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覺得難以置信,也許它們只是聚在一起,到處亂跑,而把大海當成它們經(jīng)常穿越的小河溝也說不定。因為它們的視力很差,鼠目寸光,看不到遠處的東西,所以很難把大海和小河溝區(qū)別開來!
“不!不!”他堅定地搖搖頭,“有人專門研究了各地旅鼠遷移的方向,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它們最終的目的都是奔向大海。例如,瑞典和挪威中部的旅鼠是往西奔向大西洋,而挪威北部的旅鼠則是往北奔向巴倫支海。奇怪的是,還沒有發(fā)現(xiàn)哪個地方的旅鼠是往南遷移的,其實只要它們稍微往南走一點,就可以找到食物豐富且氣候溫和的天堂。由此可見,它們似乎是按照某種嚴格的指令行事,明白無誤地都把人?醋髯约鹤罱K的歸宿!
“還有一個問題,”我急不可耐地打斷了他的話,“如果所有的旅鼠都這樣匆匆忙忙地跳進大海去自殺,那么它們不是早該斷子絕孫了嗎?”
“這一點你就放心好了,它們還不至于傻到那種地步!彼α诵Γ坪踉缇土系轿視岢鲞@樣的問題,“當它們要進行大遷移時,總是忘不了留下少量的伙伴看家,并擔任起傳宗接代的神圣任務(wù)。這看上去真是天意!
“那么,旅鼠為什么會有如此超強的繁殖能力而過一段時問義要來一次集體大自殺呢?”我終于提出了這一問題。
“不知道!彼柫寺柤绨颍斑@是動物學(xué)中,特別是有關(guān)動物行為的研究中一大難解之謎!
“有什么假說嗎?”我仍不甘心。
“沒有!彼麚u了搖頭,“因為這些行為如此稀奇古懌,以致人們連可能的假說也提不出來。”說著,他站起身來,拍了拍沾在身上的草葉和塵土,“許多動物學(xué)家和動物行為專家對北極的旅鼠進行了詳細的觀察和研究,總想解開其中的奧秘,但是都失敗了。因此,我雖然沒有對旅鼠進行過專門研究,我知道的這些只不過是道聽途說,但我總是覺得,過去的事實似乎表明,看來用通常的研究方法和思維方式是難以解開旅鼠之謎的。”
我們邊走邊談,慢慢地往海邊走去。剛剛走到懸崖的邊緣,他卻突然大叫一聲,縱身就要跳將下去。著實把我嚇了一大跳,我一把揪住了他的背包帶。這回輪到他哈哈大笑了,他笑得彎下腰去,順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真認為我會像旅鼠那樣不顧一切地跳下去嗎?決不會的。在旅鼠的奧秘還沒有弄清楚之前,我自己卻先跳到海里去自殺.豈不是比旅鼠還要荒唐滑稽?”笑了一陣,他忽然若有所思地說:“不過,人類也許應(yīng)該從旅鼠身上學(xué)到點什么。例如,如果人類也毫無節(jié)制地繁衍下去,也許有一天不得不走旅鼠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