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有點莫名其妙,就問:"哪個于勒?"
父親說:"就......就是我的弟弟呀。......如果我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在美洲,有很好的地位,我真會以為就是他哩。"
我母親也怕起來了,吞吞吐吐地說:"你瘋了!既然你知道不是他,為什么這樣胡說八道?"
可是父親還是放不下心,他說:"克拉麗絲,你去看看吧!最好還是你去把事情弄個清楚,你親眼去看看。"
母親站起來去找她兩個女兒。我也端詳了一下那個人。他又老又臟,滿臉皺紋,眼光始終不離開他手里干的活兒。
母親回來了。我看出她在哆嗦。她很快地說:"我想就是他。去跟船長打聽一下吧?梢嗉有⌒模瑒e叫這個小子又回來吃咱們!"
父親趕緊走去。我這次可跟著他走了,心里異常緊張。父親客客氣氣地和船長搭上話,一面恭維,一面打聽有關(guān)他職業(yè)上的事情,例如哲爾賽是否重要,有何出產(chǎn),人口多少,風(fēng)俗習(xí)慣怎樣,土地性質(zhì)怎樣等等。后來談到我們搭乘的這只"特快號",隨即談到全船的船員。最后我父親終于說:"您船上有一個賣牡蠣船的船員。"最后我父親終于說:"您船上有一個賣牡蠣的,那個人倒很有趣。您知道點兒這個家伙的底細嗎?"
船長本已不耐煩我父親那番談話,就冷冷地回答說:"他是個法國老流氓,去年我在美洲碰到他,就把他帶回祖國。據(jù)說他在哈佛爾還有親屬,不過他不愿回到他們身邊,因為他欠了他們的錢。他叫于勒......姓達爾芒司,--也不知還是達爾汪司,總之是跟這差不多的那么一個姓。聽說他在那邊闊綽過一個時期,可是您看他今天已經(jīng)落到什么田地!"
我父親臉色早已煞白,兩眼呆直,啞著嗓子說:"!啊!原來如此......如此......我早就看出來了!......謝謝您,船長。"
他回到我母親身旁,是那么神色張皇。母親趕緊對他說:"你先坐下吧!別叫他們看出來。"
他坐在長凳上,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是他,真是他!"然后他就問:"咱們怎么辦呢?"母親馬上回答道:"應(yīng)該把孩子們領(lǐng)開。若瑟夫既然已經(jīng)知道,就讓他去把他們找回來。最要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