為那時凱特的對手都是等級和他差不多甚至比他低的騎士,因此凱特極少使用躲閃的技巧,而這些在騎士對抗中沒有掌握的技巧,凱特在克麗絲的那個實驗室里倒是學會了不少。那個可怕的克麗絲老師簡直將自己和凱特當作了試驗動物,總是讓兩個人進行一些極端危險的試驗,會不會受到致命的傷害,她才不管呢,凱特經(jīng)常被安排同那些可怕的并非人力可以抗衡的棘龍進行戰(zhàn)斗,在這一場場生死搏斗中凱特學會了各種躲避的技巧,但是,他在同普通的人類作戰(zhàn)時從來沒有用上過,那次在索菲恩王國皇宮的御前比武上凱特輸?shù)膶嵲谔恢档昧耍魅R科一直覺得如果凱特熟練使用那些在克麗絲的實驗室里學到的避閃技巧的話,應該不會輸?shù)哪菢討K。而現(xiàn)在,凱特顯然已經(jīng)熟練得掌握了這些技巧。
看著凱特如同風一般流暢的躲閃身形,如同流水一般綿延不斷的進攻和防御動作,如同閃電般的疾刺和後退。恩萊科感到凱特的進攻線路顯然開闊多了,不像以前,總是來自於那麼幾個固定的方向,看著凱特如同翩翩起舞的攻防動作,恩萊科突然想到了當初看到克麗絲與老狼只見進行魔法對決時的場面,那時的克麗絲所使用的方法同現(xiàn)在凱特的戰(zhàn)術完全相同,都是用快速的移動來使得對方的進攻徒勞無功。
不過盡管恩萊科覺得凱特的劍術燦爛多彩,但是,他總覺得那位騎士并沒有盡自己的全力,看來那位騎士同樣保留著大部分的實力。
※※※
果然,場上的情況迅速改變了。可能是因為摸清了凱特的進攻線路,那位騎士漸漸得展開了全力的進攻,由於他使用的是一把寬刃長劍,因此能夠輕易的擊破凱特的防御。而這種原本需要用雙手才可以有效控制的武器,此人單手就可以靈活使用,只憑這個就可以想象這家夥的力量和技巧是如何高超了。
而凱特選擇的那把超長窄刃突刺劍確實是對抗這種力量型對手的極佳的武器。這件兵器的長度僅次於那些雙手持有桿武器(長槍,長戟)。因此可以有效的保持兩者之間的距離,可以說這是猛虎同羚羊之間的對決。而這場對決中考驗的就是對技巧的把握和對戰(zhàn)經(jīng)驗是否豐富。
隨著,那位騎士正式展開攻勢,凱特的攻擊節(jié)奏被打亂了,原本相當開闊的進攻路線,現(xiàn)在有好幾個方向已經(jīng)被完全切斷了,再加上凱特的那把武器根本不適合進行防御,因此對於那位騎士的攻擊,凱特只能躲避,這樣一來,凱特所付出的體力遠比開始時大得多。
凱特顯然看出了,這個對於他來說相當不利的狀況,因此他向後退開想要保持一定的距離以便轉換進攻方式,沒有想到那位騎士顯然看破了凱特的意圖,只見他迅速得沖前兩步,一下子縮短了與凱特之間的距離。措手不及的凱特連忙進行緊急防御,但是倉卒之間的防御怎能抵擋對方全力的一擊呢?
只見那位騎士一個直刺,等到凱特的突刺劍與他的寬刃劍相接觸的一霎那,他順時針得將手腕一旋,寬刃劍將突刺劍遠遠得撥了開去。不過凱特的劍并沒有脫手飛出,他仍然把劍牢牢得握在手中,而那個騎士并沒有放松進攻,只見他迅速抽回劍來,緊接著就是一記閃電般的直擊,凱特只能橫過劍身來進行架擋,他知道這種防御是根本沒有用的,寬刃長劍的當頭劈砍的力量絕對不是這種窄刃劍可以抵擋的,但是除此之外,凱特實在沒有別的方法。因此在架擋同時,他一蹬地面,身形向後縱去。
果然,從細長的劍身上傳來一陣劇烈的麻痹感,虎口被震得生疼。麻木的五指完全捏不住劍柄,突刺劍掉落在地上,凱特身形相後飄落下去,不過那位騎士并沒有進一步展開進攻。反而收回劍來退後兩步說道:“凱特先生,您的實力不錯,不過我想看到閣下真正的實力,您不是說,您擅長魔法和武藝的結合嗎?請您用出來讓我看看!
臺下的人聽到這些,有些人已經(jīng)開始議論紛紛了,顯然,這些人開始認為剛才凱特所說的那些完全是一種不實之詞,剛才打了半天,他并沒有用過一次魔法。雖然以他的實力確實令人刮目相看,但是,這顯然不是眾人所期待的魔法結合武功的新型戰(zhàn)斗形式。
凱特這時已經(jīng)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撿起那把長劍,點了點頭說道:“好吧,請閣下注意了。”
說完這些,凱特輕輕得默念起咒語來了,隨著他緩慢的吟唱聲,四周的風開始起了一定的變化,環(huán)繞著凱特的身體氣流開始不自然得旋轉起來。臺下的眾人眼看這種情況不得不承認凱特確實是一位魔法師,不過由於凱特所使用的僅僅是最為基本的魔法,根本談不上什麼奇特,更別說,那個玄而又玄的魔武雙修了。因此大多數(shù)人仍然并不相信凱特剛才所說的話,不過由於場上使用了魔法,周圍的那些宮廷魔法師們在祭壇的四周生起了一道防護屏障。
恩萊科原本也想使用魔法,但是看到旁邊兩位魔法師神情緊張得直瞪著他,另外在他們?nèi)齻的周圍漸漸靠攏過來七八個衛(wèi)士,而且每一個人的手都緊緊得搭在掛在腰間的長劍的劍柄上面,恩萊科看到這樣一幅情景,立刻聯(lián)想起,那天在海格埃洛公爵府邸,正是由於自己的冒失險些使得自己送命。想到這里,恩萊科連忙放松神情朝著周圍注視著自己的人笑了笑聳了聳肩。
盡管恩萊科表現(xiàn)出輕松的友好的神情,但是周圍的侍衛(wèi)們并沒有放松警惕,畢竟對於能夠同他們心目中最偉大的大魔導士科比李奧進行禁咒對抗的禁咒魔法師,再多幾倍的防范措施和警惕心都是不算過分的。因此周圍的侍衛(wèi)人數(shù)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又增加了好幾個。
恩萊科看到這種情景只能搖頭苦笑。
而這時臺上的凱特已經(jīng)完成了魔法的準備。隨著他擺開攻擊的姿態(tài),周圍的風好像一瞬之間凝固了下來,四周變得鴉雀無聲,突然之間,凱特動了,極為快速得動了,那種速度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人類可以做到的,那種速度猶如飛馳的閃電,猶如迅速滑過天際的流星?斓钠胀ㄈ烁揪涂床灰,捕捉不到。在場所有的人對此都極為驚奇,這樣的速度人是怎樣做到的,難道這就是魔法的力量?
盡管凱特的速度之快遠遠超出普通人可以分辨的極限,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看不出來。身為圣騎士的海格埃洛公爵和神圣騎士團的團長大人就一清二楚地可以分辨出那每一個動作。而作為對手的臺上站著的那位騎士雖然沒有這兩位圣騎士如此高超的實力,但是他同樣可以分辨出凱特大致的行動。只見這時的他才真正拿出自己原有的實力。他以幾乎同樣快疾的速度刺出了一劍,這閃電般的一劍封住了凱特進攻的線路。而且那位騎士還保留著一部分後勁,他不但封住了凱特進攻的路線,甚至連凱特有可能變化的路線以及辭退的路線同樣籠罩在自己的後招之中。這一招是他為明年的騎士升級考驗準備的,明年他準備挑戰(zhàn)他從小以來最大的愿望──同父親一樣成為圣騎士,為了這一天,他付出了極大的努力,為了這一天,他刻苦練劍,為了這一天,他準備了那一招,對於這招他信心十足。因為這一招是他常年辛苦修煉的結晶,是他劍術中的精華,他不像那位海格埃洛公爵是個劍術上面的天才,他只能通過艱辛的努力來提高他的劍術,現(xiàn)在就是展現(xiàn)他艱辛努力的時候了。
那位騎士刺出了那一劍,他已經(jīng)預計好了凱特所有的應對方法。無論是躲閃,後退,還是象剛才那樣用劍擋架,他都有相應的對抗方法。只要不出意外的話,他絕對可以一劍克制住對方。這幾乎同樣是臺下大多數(shù)人心里想的內(nèi)容,卡敖奇王國的貴族之中不乏劍術高超的人存在,大多數(shù)人的看法同樣是這樣的。甚至連那個身為父親的團長大人都是這樣認為的,唯一持有其他看法的就是那位海格埃洛公爵,他的一種奇怪的直覺告訴他,如果他處於那位騎士所站立的位置,那一招絕對是沒有用的,甚至可以說,那招是相當危險的。那招沒有給對手留有余地的同時,同樣使得自己陷入了絕地。
果然海格埃洛公爵的直覺應驗了,意外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