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曹鄭列傳 第二十五
張純字伯仁，京兆杜陵人也。高祖父安世，宣帝時為大司馬韂將軍，封富平侯。
[一]父放，為成帝侍中。純少襲爵土，哀平閑為侍中，王莽時至列卿。遭值篡偽，多亡爵土，純以敦謹(jǐn)守約，保全前封。
注[一]臣賢案：張安世昭帝元鳳六年以右將軍宿韂忠謹(jǐn)封富平侯，今此言宣帝封，誤也。宣帝即位，但益封萬戶耳。
建武初，先來詣闕，故得復(fù)國。五年，拜太中大夫，使將潁川突騎安集荊、徐、楊部督委輸，[一]監(jiān)諸將營。后又將兵屯田南陽，遷五官中郎將。有司奏，列侯非宗室不宜復(fù)國。光武曰：“張純宿韂十有余年，其勿廢，更封武始侯，食富平之半�！盵二]
注[一]督，促也。委輸，轉(zhuǎn)運(yùn)也。
注[二]武始，縣，屬魏郡。富平，縣，屬平原郡也。
純在朝歷世，明習(xí)故事。建武初，舊章多闕，每有疑議，輒以訪純，自郊廟婚冠喪紀(jì)禮儀多所正定。帝甚重之，以純兼虎賁中郎將，數(shù)被引見，一日或至數(shù)四。[一]純以宗廟未定，昭穆失序，十九年，乃與太仆朱浮共奏言：“陛下興于匹庶，蕩滌天下誅鉏暴亂，興繼祖宗。竊以經(jīng)義所紀(jì)，人事觽心，雖實同創(chuàng)革，而名為中興，宜奉先帝恭承祭祀者也。元帝以來，宗廟奉祠高皇帝為受命祖，孝文皇帝為太宗，孝武皇帝為世宗皆如舊制。又立親廟四世，推南頓君以上盡于舂陵節(jié)侯。[二]禮，為人后者則為之子既事大宗，則降其私親。[三]今禘祫高廟，陳序昭穆，而舂陵四世，君臣并列以卑廁尊，不合禮意。設(shè)不遭王莽，而國嗣無寄，推求宗室，以陛下繼統(tǒng)者，安得復(fù)顧私親違禮制乎？昔高帝以自受命，不由太上，宣帝以孫后祖，不敢私親，故為父立廟獨髃臣侍祠。
臣愚謂宜除今親廟，以則二帝舊典，愿下有司博采其議�！痹t下公卿，大司徒戴涉、大司空竇融議：“宜以宣、元、成、哀、平五帝四世代今親廟，宣、元皇帝尊為祖、父，可親奉祠，成帝以下，有司行事，別為南頓君立皇考廟。其祭上至舂陵節(jié)侯，髃臣奉祠，以明尊尊之敬，親親之恩�！钡蹚闹�。是時宗廟未備，自元帝以上，祭于洛陽高廟，成帝以下祠于長安高廟，其南頓四世，隨所在而祭焉。
注[一]過三以至于四也。
注[二]南頓令欽即光武之父。舂陵侯買，光武高祖也。
注[三]大宗謂元帝也。據(jù)代相承，高祖至元帝八代，光武即高帝九代孫，以代數(shù)相推故繼體元帝，故曰“既事大宗”。
下又云“宣、元皇帝尊為祖、父”，又曰“自元帝以上祭于洛陽，成帝以下祭于長安”，其義明矣。降其私親，謂舂陵已下不別序昭穆。
明年，純代朱浮為太仆。二十三年，代杜林為大司空。在位慕曹參之夡，務(wù)于無為，[一]選辟掾史，皆知名大儒。明年，上穿陽渠，引洛水為漕，[二]百姓得其利。
注[一]曹參，惠帝時代蕭何為相國，遵蕭何法，無所變更。
注[二]上音時丈反。陽渠在洛陽城南。
二十六年，詔純曰：“禘、祫之祭，不行已久矣。‘三年不為禮，禮必壞；三年不為樂樂必崩’。[一]宜據(jù)經(jīng)典，詳為其制�！奔冏嘣唬骸岸Y，三年一祫，五年一禘。
春秋傳曰：‘大祫?wù)吆�？合祭也�！瘹R及未毀廟之主皆登，合食乎太祖，五年而再殷。
[二]漢舊制三年一祫，毀廟主合食高廟，存廟主未嘗合祭。
元始五年，諸王公列侯廟會，始為禘祭。[三]又前十八年親幸長安，亦行此禮。
[四]禮說三年一閏，天氣小備；五年再閏，天氣大備。故三年一祫，五年一禘。
禘之為言諦，諦定昭穆尊卑之義也。禘祭以夏四月，夏者陽氣在上，陰氣在下，[五]故正尊卑之義也。祫祭以冬十月，冬者五谷成孰，物備禮成，故合聚飲食也。斯典之廢，
于茲八年，[六]謂可如禮施行，以時定議。”帝從之，自是禘、祫遂定。
注[一]論語載宰我之言也。
注[二]周禮三年一祫，五年一禘。又公羊傳曰：“大祫?wù)吆�？合祭也。合祭柰何？毀廟主陳于太祖未毀主皆升，合食于太祖，五年而再殷祭。”注云：“殷，盛也。
謂三年祫，五年禘也�！�
注[三]臣賢案：平帝元始五年春，祫祭明堂，諸侯王列侯宗室助祭，賜爵金帛。
今純及司馬彪書并云“禘祭”，蓋禘、祫俱是大祭，名可通也。
注[四]續(xù)漢書曰：“十八年上幸長安，詔太常行禘禮于高廟，序昭穆。父為昭，南向子為穆，北向�！�
注[五]四月干卦用事，故言陽氣在上也。
注[六]自十八年至此。
時南單于及烏桓來降，邊境無事，百姓新去兵革，歲仍有年，家給人足。[一]純以圣王之建辟雍，所以崇尊禮義，既富而教者也。[二]乃案七經(jīng)讖、明堂圖、[三]河閑古辟雍記、孝武太山明堂制度，[四]及平帝時議，[五]欲具奏之。未及上，會博士桓榮上言宜立辟雍、明堂，章下三公、太常，而純議同榮，帝乃許之。
注[一]仍，頻也。
注[二]論語曰“子適韂，冉子仆。子曰：‘庶矣哉！’冉子曰：‘既庶矣，又何加
焉？’曰：‘富之。’‘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也。
注[三]讖，驗也。解見光武紀(jì)。七經(jīng)謂詩、書、禮、樂、易、春秋及論語也。
注[四]武帝時，河閑獻(xiàn)王德獻(xiàn)雅樂，對三雍宮，有其書記也。又武帝封太山，濟(jì)南人公玉帶上黃帝時明堂圖明堂中有一殿，四面無壁，以茅蓋，水環(huán)宮垣，為復(fù)道，上有樓也。
注[五]平帝時起明堂，征天下通一蓺以上皆議于公車也。
三十年，純奏上宜封禪，曰：“自古受命而帝，治世之隆，必有封禪，以告成功焉。
[一]樂動聲儀曰：‘以雅治人，風(fēng)成于頌�！痆二]有周之盛，成康之閑，郊配封禪，皆可見也。書曰‘歲二月，東巡狩，至于岱宗，*[祡]*’，則封禪之義也。臣伏見陛下受中興之命平海內(nèi)之亂，修復(fù)祖宗，撫存萬姓，天下曠然，咸蒙更生，恩德云行，惠澤雨施[三]黎元安寧，夷狄慕義。詩云：‘受天之祜，四方來賀。’[四]今攝提之歲，倉龍甲寅，德在東宮。[五]宜及嘉時，遵唐帝之典，繼孝武之業(yè)，以二月東巡狩，封于岱宗明中興，勒功勛，復(fù)祖統(tǒng)，報天神，禪梁父，祀地只，傳祚子孫，萬世之基也�！�
中元元年，帝乃東巡岱宗，以純視御史大夫從，[六]并上元封舊儀及刻石文。[七]三月，薨，謚曰節(jié)侯。
注[一]禮記曰：“因名山，升中于天�！编嵭⒃唬骸爸^巡守至于方岳，燔柴祭天，告以諸侯之成功也。”
注[二]動聲儀，樂緯篇名也。
注[三]易曰：“云行雨施，品物流形�！�
注[四]下武之詩也。鄭玄注云：“言武王受此萬年之壽，輔佐之臣亦宜蒙余福也�！�
注[四]爾雅曰：“太歲在寅曰攝提格�！苯ㄎ淙晏珰q在甲寅，時歲德在東宮。
前書音義曰：“蒼龍，太歲也�！�
注[六]視，比也。
注[七]武帝元封元年封禪儀，令侍中皮弁搢紳，射牛行事。封廣丈二，高九尺，有玉牒書書秘，其事皆禁。禪肅然，天子親拜，衣上黃。江淮閑一茅三脊為神籍，五色土雜封�？v遠(yuǎn)方奇獸飛禽之屬也。
子奮嗣。
奮字囁通。父純，臨終□家丞曰：“司空無功于時，猥蒙爵土，身死之物，勿議傳國。”[一]奮兄根，少被病，光武詔奮嗣爵，奮稱純遺□，固不肯受。帝以奮違紹，□收下獄奮惶怖，乃襲封。永平四年，隨例歸國。
注[一]東觀記曰家丞名歙。
奮少好學(xué)，節(jié)儉行義，常分損租奉，[一]贍恤宗親，雖至傾匱，而施與不怠。
十*[七]*年，儋耳降附，[二]奮來朝上壽，引見宣平殿，應(yīng)對合旨，顯宗異其才，以為侍祠侯。[三]建初元年，拜左中郎將，轉(zhuǎn)五官中郎將，遷長水校尉。
七年，為將作大匠，章和元年，免。永元元年，復(fù)拜城門校尉。四年，遷長樂韂尉。
明年，代桓郁為太常。六年，代劉方為司空。
注[一]奉音扶用反。
注[二]儋耳，郡，武帝置，故城即今儋州義倫縣也。
注[三]名臣子孫侍祠封侯，解見鄧禹傳。
時歲災(zāi)旱，祈雨不應(yīng)，乃上表曰：“比年不登，人用饑匱，今復(fù)久旱，秋稼未立，[一]陽氣垂盡，歲月迫促。夫國以民為本，民以谷為命，政之急務(wù)，憂之重者也。臣蒙恩尤深受職過任，夙夜憂懼，章奏不能睳心，愿對中常侍疏奏�！盵二]實時引見，復(fù)口陳時政之宜。明日，和帝召太尉、司徒幸洛陽獄，錄囚徒，收洛陽令陳歆即大雨三日。
注[一]立，成也。
注[二]疏猶條錄也。
奮在位清白，無它異績。九年，以病罷。在家上疏曰：“圣人所美，政道至要，本在禮樂。五經(jīng)同歸，而禮樂之用尤急�？鬃釉唬骸采现蚊�，莫善于禮；移風(fēng)易俗，莫善于樂。’又曰：‘揖讓而化天下者，禮樂之謂也。’[一]先王之道，禮樂可謂盛矣。
孔子謂子夏曰：‘禮以修外，樂以制內(nèi)，丘已矣夫！’[二]又曰：‘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厝其手足。’臣以為漢當(dāng)制作禮樂，是以先帝圣德，數(shù)下詔書，愍傷崩缺，而觽?cè)宀贿_(dá)，議多駁異。臣累世臺輔，[三]而大典未定私竊惟憂，不忘寢食。臣犬馬齒盡，誠冀先死見禮樂之定�！盵四]十三年，更召拜太常。復(fù)上疏曰：“漢當(dāng)改作禮樂，圖書著明。[五]王者化定制禮，功成作樂。[六]謹(jǐn)條禮樂異議三事，愿下有司，以時考定。昔者孝武皇帝、光武皇帝封禪告成，而禮樂不定，事不相副。先帝已詔曹曪，[七]今陛下但奉而成之，猶周公斟酌文武之道，非自為制，誠無所疑。[八]久執(zhí)謙謙，令大漢之業(yè)不以時成，非所以章顯祖宗功德，建太平之基，為后世法�！钡垭m善之，猶未施行。其冬，復(fù)以病罷。明年，卒于家。
注[一]禮記樂記孔子之辭也。
注[二]禮稽命征之辭也。宋均注云：“修外，飾容貌也。修內(nèi)，蕩滌心性也。已矣夫恨不制作禮樂也�！�
注[三]奮七代祖湯，武帝時為御史大夫；六代祖子孺，宣帝時為韂將軍，領(lǐng)尚書；父純光武時為司空。
注[四]先死謂未死之前也。
注[五]見曹曪傳。
注[六]禮樂記之文也。功成化定同耳，功謂王業(yè)，化謂教人也。
注[七]章帝□曹曪于東觀次序禮事，依準(zhǔn)舊典，凡百五十篇奏之也。
注[八]周公制禮，皆斟酌文武之美德，為之*(節(jié))**[等]*制，不自述也。今先帝已詔曹曪非陛下出意，何所疑而不為也。詩頌曰：“于乎不顯，文王之德之純，假以溢我我其收之，駿惠我文王。”又曰“執(zhí)競武王，無競維烈”也。
子甫嗣，官至津城門候。[一]甫卒，子吉嗣。永初三年，吉卒，無子，國除。
自昭帝封安世，至吉，傳國八世，[二]經(jīng)歷篡亂，二百年閑[三]未嘗譴黜，封者莫與為比。
注[一]津城門，洛陽南面西門也，當(dāng)洛水浮橋。漢官儀曰“候一人，秩六百石”也。
注[二]張安世字子孺，昭帝時為右將軍，始封富平侯。卒，子延壽嗣。卒，子勃嗣。
卒，子臨嗣。卒，子放嗣。卒，子純嗣，建武初，改封武始侯。卒，子奮嗣。卒，子甫嗣。卒，子吉嗣，無子，國除。此言八代者，除安世始封也。
注[三]篡亂謂王莽也。張子孺昭帝元鳳六年封，至永初三年合一百八十二年，故曰閑“”也。
曹曪字叔通，魯國薛人也。父充，持慶氏禮，[一]建武中為博士，從巡狩岱宗，定封禪禮還，受詔議立七郊、三雍、大射、養(yǎng)老禮儀。[二]顯宗即位，充上言：“漢再受命仍有封禪之事，而禮樂崩闕，不可為后嗣法。五帝不相沿樂，三王不相襲禮，[三]
大漢*[當(dāng)]*自制禮，以示百世。”帝問：“制禮樂云何？”充對曰：“河圖括地象曰：‘有漢世禮樂文雅出。’尚書琁機(jī)鈐曰：‘有帝漢出，德洽作樂，名予�！钡凵浦�，下詔曰：“今且改太樂官曰太予樂，歌詩曲操，以俟君子�！盵四]拜充侍中。作章句辯難，于是遂有慶氏學(xué)。
注[一]前書，沛人慶普字孝公，為東平太傅，受禮于后蒼，號慶氏禮也。
注[二]五帝及天地為七郊。三雍以下解見明帝紀(jì)。
注[三]禮記正文也，言損益不同也。
注[四]操猶曲也。劉向別錄曰：“君子因雅琴之適，故從容以致思焉。其道閉塞悲愁而作者名其曲曰操言遇災(zāi)害不失其操也�！�
曪少篤志，有大度，結(jié)發(fā)傳充業(yè)，博雅簄通，尤好禮事。常感朝廷制度未備，慕叔孫通為漢禮儀晝夜研精，沉吟專思，寢則懷抱筆札，行則誦習(xí)文書，當(dāng)其念至，忘所之適。
初舉孝廉，再遷圉令，[一]以禮理人，以德化俗。時它郡盜徒五人來入圉界，吏捕得之陳留太守馬嚴(yán)聞而疾惡，風(fēng)縣殺之。曪□吏曰：“夫絕人命者，天亦絕之。嚱陶不為盜制死刑管仲遇盜而升諸公。[二]今承旨而殺之，是逆天心，順府意也，其罰重矣。如得全此人命而身坐之，吾所愿也�！彼觳粸闅ⅰ�(yán)奏曪耎弱，免官歸郡，為功曹。
注[一]圉，縣，屬陳留，故城在今汴州雍丘縣南也。
注[二]禮雜記云孔子曰：“管仲遇盜，取二人焉，上以為公臣�！弊⒃疲骸按巳说訍喝酥惺狗阜ǘ�。”
征拜博士。會肅宗欲制定禮樂，元和二年下詔曰：“河圖稱‘赤九會昌，十世以光，十一以興’。[一]尚書琁機(jī)鈐曰：‘述堯理世，平制禮樂，放唐之文�！痆二]予末小子，托于數(shù)終，曷以纘興，崇弘祖宗，仁濟(jì)元元？帝命驗曰：‘順堯考德，題期立象。’[三]且三五步驟，優(yōu)劣殊軌，[四]況予頑陋，無以克堪，雖欲從之，末由也已。每見圖書，中心恧焉�！睍镏壑加信d作，乃上疏曰：“昔者圣人受命而王，莫不制禮作樂，以著功德。功成作樂，化定制禮，所以救世俗，致禎祥，為萬姓獲福于皇天者也。今皇天降祉，嘉瑞并臻，制作之符，甚于言語。[五]宜定文制，著成漢禮，丕顯祖宗盛德之美�！闭孪绿�，太常巢堪以為一世大典，非曪所定，不可許。帝知髃僚拘攣難與圖始，[六]朝廷禮憲，宜時刊立，明年復(fù)下詔曰：“朕以不德，膺祖宗弘烈。乃者鸞鳳仍集，麟龍并臻，甘露宵降，嘉谷滋生，赤草之類，紀(jì)于史官。[七]朕夙夜祗畏上無以彰于先功，下無以克稱靈物。漢遭秦余，禮壞樂崩，且因循故事，未可觀省有知其說者，各盡所能。”曪省詔，乃嘆息謂諸生曰：“昔奚斯頌魯，[八]考甫詠殷。[九]夫人臣依義顯君，竭忠彰主，行之美也。當(dāng)仁不讓，吾何辭哉！”遂復(fù)上疏，具陳禮樂之本，制改之意。
拜曪侍中，從駕南巡，既還，以事下三公，未及奏，詔召玄武司馬班固，[一０]
問改定禮制之宜。固曰：“京師諸儒，多能說禮，宜廣招集，共議得失�！钡墼唬骸爸V言‘作舍道邊，三年不成’。會禮之家，名為聚訟，[一一]互生疑異，筆不得下。昔堯作大章，一夔足矣�！盵一二]章和元年正月，乃召曪詣嘉德門，令小黃門持班固所上叔孫通漢儀十二篇□曪曰：“此制散略，多不合經(jīng)，[一三]今宜依禮條正，使可施行。于南宮、東觀盡心集作�！睍锛仁苊�，乃次序禮事，依準(zhǔn)舊典雜以五經(jīng)讖記之文，撰次天子至于庶人冠婚吉兇終始制度，以為百五十篇，寫以二尺四寸簡。其年十二月奏上。帝以觽論難一，故但納之，不復(fù)令有司平奏。會帝崩，和帝即位，曪乃為作章句，帝遂以新禮二篇冠。擢曪監(jiān)羽林左騎。[一四]永元四年，遷射聲校尉。后太尉張酺、尚書張敏等奏曪□制漢禮，破亂圣術(shù)，宜加刑誅。帝雖寢其奏，而漢禮遂不行。
注[一]九謂光武，十謂明帝，十一謂章帝也。
注[二]緯本文云：“使帝王受命，用吾道述堯理代，平制禮放唐之文，化洽作樂名斯在�！彼尉⒃疲骸笆�，修也�！�
注[三]宋均注曰：“堯巡省于河、洛，得龜龍之圖書。舜受禪后習(xí)堯禮，得之演以為考河命題五德之期，立將起之象，凡三篇，在中候也�！�
注[四]孝經(jīng)鉤命決曰：“三皇步，五帝驟，三王馳�！彼尉⒃疲骸安街^德隆道用，日月為步。時事彌順，日月亦驟。勤思不已，日月乃馳，”是優(yōu)劣也。
注[五]言明白也。
注[六]拘攣猶拘束也。前書鄒陽曰“能越拘攣之語”也。
注[七]赤草即朱草也。大戴禮曰“朱草日生一葉，至十五日，十六日落一葉，周而復(fù)始”也。
注[八]韓詩曰：“新廟奕奕，奚斯所作�！毖齻髟疲骸笆窃姽愚伤顾饕病！�
注[九]正考甫，孔子之先也，作商頌十二篇。
注[一０]玄武司馬主玄武門。續(xù)漢志云“宮掖門，每門司馬一人，秩比千石”也。
注[一一]言相爭不定也。
注[一二]夔，堯樂官也。呂氏春秋曰，魯哀公問于孔子曰，樂正夔一足矣。
注[一三]散略猶簄略也。
注[一四]漢官儀曰“羽林左騎秩六百石，領(lǐng)羽林，屬光祿勛”也。
曪在射聲，營舍有停棺不葬者百余所，曪親自履行，問其意故。吏對曰：“此等多是建武以來絕無后者不得埋掩�！睍锬藧砣�，為買空地，悉葬其無主者，設(shè)祭以祀之。
遷城門校尉、將作大匠。時有疾疫，曪巡行病徒，為致醫(yī)藥，經(jīng)理饘粥，多蒙濟(jì)活。
七年，出為河內(nèi)太守。時春夏大旱，糧谷踴貴。曪到，乃省吏并職，退去奸殘，澍雨數(shù)降。其秋大孰，百姓給足，流□皆還。后坐上災(zāi)害不實免。有頃征，再遷，復(fù)為侍中。
曪博物識古，為儒者宗。十四年，卒官。作通義十二篇，演經(jīng)雜論百二十篇，又傳禮記四十九篇教授諸生千余人，慶氏學(xué)遂行于世。
論曰：漢初天下創(chuàng)定，朝制無文，叔孫通頗采經(jīng)禮，參酌秦法，雖適物觀時，有救崩敝然先王之容典蓋多闕矣，[一]是以賈誼、仲舒、王吉、劉向之徒，懷憤嘆息所不能已也。[二]資文、宣之遠(yuǎn)圖明懿*(美)*，而終莫或用，[三]故知自燕而觀，有不盡矣。
[四]孝章永言前王，明發(fā)興作，[五]專命禮臣，撰定國憲，洋洋乎盛德之事焉。[六]而業(yè)絕天筭議黜異端，斯道竟復(fù)墜矣。[七]夫三王不相襲禮，五帝不相□樂，所以咸、莖異調(diào)，中都殊絕。[八]況物運(yùn)遷回，情數(shù)萬化，制則不能隨其流變，品度未足定其滋章，[九]斯固世主所當(dāng)損益者也。且樂非夔、襄，而新音代起，律謝嚱、蘇，而制令亟易，[一０]修補(bǔ)舊文，獨何猜焉？[一一]禮云禮云曷其然哉！[一二]
注[一]容，禮容也，典，法則也，謂行禮威儀俯仰之容貌也。文帝時，魯徐生以容為禮官孫襄亦善為容�！叭荨被蜃鳌昂辍�，義亦通也。
注[二]賈誼等以叔孫通禮制簄略，并上書對策，請更改作，皆不從，所以嘆息也。
班固曰：“今大漢久曠大義，此賈誼、仲舒、王吉、劉向之徒所為發(fā)憤而增嘆也。”見前書。
注[三]資，用也。言用文帝、宣帝美略遠(yuǎn)謀，而終不能用賈誼等言。誼，文帝時人。
王吉，宣帝時人。
注[四]禮記曰：“孔子之喪，有自燕來觀者，舍于子夏氏。子夏曰：‘圣人之葬人與人之葬圣人也子何觀焉？’”有不盡矣言未備也。
注[五]明發(fā)謂發(fā)夕至明也。詩曰：“明發(fā)不寐�！�
注[六]洋洋，美也。
注[七]業(yè)絕天筭謂章帝晏駕也。議黜異端謂張酺等奏曪□制禮，遂不行也。
注[八]咸，咸池，黃帝樂也。莖，六莖，顓頊樂也。見前書。異調(diào)言古今不同處。
中都，魯邑名也。家語曰：“孔子為中都宰，制為養(yǎng)生送死之節(jié)�！笔饨^猶斷絕也。言古樂不同舊禮亦絕也。
注[九]言時代遷移，繁省不定也。
注[一０]夔，舜樂官。襄，魯樂官也。嚱繇，虞士官。蘇忿生，周武王之司寇也。
注[一一]言刑樂數(shù)改，而修禮則疑之。
注[一二]嘆其不能定也。
鄭玄字康成，北海高密人也。八世祖崇，哀帝時尚書仆射。玄少為鄉(xiāng)嗇夫，[一]得休歸，常詣學(xué)官，不樂為吏，父數(shù)怒之，不能禁。[二]遂造太學(xué)受業(yè)，師事京兆第五元先始通京氏易、公羊春秋、三統(tǒng)歷、九章筭術(shù)。[三]又從東郡張恭祖受周官、禮記、左氏春秋、韓詩、古文尚書。以山東無足問者，乃西入關(guān)，因涿郡盧植，事扶風(fēng)馬融。
注[一]前書曰“鄉(xiāng)有嗇夫，掌聽訟收賦稅”也。
注[二]鄭玄別傳曰“玄年十一二，隨母還家，正臘會同列十?dāng)?shù)人，皆美服盛飾，語言閑通玄獨漠然如不及，母私督數(shù)之，乃曰‘此非我志，不在所愿’”也。
注[三]三統(tǒng)歷，劉歆所撰也。九章筭術(shù)，周公作也，凡有九篇，方田一，粟米二，差分三，少廣四，均輸五，方程六，傍要七，盈不足八，鉤股九。
融門徒四百余人，升堂進(jìn)者五十余生。融素驕貴，玄在門下，三年不得見，乃使高業(yè)弟子傳授于玄。玄日夜尋誦，未嘗怠倦。會融集諸生考論圖緯，聞玄善筭，乃召見于樓上玄因從質(zhì)諸疑義，問畢辭歸。融喟然謂門人曰：“鄭生今去，吾道東矣。”[一]
注[一]前書曰：“田何授易于丁寬，學(xué)成，寬東歸，何謂門人曰：‘易東矣�！毙杂螌W(xué)十余年乃歸鄉(xiāng)里。家貧，客耕東萊，學(xué)徒相隨已數(shù)百千人。及黨事起，乃與同郡孫嵩等四十余人俱被禁錮[一]遂隱修經(jīng)業(yè)，杜門不出。時任城何休好公羊?qū)W，遂著公羊墨守、[二]左氏膏肓、[三]谷梁廢疾；玄乃發(fā)墨守，針膏肓，起廢疾。休見而嘆曰：“康成入吾室，操吾矛，以伐我乎！”初，中興之后，范升、陳元、李育、賈逵之徒爭論古今學(xué)后馬融荅北地太守劉绬及玄荅何休，義據(jù)通深，由是古學(xué)遂明。
注[一]嵩字賓石，見趙岐傳。
注[二]言公羊義理深遠(yuǎn)，不可駁難，如墨翟之守城也。
注[三]說文曰：“肓，隔也�！毙南聻楦�，喻左氏之疾不可為也。
靈帝末，黨禁解，大將軍何進(jìn)聞而辟之。州郡以進(jìn)權(quán)戚，不敢違意，遂迫脅玄，不得已而詣之。進(jìn)為設(shè)幾杖，禮待甚優(yōu)。玄不受朝服，而以幅巾見。一宿逃去。
時年六十，弟子河內(nèi)趙商等自遠(yuǎn)方至者數(shù)千。后將軍袁隗表為侍中，以父喪不行。
國相孔融深敬于玄，屣履造門。[一]告高密縣為玄特立一鄉(xiāng)，曰：“昔齊置‘士鄉(xiāng)’，[二]越有‘君子軍’，皆異賢之意也。[三]鄭君好學(xué)，實懷明德。昔太史公、廷尉吳公、謁者仆射鄧公皆漢之名臣。又南山四皓有園公、夏黃公，潛光隱耀，世嘉其高，皆悉稱公。[四]然則公者仁德之正號，不必三事大夫也。
今鄭君鄉(xiāng)宜曰‘鄭公鄉(xiāng)’。昔東海于公僅有一節(jié)，猶或戒鄉(xiāng)人侈其門閭，[五]矧乃鄭公之德而無駟牡之路！可廣開門衢，令容高車，號為‘通德門’�！�
注[一]屣謂納履未正，曳之而行，言趨賢急也。
注[二]管仲相桓公，制國為二十一鄉(xiāng)，工商鄉(xiāng)六，士鄉(xiāng)十五，以居工商士也。
事見國語也。
注[三]吳越相攻，越王句踐乃中分其師為左右軍，以其私卒君子六千人為中軍。
注云：“君子，王所親近有志行者。”見國語。
注[四]吳公，文帝時為河南守。鄧公，景帝時為謁者仆射。太史公司馬談，武帝時。
四皓，高帝時也，有園公、夏黃公、角里先生、綺里季也。須眉皓白，故言皓。秦末隱于商雒南山以待天下之定，漢興，迎而致之也。
注[五]一節(jié)謂決獄也。昭帝時，東海于公為縣獄吏，決獄平，郡為生立祠，號曰于公祠。先是于公閭門壞，父老方共修之。于公曰“少高大其門，令容駟馬車。我決獄多陰德子孫必有興者”也。
董卓遷都長安，公卿舉玄為趙相，道斷不至。[一]會黃巾寇青部，乃避地徐州，徐州牧陶謙接以師友之禮。建安元年，自徐州還高密，道遇黃巾賊數(shù)萬人，見玄皆拜，相約不敢入縣境。玄后嘗疾篤，自慮，以書戒子益恩曰：“吾家舊貧，*[不]*為父母髃弟所容去廝役之吏，[二]游學(xué)周、秦之都，往來幽、并、兗、豫之域，獲覲乎在位通人，處逸大儒，得意者咸從捧手，有所受焉。[三]遂博稽六蓺，粗覽傳記，時鷪秘書緯術(shù)之奧。年過四十，乃歸供養(yǎng)，假田播殖，以娛朝夕。遇閹尹□埶，坐黨禁錮，十有四年，而蒙赦令，舉賢良方正有道，辟大將軍三司府。公車再召，比牒并名，早為宰相。[四]惟彼數(shù)公懿德大雅，克堪王臣，故宜式序。[五]吾自忖度，無任于此，但念述先圣之元意思整百家之不齊，亦庶幾以竭吾才，故聞命罔從。
而黃巾為害，萍浮南北，復(fù)歸邦鄉(xiāng)。入此歲來，已七十矣。宿素衰落，仍有失誤，案之禮典，便合傳家。[六]今我告爾以老，歸爾以事，將閑居以安性，覃思以終業(yè)。自非拜國君之命問族親之憂，展敬墳?zāi)�，觀省野物，胡嘗扶杖出門乎！家事大小，汝一承之。咨爾殺殺一夫，曾無同生相依。其勖求君子之道，研鉆勿替，敬慎威儀，以近有德。[七]顯譽(yù)成于僚友，德行立于己志。若致聲稱，亦有榮于所生，可不深念邪！可不深念邪！吾雖無紱冕之緒，頗有讓爵之高。[八]自樂以論贊之功，庶不遺后人之羞。末所憤憤者徒以亡親墳壟未成，所好髃書率皆腐敝，不得于禮堂寫定，傳與其人。[九]日西方暮其可圖乎！家今差多于昔勤力務(wù)時，無恤饑寒。菲飲食，薄衣服，節(jié)夫二者，尚令吾寡恨。
若忽忘不識，亦已焉哉！”
注[一]趙王干之相也。
注[二]廝，賤也。
注[三]處逸謂處士隱逸之大儒。
注[四]比牒猶連牒也，并名謂齊名也，言連牒齊名被召者并為宰相也。并音步鼎反。
注[五]式，用也。序，列也。
注[六]傳家謂家事任子孫也。曲禮曰：“七十老而傳�！�
注[七]詩大雅人勞篇之言也。
注[八]謂頻被辟不就也。
注[九]其人謂好學(xué)者也。前書司馬遷曰“仆誠已著此書，傳之其人”也。
時大將軍袁紹總兵冀州，遣使要玄，大會賓客，玄最后至，乃延升上坐。身長八尺，飲酒一斛，秀眉明目，容儀溫偉。紹客多豪俊，并有才說，見玄儒者，未以通人許之，競設(shè)異端，百家互起。玄依方辯對，咸出問表，皆得所未聞，莫不嗟服。時汝南應(yīng)劭亦歸于紹因自贊曰：“故太山太守應(yīng)中遠(yuǎn)，北面稱弟子何如？”玄笑曰：“仲尼之門考以四科[一]回﹑賜之徒不稱官閥�！臂坑信X色。
紹乃舉玄茂才，表為左中郎將，皆不就。公車征為大司農(nóng)，給安車一乘，所過長吏送迎。玄乃以病自乞還家。
注[一]四科謂德行﹑言語﹑政事﹑文學(xué)，顏淵﹑閔子騫及子游﹑子夏，并見論語也。
五年春，夢孔子告之曰：“起，起，今年歲在辰，來年歲在巳�！盵一]既寤，以讖合之知命當(dāng)終，有頃寢疾。時袁紹與曹操相拒于官度，[二]令其子譚遣使逼玄隨軍。
不得已，載病到元城縣，疾篤不進(jìn)，其年六月卒，年七十四。遺令薄葬。自郡守以下嘗受業(yè)者缞绖赴會千余人。
注[一]北齊劉晝高才不遇傳論玄曰“辰為龍，巳為蛇，歲至龍蛇賢人嗟，玄以讖合之”，蓋謂此也。
注[二]官度，津名也，在今鄭州中牟縣北。前書者義曰：“于滎陽下引河?xùn)|南為洪溝以通宋﹑鄭﹑淮﹑泗，即今官度。”
門人相與撰玄荅諸弟子問五經(jīng)，依論語作鄭志八篇。凡玄所注周易﹑尚書﹑毛詩﹑
儀禮﹑禮記﹑論語﹑孝經(jīng)﹑尚書大傳﹑中候﹑干象歷，又著天文七政論﹑魯禮禘祫義﹑
六蓺論﹑毛詩譜﹑駁許慎五經(jīng)異義﹑荅臨孝存周禮難，凡百余萬言。[一]
注[一]案：謝承書載玄所注與此略同，不言注孝經(jīng)，唯此書獨有也。
玄質(zhì)于辭訓(xùn)，通人頗譏其繁。至于經(jīng)傳洽孰，稱為純?nèi)�，齊魯閑宗之。其門人山陽郗慮至御史大夫東萊王基﹑清河崔琰著名于世。又樂安國淵﹑任嘏，[一]時并童幼，玄稱淵為國器，嘏有道德，其余亦多所鑒拔，皆如其言。玄唯有一子益恩孔融在北海，舉為孝廉；及融為黃巾所圍，益恩赴難隕身。有遺腹子，玄以其手文似己名之曰小同。[二]
注[一]慮字鴻豫�；植洠烘�(zhèn)南將軍安樂鄉(xiāng)侯。琰字季珪，魏東*(西)*曹掾，遷中尉。淵字子尼，魏司空掾，遷太仆。嘏字昭光，魏黃門侍郎也。
注[二]魏氏春秋曰：“小同，高貴鄉(xiāng)公時為侍中。嘗詣司馬文王，文王有密疏，未之屏也如廁還，問之曰：‘卿見吾疏乎？’荅曰：‘不�！耐踉唬骸畬幬邑�(fù)卿，無卿負(fù)我。’遂酖之�！�
論曰：自秦焚六經(jīng)，圣文埃滅。[一]漢興，諸儒頗修蓺文；及東京，學(xué)者亦各名家。
而守文之徒，滯固所稟，[二]異端紛紜，互相詭激，遂令經(jīng)有數(shù)家，家有數(shù)說，章句多者或乃百余萬言學(xué)徒勞而少功，后生疑而莫正。鄭玄括囊大典，網(wǎng)羅觽家，[三]刪裁繁誣刊改漏失，自是學(xué)者略知所歸。王父豫章君每考先儒經(jīng)訓(xùn)，而長于玄，[四]常以為仲尼之門不能過也。及傳授生徒，并專以鄭氏家法云。[五]
注[一]埃，塵也。
注[二]稟，受；滯固猶固執(zhí)也。言學(xué)者各守所見，不疏通也。
注[三]括，結(jié)也。易坤卦曰“括囊無咎”也。
注[四]王父，祖父也。爾雅曰“父之父為王父”也。范曄祖父寧，字武子，晉
*[孝]*武帝時為豫章太守，經(jīng)義每以玄為長也。
注[五]言寧教授專崇鄭學(xué)也。
贊曰：富平之緒，承家載世。[一]伯仁先歸，厘我國祭。[二]玄定義乖，曪修禮缺。
孔書遂明，漢章中輟。[三]
注[一]載，重也。易師卦曰“大君有命，開國承家”也。
注[二]厘，理也。言純厘理禘祫之祭也。
注[三]孔書謂六經(jīng)也。輟，止也。中輟謂曹曪禮不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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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四頁三行元帝以來按：“帝”原斗“年”，徑據(jù)汲本﹑殿本改正。
一一九四頁五行既事大宗“大”原作“太”，徑據(jù)汲本﹑殿本改。注同。按：集解
王先謙云“大”或作“太”，非。
一一九五頁一二行諦定昭穆尊卑之義也按：集解引王補(bǔ)說，謂續(xù)漢志“諦定”作諦諟“”。
一一九五頁一三行故合聚飲食也按：集解引王補(bǔ)說，謂續(xù)漢志“合聚”上有“骨肉”二字。
一一九六頁七行自十八年至此按：集解引惠棟說，謂續(xù)志及本傳皆云十九年與朱浮共奏至二十六年合八年之?dāng)?shù)，則“十八年”當(dāng)作“十九年”，以十八年曾行禘禮故也。
一一九七頁五行至于岱宗*[祡]*據(jù)汲本﹑殿本補(bǔ)。按：汲本﹑殿本“祡”作“柴”，非，今改正。
一一九八頁八行十*[七]*年儋耳降附集解引錢大昭說，謂按本紀(jì)，儋耳諸國貢獻(xiàn)，公卿奉觴上壽，在永平十七年，此脫“七”字。今據(jù)補(bǔ)。
一二００頁一０行為之*(節(jié))**[等]*制據(jù)汲本﹑殿本改。
一二０一頁二行父充持慶氏禮按：集解引錢大昕說，謂“持”本是“治”字，章懷避諱改之。
一二０一頁四行大漢*[當(dāng)]*自制禮據(jù)汲本﹑殿本補(bǔ)。按：殿本考證謂監(jiān)本脫去“當(dāng)”字從宋本增。
一二０一頁六行歌詩曲操按：“歌”字原脫，徑據(jù)汲本﹑殿本補(bǔ)。
一二０一頁一三行尤好禮事按：汲本﹑殿本“事”作“士”。集解引汪文臺說，謂御覽六百十一引謝承書云“曪尤好禮事，常感朝廷制度未備”云云，明此“士”字當(dāng)
作“事”。
一二０二頁一一行況予頑陋按：“予”原斗“于”，徑改正。
一二０三頁一二行擢曪監(jiān)羽林左騎按：刊誤謂案百官志“騎”當(dāng)作“監(jiān)”。
一二０四頁四行德隆道用按：汲本“用”作“備”。
一二０四頁四行時事彌順按：殿本考證謂“順”疑“煩”之誤，又“事”字舊本作士“”。
一二０四頁八行至十五日十六日落一葉按：注文有脫斗，今本大戴禮作“至十五日生十五葉十六日一葉落”。
一二０五頁八行資文宣之遠(yuǎn)圖明懿*(美)*刊誤謂衍一“明”字，何焯謂衍一“美”字。今依何焯說刪“美”字。
一二０八頁四行見趙岐傳按：“岐”原作“歧”，徑依汲本﹑殿本改。
一二０九頁一０行吾家舊貧*[不]*為父母髃弟所容集解引周壽昌說，謂“不為父母髃弟所容”一語，不應(yīng)出之康成。錢氏曝書雜記云陳仲魚元刻后漢書康成傳無“不”字，與唐史承節(jié)所撰鄭康成祠碑云“吾家舊貧，為父母髃弟所容”之語相合。今本作“不為父母髃弟所容”，乃刻之誤。校補(bǔ)則謂玄意本謂家貧而父母髃弟力薄，不能并容，為吏又非所樂乃發(fā)憤游學(xué)耳。去“不”字，于文義轉(zhuǎn)覺其窒。今從校補(bǔ)說，據(jù)汲本，殿本
補(bǔ)一“不”字。
一二０九頁一一行得意者咸從捧手按：“者”字原脫，徑據(jù)汲本﹑殿本補(bǔ)。
一二一０頁一行復(fù)歸邦鄉(xiāng)按：李慈銘謂碑作“鄉(xiāng)邦”，是也，此誤倒。
一二一０頁一０行趙王干之相也按：汲本﹑殿本“干”作“虔”。
一二一一頁七行故太山太守應(yīng)中遠(yuǎn)集解引惠棟說，謂“遠(yuǎn)”當(dāng)作“瑗”，具本傳注。
今按：本傳注云謝承書﹑應(yīng)氏譜并云“字仲遠(yuǎn)”，續(xù)漢書﹑文士傳作“仲援”，漢官儀
又作“仲瑗”，未知孰是。
一二一二頁一０行基字伯輿汲本﹑殿本“輿”作“興”。按：魏志作“輿”。
一二一二頁一０行魏東*(西)*曹掾據(jù)刊誤刪。
一二一三頁二行刪裁繁誣按：殿本“誣”作“蕪”。
一二一三頁八行晉*[孝]*武帝時為豫章太守張森楷�？庇浿^案晉書，范武子仕晉孝武去武帝時百有余年，明“武”上當(dāng)有“孝”字。今據(jù)補(b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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