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第一部 在線閱讀 | |
作者:經(jīng)典名著 文章來源:外國名著 | |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還是守城部隊的拼命頑抗,都沒能挽救波軍的潰敗。六月二十七日早晨,布瓊尼的騎兵隊伍渡過斯盧奇河,沖進諾沃格勒—沃倫斯基城,并繼續(xù)向科列茨鎮(zhèn)方向追擊潰逃的波軍。與此同時,亞基爾的第四十五師在新米羅波利附近渡過斯盧奇河,科托夫斯基騎兵旅則向柳巴爾鎮(zhèn)發(fā)起了攻擊。不久,騎兵第一集團軍的無線電臺接到戰(zhàn)線司令的命令,要他們?nèi)姵鰟樱瑠Z取羅夫諾。紅軍各師發(fā)起強大攻勢,把波軍打得七零八落,他們只能化成小股部隊,四散逃命。 有一天,旅長派保爾到停在車站的鐵甲列車上去送公文。 在那里他竟遇見了一個根本沒想到會碰見的人。馬跑上了路基。到了前面一輛灰色車廂跟前,保爾勒住了馬。鐵甲列車威風(fēng)凜凜地停在那里,藏在炮塔里的大炮露出黑洞洞的炮口。 列車旁邊有幾個滿身油垢的人,正在揭開一塊保護車輪的沉重的鋼甲。 “請問鐵甲列車的指揮員在哪兒?”保爾問一個穿著皮上衣、提著一桶水的紅軍戰(zhàn)士。 “就在那兒!奔t軍戰(zhàn)士把手朝火車頭那邊一指說。 保爾跑到火車頭跟前,又問:“哪一位是指揮員?” 一個臉上長著麻子、渾身穿戴都是皮制品的人轉(zhuǎn)過身來,說:“我就是! 保爾從口袋里掏出公文,交給了他。 “這是旅長的命令,請您在公文袋上簽個字! 指揮員把公文袋放在膝蓋上,開始簽字;疖囶^的中間車輪旁邊,有一個人提著油壺在干活。保爾只能看到他寬闊的后背和露在皮褲口袋外面的手槍柄。 “簽好了,拿去吧!敝笓]員把公文袋還給了保爾。 保爾抖抖韁繩,正要走,在火車頭旁邊干活的那個人突然站直身子,轉(zhuǎn)過臉來。就在這一瞬間,保爾好像被一陣風(fēng)刮倒似的,跳下馬來,喊道:“阿爾焦姆,哥哥!” 滿身油垢的火車司機立即放下油壺,像大熊一樣,抱住年輕的紅軍戰(zhàn)士。 “保爾!小鬼!原來是你呀!”阿爾焦姆這樣喊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鐵甲列車指揮員用驚奇的目光看著這個場面。車上的炮兵戰(zhàn)士都笑了起來。 “看見沒有,兄弟倆喜相逢了。” 八月十九日,在利沃夫地區(qū)的一次戰(zhàn)斗中,保爾丟掉了軍帽。他勒住馬,但是前面的幾個騎兵連已經(jīng)沖進了波軍的散兵線。杰米多夫從洼地的灌木叢中飛馳出來,向河岸沖去,一路上高喊:“師長犧牲了!” 保爾哆嗦了一下。列圖諾夫,他的英勇的師長,一個具有大無畏精神的好同志,竟犧牲了。一種瘋狂的憤怒攫住了保爾的心。 他使勁用馬刀背拍了一下已經(jīng)十分疲憊、滿嘴是血的戰(zhàn)馬格涅多克,向正在廝殺的、人群最密的地方?jīng)_了過去。 “砍死這幫畜生!砍死他們!砍死這幫波蘭貴族!他們殺死了列圖諾夫!笔⑴,他揚起馬刀,連看也不看,向一個穿綠軍服的人劈下去。全連戰(zhàn)士個個怒火中燒,誓為師長復(fù)仇,把一個排的波軍全砍死了。 他們追擊逃敵,到了一片開闊地,這時候波軍的大炮向他們開火了。 一團綠火像鎂光一樣,在保爾眼前閃了一下,耳邊響起了一聲巨雷,燒紅的鐵片灼傷了他的頭。大地可怕地、不可思議地旋轉(zhuǎn)起來,向一邊翻過去。 保爾像一根稻草似的,被甩出了馬鞍,翻過馬頭,沉重地摔在地上。 黑夜立刻降臨了。 -------------------------------------------------------------------------------- -------------------------------------------------------------------------------- 章魚的一只眼睛,鼓鼓的,有貓頭大小,周圍是暗紅色,中間發(fā)綠,這只眼睛在閃閃發(fā)亮。章魚的幾十條長長的腕足,像一團小蛇似的,蜿蜒地蠕動著,上面的鱗發(fā)出討厭的沙沙聲。章魚在游動。他看見章魚差不多就貼著自己的眼睛。那些腕足在他身上爬著,它們是冰涼的,像蕁麻一樣刺人。章魚伸出的刺針如同水蛭,死叮在他的頭上,一下一下地收縮,吮吸著他的血液。他感到他的血液正從自己身上流到已經(jīng)膨脹起來的章魚體內(nèi)去。刺針就這樣吸個不停。他頭上被叮的地方,疼得難以忍受。 從很遠很遠的一個地方,傳來了說話的聲音:“現(xiàn)在他的脈搏怎么樣?” 有個女人聲音更輕地回答:“脈搏一百三十八,體溫三十九度五。一直昏迷,說胡話! 章魚消失了,但是被它叮過的地方還很疼。保爾覺得有人把手指按在他的手腕上。他想睜開眼睛,但是眼皮很重,怎么也抬不起來。為什么這樣熱呢?大概是媽把爐子燒得太旺了。又有人在什么地方說話了:“脈搏現(xiàn)在是一百二十二! 他竭力想抬起眼皮。可是,心里像有一團火,熱得喘不上氣來。 想喝水,多么想喝水呀!他恨不得馬上就爬起來,喝個夠。那為什么又起不來呢?他剛想挪動一下身子,但是,立刻覺得身體是別人的,不是自己的,根本不聽使喚。媽馬上會拿水來的。他要對她說:“我要喝水!痹谒赃叄袀什么東西在動。是不是章魚又來了?就是它,看它那只紅色的眼睛…… 遠處又傳來了輕輕的說話聲:“弗羅霞,拿點水來!” “這是誰的名字呢?”保爾竭力在回想,但是一動腦子,便跌進了黑暗的深淵。他從那深淵里浮上來,又想起:“我要喝水! 他又聽到了說話的聲音:“他好像有點蘇醒了! 接著,那溫和的聲音顯得更近、更清晰了:“傷員同志,您要喝水嗎?” “我怎么是傷員呢?也許不是跟我說的吧?對了,我不是得了傷寒嗎!怪不得叫我傷員呢!”于是,他第三次試著睜開眼睛,這回終于成功了。從睜開的小縫里,他最先看到的是他面前有一個紅色的球,但是,這個球又讓一個黑糊糊的東西擋住了。這個黑糊糊的東西向他彎下來,于是,他的嘴唇觸到了玻璃杯口和甘露般的液體。心頭的那團火逐漸熄滅了。 他心滿意足地低聲說:“現(xiàn)在可真舒服! “傷員同志,您看得見我嗎?” 這問話就是向他彎下來的那個黑糊糊的東西發(fā)出來的。 這時,他又要昏睡了,不過還來得及回答一句:“看不見,但是能聽見……” “誰能想到他還會活過來呢?可是您看,他到底掙扎著活過來了。多么頑強的生命力啊。尼娜·弗拉基米羅夫娜,您真可以驕傲。這完全是因為您護理得好。” 一個女人的聲音非常激動地回答:“啊,我太高興了!” 昏迷了十三天之后,保爾終于恢復(fù)了知覺。 他那年輕的身體不肯死去,精力在慢慢恢復(fù)。這是他第二次獲得生命,什么東西都像是很新鮮,很不平常。只是他的頭固定在石膏箱里,沉甸甸的,他也根本沒有力量移動一下。不過身體的感覺已經(jīng)恢復(fù),手指能屈能伸了。 一間四四方方的小屋里,陸軍醫(yī)院的見習(xí)醫(yī)生尼娜·弗拉基米羅夫娜正坐在小桌子后邊,翻看她那本厚厚的淡紫色封面的筆記本。里面是她用纖巧的斜體字寫的日記: 。保梗玻澳辏冈拢玻度 今天從救護列車上給我們送來一批重傷員。一個頭部受重傷的紅軍戰(zhàn)士被安置在病室角上靠窗的病床上。他只有十七歲。我收到一個口袋,里面除了病歷,還有從他衣袋里找出來的幾份證件。他叫保爾·安德列耶維奇·柯察金。 證件有:一個磨破的烏克蘭共產(chǎn)主義青年團第九六七一號團證,上面記載的入團時間是一九一九年;一個弄破的紅軍戰(zhàn)士證;還有一張摘抄的團部嘉獎令,上面寫的是:對英勇完成偵察任務(wù)的紅軍戰(zhàn)士柯察金予以嘉獎。 此外,還有一張看來是他親筆寫的條子: 如果我犧牲了,請同志們通知我的家屬:舍佩托夫卡市鐵路機車庫鉗工阿爾焦姆·柯察金。 這個傷員從八月十九日被彈片打傷以后,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明天阿納托利·斯捷潘諾維奇要給他做檢查。 8月27日 今天檢查了柯察金的傷勢。傷口很深,顱骨被打穿,頭部右側(cè)麻痹。右眼出血,眼睛腫脹。 阿納托利·斯捷潘諾維奇打算摘除他的右眼,以免發(fā)炎,不過我勸他,只要還有希望消腫,就先不要做這個手術(shù)。他同意了。 我的主張完全是從審美觀點出發(fā)的。如果這個年輕人能活過來,為什么要摘除一只眼睛,讓他破相呢? 他一直說胡話,折騰得很厲害,身邊必須經(jīng)常有人護理。 我在他身上花了很多時間。他這樣年輕,我很可憐他。只要力所能及,我一定要把他從死神手里奪過來。 昨天下班后,我在病房里又呆了幾個小時。他的傷勢最重。我注意聽他在昏迷中說些什么。有時候他說胡話就像講故事一樣。我從中知道了他生活中的許多事情。不過,有時候他罵人罵得很兇。這些罵人話都是不堪入耳的。我聽了之后,不知道為什么感到很難過。阿納托利·斯捷潘諾維奇說他救不活了。這老頭生氣地咕噥說:“我真不懂,他差不多還是一個孩子,部隊怎么能收他呢?真是豈有此理! 8月30日 柯察金仍然沒有恢復(fù)知覺,F(xiàn)在他躺在那間專門病室里,那里都是一些快要死的病人。護理員弗羅霞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旁。原來她認識他。很久以前,他們在一起做過工。她對這個傷員是多么體貼入微呀!現(xiàn)在連我也覺得,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希望了。 。乖拢踩 現(xiàn)在是夜里十一點。今天簡直是我的節(jié)日。我負責(zé)的傷員柯察 << 上一頁 [31] [32] [33] [34] [35] [36] [37] 下一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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