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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漢書 逸民列傳 第七十三在線閱讀

作者:佚名 文章來源:會員上傳 請你點此糾錯或發(fā)表評論

逸民列傳 第七十三

易稱“遯之時義大矣哉”。又曰:“不事王侯,高尚其事!笔且詧蚍Q則天,不屈潁陽之高;[一]武盡美矣,終全孤竹之絜。[二]自茲以降,風(fēng)流彌繁,長往之軌未殊,而感致之?dāng)?shù)匪一;螂[居以求其志,或回避以全其道,[三]或靜己以鎮(zhèn)其躁,[四]或去危以圖其安[五]或垢俗以動其燍,[六]或疵物以激其清。

[七]然觀其甘心畎畝之中,憔悴江海之上,[八]豈必親魚鳥樂林草哉,亦云性分所至而已。[九]故蒙恥之賓,屢黜不去其國;[一0]蹈海之節(jié),千乘莫移其情。[一一]適使矯易去就則不能相為矣。[一二]彼雖硁硁有類沽名者,[一三]然而蟬蛻囂埃之中,自致寰區(qū)之外,異夫飾智巧以逐浮利者乎!荀卿有言曰,“志意修則驕富貴道義重則輕王公”也。[一四]

注[一]潁陽謂巢、許也。

注[二]孤竹謂夷、齊也。

注[三]論語孔子曰:“隱居以求其志,行義以達其道!鼻笾局^長沮、桀溺,全道若薛方詭對王莽也。

注[四]謂逢萌之類也。

注[五]四皓之類也。

注[六]謂申徒狄、鮑焦之流也。

注[七]梁鴻、嚴光之流。

注[八]莊子曰:“舜以天下讓北人無擇。無擇曰:‘異哉,后之為人也!居于畎畝之中而游堯之門不若是而已。’”又曰:“就藪澤,處閑曠,此江海之士,避代之人,閑暇者之所好也!

注[九]分音符問反。

注[一0]列女傳曰:“柳下惠死,其妻誄之曰:‘蒙恥救人,德彌大兮。雖遇三黜,終不敝兮!弊一一]史記曰,魯連謂新垣衍曰:“秦即為帝,則魯連蹈東海死耳!

魯連下聊城,田單爵之,魯連逃隱于海上也。

注[一二]人各有所尚,不能改其志?鬃勇勯L沮、桀溺之言,乃告子路曰:“天下有道丘不與易也。”

注[一三]論語曰:“孔子擊磬于韂,有荷蕢而過孔氏之門者。曰:‘有心哉!擊磬
乎?’既而曰:‘鄙哉!硁硁乎,莫己知也!庇帧白迂曉唬骸忻烙裼谒,蘊櫝而
藏諸?求善價而沽諸?’孔子曰:‘沽之哉!沽之哉!我待價者也!惫林^衒賣也。

注[一四]荀卿子之文也。

漢室中微,王莽篡位,士之蘊藉義憤甚矣。是時裂冠毀冕,相攜持而去之者,蓋不可勝數(shù)。[一]楊雄曰:“鴻飛冥冥,弋者何篡焉!毖云溥`患之遠也。[二]光武側(cè)席幽人,求之若不及,[三]旌帛蒲車之所征賁,相望于巖中矣。[四]若薛方、逢萌聘而不肯至[五]嚴光、周黨、王霸至而不能屈。髃方咸遂,志士懷仁,斯固所謂舉逸民天下歸心“”者乎![六]肅宗亦禮鄭均而征高鳳,以成其節(jié)。自后帝德稍衰,邪
□當(dāng)朝,處子耿介,羞與卿相等列,至乃抗憤而不顧,多失其中行焉。蓋錄其絕塵不反,[七]同夫作者,列之此篇。[八]

注[一]左傳曰:“王使詹桓伯辭于晉曰:‘伯父若裂冠毀冕,拔本塞原!泵娦蛟唬骸鞍傩漳幌鄶y持而去之!

注[二]“篡”字諸本或作“慕”,法言作“篡”。宋衷曰:“篡,取也。鴻高飛冥冥薄天雖有弋人,何施巧而取也。喻賢者隱處,不離暴亂之害也。”然今人謂以計數(shù)取物為篡篡亦取也。

注[三]國語曰:“越王夫人去鮼側(cè)席而坐!表f昭注云:“側(cè)猶特也。禮,憂者側(cè)席而坐!鼻皶珜O弘贊曰:“上方欲用文武,求之如弗及!

注[四]毛詩序曰:“干旄,美好善也!逼湓娫唬骸版萱莞伸,在浚之城!币踪S卦六五曰:“賁于丘園,東帛戔戔!逼衍嚕云牙镙,取其安也。前書武帝以蒲車征魯申公也。

注[五]前書薛方字子容。

注[六]論語文也。

注[七]莊子曰:“顏回問于仲尼曰:‘夫子步亦步,夫子趨亦趨,夫子馳亦馳,夫
子奔*(轍)**[軼]*絕塵,則回瞠若乎后矣。’”司馬彪注云:“言不可及也!

韓詩外傳曰:“山林之士,往而不能反!

注[八]論語曰:“賢者避代,其次避地,其次避色,其次避言。子曰:‘作者七人矣!币巴醵险,不知何許人也。初,光武貳于更始,會關(guān)中擾亂,遣前將軍鄧禹西征送之于道。既反,因于野王獵,路見二老者即禽。[一]光武問曰:“禽何向?”并舉手西指言“此中多虎,臣每即禽,虎亦即臣,大王勿往也”。光武曰:“茍有其備虎亦何患!备冈唬骸昂未笸踔囆埃∥魷磋钣邙Q條,而大城于亳;[二]武王亦即紂于牧野而大城于郟鄏。[三]彼二王者,其備非不深也。是以即人者,人亦即之,雖有其備,庸可忽乎!”光武悟其旨,顧左右曰:“此隱者也!睂⒂弥o而去,莫知所在。

注[一]即,就也。易曰“即鹿無虞”也。

注[二]帝王紀曰:“案孟子,桀卒于鳴條,乃在東夷之地;蜓躁惲羝角鸾裼续Q條亭也。唯*(是)**[孔]*安國注尚書云,鳴條在安邑西。考三說之驗,孔為近之!

注[三]杜預(yù)注左傳曰:“今河南也。河南縣西有郟鄏陌!

向長字子平,[一]河內(nèi)朝歌人也。隱居不仕,性尚中和,好通老、易。貧無資食,好事者更饋焉,受之取足而反其余。王莽大司空王邑辟之,連年乃至,欲薦之于莽,固辭乃止。潛隱于家。讀易至損、益卦,喟然嘆曰:“吾已知富不如貧,貴不如賤,但未知死何如生耳!盵二]建武中,男女娶嫁既畢,□斷家事勿相關(guān),當(dāng)如我死也。于是遂肆意與同好北海禽慶[三]俱游五岳名山,竟不知所終。

注[一]高士傳“向”字作“尚!

注[二]易損卦曰:“二簋可用享。損益盈虛,與時偕行!币尕栽弧皳p上益下,人說無疆”也。

注[三]前書慶字子夏。

逢萌字子康,北海都昌人也。家貧,給事縣為亭長。時尉行過亭,萌候迎拜謁,既而擲楯嘆曰:[一]“大丈夫安能為人役哉!”遂去之長安學(xué),通春秋經(jīng)。時王莽殺其子宇[二]萌謂友人曰:“三綱絕矣![三]不去,禍將及人!奔唇夤趻鞏|都城門,[四]歸將家屬浮海,客于遼東。

注[一]亭長主捕盜賊,故執(zhí)楯也。

注[二]前書莽隔絕平帝外家韂氏,宇恐帝大后見怨,以為莽不可諫而好鬼神,即夜持血灑莽第門。吏發(fā)覺之,莽執(zhí)宇送獄,飲藥而死。

注[三]謂君臣、夫婦、父子。

注[四]漢宮殿名:“東都門今名青門也。”前書音義曰:“長安東郭城北頭第一門!

萌素明陰陽,知莽將敗,有頃,乃首戴瓦盎,[一]哭于巿曰:“新乎新乎!”[二]
  因遂潛藏。

注[一]盎,盆也。

注[二]王莽為新都侯,及篡,號新室,故哭之。

及光武即位,乃之瑯邪勞山,[一]養(yǎng)志修道,人皆化其德。

注[一]在今萊州即墨縣東南,有大勞、小勞山。

北海太守素聞其高,遣吏奉謁致禮,萌不荅。太守懷恨而使捕之。吏叩頭曰:“子康大賢天下共聞,所在之處,人敬如父,往必不獲,只自毀辱。”太守怒,收之系獄,更發(fā)它吏。行至勞山,人果相率以兵弩捍御,吏被傷流血,奔而還。

后詔書征萌,托以老耄,迷路東西,語使者云:“朝廷所以征我者,以其有益于政,尚不知方面所在,安能濟時乎?”即便駕歸。連征不起,以壽終。

初,萌與同郡徐房、平原李子云、王君公相友善,并曉陰陽,懷德穢行。房與子云養(yǎng)徒各千人君公遭亂獨不去,儈牛自隱。[一]時人謂之論曰:“避世墻東王君公!

[二]

注[一]儈謂平會兩家賣買之價。

注[二]嵇康高士傳曰“君公明易,為郎。數(shù)言事不用,乃自污與官婢通,免歸。

詐狂儈牛,口無二價”也。

周黨字伯況,太原廣武人也。家產(chǎn)千金。少孤,為宗人所養(yǎng),而遇之不以理,及長,又不還其財。黨詣鄉(xiāng)縣訟,主乃歸之。既而散與宗族,悉免遣奴婢,遂至長安游學(xué)。

初,鄉(xiāng)佐嘗觽中辱黨,黨久懷之。[一]后讀春秋,聞復(fù)讎之義,[二]便輟講而還,與鄉(xiāng)佐相聞,期克□日。既交刃,而黨為鄉(xiāng)佐所傷,困頓。鄉(xiāng)佐服其義,輿歸養(yǎng)之,數(shù)日方蘇既悟而去。自此□身修志,州里稱其高。

注[一]續(xù)漢志鄉(xiāng)佐主收賦稅者。

注[二]春秋經(jīng)書“紀侯大去其國”。公羊傳曰:“大去者何?滅也。孰滅之?齊滅之。曷為不言齊滅之?為襄公諱也。齊襄公九世祖哀公亨于周,紀侯譖之也,故襄公讎于紀。九世猶可復(fù)讎乎?雖百世可也!

及王莽竊位,托疾杜門。自后賊暴從橫,殘滅郡縣,唯至廣武,過城不入。

建武中,征為議郎,以病去職,遂將妻子居黽池。復(fù)被征,不得已,乃著短布單衣,榖皮綃頭,待見尚書。[一]及光武引見,黨伏而不謁,自陳愿守所志,帝乃許焉。

注[一]以榖樹皮為綃頭也。綃頭,解見向栩傳。黨服此*[詣]*尚書,以待見也。

博士范升奏毀黨曰:“臣聞堯不須許由、巢父,而建號天下;周不待伯夷、叔齊,而王道以成。伏見太原周黨、東海王良、山陽王成等,蒙受厚恩,使者三聘,乃肯就車。

及陛見帝廷,黨不以禮屈,伏而不謁,偃蹇驕悍,同時俱逝。黨等文不能演義,武不能死君釣采華名,庶幾三公之位。臣愿與坐云臺之下,考試圖國之道。不如臣言,伏虛妄之罪。而敢私竊虛名,夸上求高,皆大不敬!

書奏,天子以示公卿。詔曰:“自古明王圣主必有不賓之士。伯夷、叔齊不食周粟,太原周黨不受朕祿,亦各有志焉。其賜帛四十匹!秉h遂隱居黽池,著書上下篇而終。

邑人賢而祠之。

初,黨與同郡譚賢伯升、鴈門殷謨君長,俱守節(jié)不仕王莽世。建武中,征并不到。

王霸字儒仲,太原廣武人也。少有清節(jié)。及王莽篡位,□冠帶,絕交宦。建武中,征到尚書,拜稱名,不稱臣。有司問其故。霸曰:“天子有所不臣,諸侯有所不友!

[一]司徒侯霸讓位于霸。閻陽毀之曰:“太原俗黨,儒仲頗有其風(fēng)!

遂止。[二]以病歸。隱居守志,茅屋蓬戶。連征不至,以壽終。

注[一]禮記曰:“儒有上不臣天子,下不事諸侯!

注[二]皇甫謐高士傳曰“故梁令閻陽”也。前書曰:“太原多晉公族子孫,以詐力相傾矜夸功名,報仇過直。漢興,號為難化,常擇嚴猛將,或任殺伐為威。

父兄被誅,子弟怨憤,至告訐刺史、二千石!

嚴光字子陵,一名遵,會稽余姚人也。少有高名,與光武同游學(xué)。及光武即位,乃變名姓隱身不見。帝思其賢,乃令以物色訪之。[一]后齊國上言:“有一男子,披羊裘釣澤中!钡垡善涔猓藗浒曹囆c,遣使聘之。三反而后至。舍于北軍,給黙褥,太官朝夕進膳。

注[一]以其形貌求之。

司徒侯霸與光素舊,遣使奉書。[一]使人因謂光曰:“公聞先生至,區(qū)區(qū)欲即詣造,迫于典司,是以不獲。愿因日暮,自屈語言!惫獠磺E,乃投札與之,口授曰:“君房足下:位至鼎足,甚善。懷仁輔義天下悅,阿諛順旨要領(lǐng)絕!卑缘脮庾嘀。帝笑曰:“狂奴故態(tài)也。”車駕即日幸其館。光臥不起,帝即其臥所,撫光腹曰:“咄咄子陵不可相助為理邪?”光又眠不應(yīng),良久,乃張目熟視,曰:“昔唐堯著德,巢父洗耳。士故有志,何至相迫乎!”帝曰:“子陵,我竟不能下汝邪?”于是升輿嘆息而去。

注[一]皇甫謐高士傳曰:“霸使西曹屬侯子道奉書,光不起,于黙上箕踞抱膝發(fā)書讀訖問子道曰:‘君房素癡,今為三公,寧小差否?’子道曰:‘位已鼎足,不癡也!庠唬骸睬鋪砗窝裕俊拥纻靼匝浴9庠唬骸溲圆话V,是非癡語也?天子征我三乃來。人主尚不見,當(dāng)見人臣乎?’子道求報。光曰:‘我手不能書!丝谑谥。

使者嫌少,可更足。光曰:‘買菜乎?求益也?’”復(fù)引光入,論道舊故,相對累日。

帝從容問光曰:“朕何如昔時?”對曰:“陛下差增于往!币蚬操扰P,光以足加帝腹上。明日,太史奏客星犯御坐甚急。

帝笑曰:“朕故人嚴子陵共臥耳。”

除為諫議大夫,不屈,乃耕于富春山,[一]后人名其釣處為嚴陵瀨焉。[二]建武十

七年,復(fù)特征,不至。年八十,終于家。帝傷惜之,詔下郡縣賜錢百萬、谷千斛。

注[一]今杭州富陽縣也。本漢富春縣,避晉簡文帝鄭太后諱,改曰富陽。

注[二]顧野王輿地志曰“七里瀨在東陽江下,與嚴陵瀨相接,有嚴山。桐廬縣南有嚴子陵漁釣處今山邊有石,上平,可坐十人,臨水,名為嚴陵釣□”也。

井丹字大春,扶風(fēng)郿人也。少受業(yè)太學(xué),通五經(jīng),善談?wù),故京師為之語曰:“五經(jīng)紛綸井大春!盵一]性清高,未嘗修刺候人。

注[一]紛綸猶浩博也。

建武末,沛王輔等五王居北宮,皆好賓客,更遣請丹,不能致。信陽侯陰就,光烈皇后弟也以外戚貴盛,乃詭說五王,求錢千萬,約能致丹,而別使人要劫之。丹不得已既至,就故為設(shè)麥飯鳂葉之食,丹推去之,曰:“以君侯能供甘旨,故來相過,何
其薄乎?”更置盛饌,乃食。及就起,左右進輦。丹笑曰:“吾聞桀駕人車,豈此邪?”[一]坐中皆失色。就不得已而令去輦。自是隱閉不關(guān)人事以壽終。

注[一]帝王紀曰:“桀以人駕車!

梁鴻字伯鸞,扶風(fēng)平陵人也。父讓,王莽時為城門校尉,封修遠伯,使奉少昊后,寓于北地而卒。[一]鴻時尚幼,以遭亂世,因卷席而葬。

注[一]前書莽改允吾為修遠。少昊,金天氏之號,次黃帝者。北地,今寧州也。

后受業(yè)太學(xué),家貧而尚節(jié)介,博覽無不通,而不為章句。學(xué)畢,乃牧豕于上林苑中。

曾誤遺火延及它舍,鴻乃尋訪燒者,問所去失,[一]悉以豕償之。其主猶以為少。鴻曰:“無它財,愿以身居作!敝魅嗽S之。因為執(zhí)勤,不懈朝夕。

鄰家耆老見鴻非恒人,乃共責(zé)讓主人,而稱鴻長者。于是始敬異焉,悉還其豕。鴻不受而去歸鄉(xiāng)里。

注[一]去,亡也。

埶家慕其高節(jié),多欲女之,[一]鴻并絕不娶。同縣孟氏有女,狀肥丑而黑,力舉石臼擇對不嫁,至年三十。父母問其故。女曰:“欲得賢如梁伯鸞者!兵櫬劧持。

女求作布衣、麻屨,織作筐緝績之具。及嫁,始以裝飾入門。七日而鴻不荅。妻乃跪黙下請曰:“竊聞夫子高義,簡斥數(shù)婦,[二]妾亦偃蹇數(shù)夫矣。

今而見擇,敢不請罪。”鴻曰:“吾欲裘褐之人,可與俱隱深山者爾。今乃衣綺縞,傅粉墨,豈鴻所愿哉?”妻曰:“以觀夫子之志耳。妾自有隱居之服!蹦烁鼮樽调,著布衣,操作而前。鴻大喜曰:“此真梁鴻妻也。能奉我矣!”字之曰德曜,*[名]*孟光。

注[一]以女妻人曰女,音尼慮反。

注[二]斥,遠也。

居有頃,妻曰:“常聞夫子欲隱居避患,今何為默默?無乃欲低頭就之乎?”鴻曰:“諾!蹦斯踩氚粤晟街校愿棡闃I(yè),詠詩書,彈琴以自娛。仰慕前世高士,而為四皓以來二十四人作頌。

因東出關(guān),過京師,作五噫之歌曰:“陟彼北芒兮,噫!顧覽帝京兮,噫!宮室崔嵬兮噫!人之劬勞兮,噫!遼遼未央兮,噫!”肅宗聞而非之,求鴻不得。乃易姓運期名耀,字侯光,與妻子居齊魯之閑。

有頃,又去適吳。將行,作詩曰:“逝舊邦兮遐征,將遙集兮東南。心惙怛兮傷悴,志菲菲兮升降。[一]欲乘策兮縱邁,疾吾俗兮作讒。競舉枉兮措直,咸先佞兮唌唌。

[二]*(聊)*固靡臱兮獨建,冀異州兮尚賢。[三]聊逍搖兮遨嬉,纘仲尼兮周流。儻云鷪兮我悅遂舍車兮即浮。[四]過季札兮延陵,求魯連兮海隅。雖不察兮光貌,幸神靈兮與休。[五]惟季春兮華阜,麥含含兮方秀。哀茂時兮逾邁,愍芳香兮日臭。[六]悼吾心兮不獲長委結(jié)兮焉究![七]口囂囂兮余訕,嗟恇恇兮誰留?”[八]

注[一]爾雅注:“惙怛,憂也。菲菲,高下不定也。”惙音丁劣反,降音下江反。

詩曰:“我心則降!

注[二]論語曰:“舉直措諸枉則人服,舉枉措諸直則人不服!眴m音延,讒言捷急之蝄。

注[三]建,立也。言己無臱于獨立,所以適吳者,冀異州之人貴尚賢德。

注[四]舍其車而就舟船。

注[五]光貌,光儀也。言雖不察見季札及魯連,然冀幸其神靈與之同美也。

注[六]茂,盛也。臭,敗也。

注[七]委結(jié),懷恨也。究,窮也。

注[八]訕,謗也。鄭玄注禮記曰:“恇恇,恐也。”

遂至吳,依大家鮧伯通,居廡下,[一]為人賃舂。每歸,妻為具食,不敢于鴻前仰視舉案齊眉。伯通察而異之,曰:“彼傭能使其妻敬之如此,非凡人也!

乃方舍之于家。鴻潛閉著書十余篇。疾且困,告主人曰:“昔延陵季子葬子于嬴博之閑不歸鄉(xiāng)里,慎勿令我子持喪歸去!奔白洌ǖ葹榍笤岬赜趨且x頉傍。咸曰:“要離烈士,而伯鸞清高,可令相近。”[二]葬畢,妻子歸扶風(fēng)。

注[一]說文曰:“廡,堂下周屋也!贬屆骸按笪菰粡T!

注[二]要離,刺吳王僚子慶忌者,頉在今蘇州吳縣西。伯鸞墓在其北。

初,鴻友人京兆高恢,少好老子,隱于華陰山中。及鴻東游思恢,作詩曰:“鳥嚶嚶兮友之期[一]念高子兮仆懷思,想念恢兮爰集茲。”二人遂不復(fù)相見。

恢亦高抗,終身不仕。[二]

注[一]毛詩曰:“伐木丁丁,鳥鳴嚶嚶。出自幽谷,遷于喬木。嚶其鳴矣,求其友聲!

注[二]高士傳曰:“恢字伯通。”

高鳳字文通,南陽葉人也。少為書生,家以農(nóng)畝為業(yè),而專精誦讀,晝夜不息。

妻嘗之田,曝麥于庭,令鳳護□。時天暴雨,而鳳持竿誦經(jīng),不覺潦水流麥。妻還怪問鳳方悟之。其后遂為名儒,乃教授業(yè)于西唐山中。[一]

注[一]山在今唐州湖陽縣西北。酈元注水經(jīng)云,即高鳳所隱之西唐山也。

鄰里有爭財者,持兵而□,鳳往解之,不已,乃脫巾叩頭,固請曰:“仁義遜讓,柰何□之!”于是爭者懷感,投兵謝罪。

鳳年老,執(zhí)志不倦,名聲著聞。太守連召請,恐不得免,自言本巫家,不應(yīng)為吏,又詐與寡嫂訟田,遂不仕。建初中,將作大匠任隗舉鳳直言,到公車,托病逃歸。推其財產(chǎn)悉與孤兄子。隱身漁釣,終于家。

論曰:先大夫宣侯[一]嘗以講道余隙,寓乎逸士之篇。至高文通傳,輟而有感,以為隱者也因著其行事而論之曰:“古者隱逸,其風(fēng)尚矣。潁陽洗耳,恥聞禪讓;[二]孤竹長饑羞食周粟。[三]或高棲以違行,或疾物以矯情,雖軌夡異區(qū),其去就一也。

若伊人者,志陵青云之上,身晦泥污之下,心名且猶不顯,況怨累之為哉!與夫委體淵沙鳴弦揆日者,不其遠乎!”[四]

注[一]沈約宋書曰:“范泰字伯倫。祖汪。父寧,宋高祖受命,拜金紫光祿大夫,加散騎常侍,領(lǐng)國子祭酒,多所陳諫。

泰博覽篇籍,好為文章,愛銟后生,孜孜無倦。薨謚宣侯!奔磿现敢。

注[二]許由隱于潁陽,聞堯欲禪,乃臨潁而洗耳。

注[三]伯夷﹑叔齊,孤竹君之子,不食周粟。

注[四]委體泉沙謂屈原懷沙礫而自沉也。鳴弦揆日謂嵇康臨刑顧日景而彈琴也。

論者以事夡相明,故引康為喻。

臺佟字孝威,[一]魏郡鄴人也。隱于武安山,[二]鑿穴為居,采藥自業(yè)。建初中,州辟不就。刺史行部,乃使從事致謁。佟載病往謝。刺史乃執(zhí)贄見佟曰:[三]
  “孝威居身如是,甚苦,如何?”佟曰:“佟幸得保終性命,存神養(yǎng)和。如明使君奉宣詔書夕惕庶事,反不苦邪?”遂去,隱逸,終不見。

注[一]佟音大冬反。

注[二]武安縣之山也。

注[三]嵇康高士傳曰:“刺史執(zhí)棗栗之贄往!

韓康字伯休,一名恬休,京兆霸陵人。家世著姓。常采藥名山,賣于長安市,口不二價三十余年。時有女子從康買藥,康守價不移。女子怒曰:“公是韓伯休那?
[一]乃不二價乎?”康嘆曰:“我本欲避名,今小女子皆知有我,何用藥為?”乃遯入霸陵山中。博士公車連征不至;傅勰藗湫c之禮,以安車聘之。使者奉詔造康康不得已,乃許諾。辭安車,自乘柴車,冒晨先使者發(fā)。至亭,亭長以韓征君當(dāng)過方發(fā)人牛修道橋。及見康柴車幅巾,以為田叟也,使奪其牛。

康即釋駕與之。有頃,使者至,奪牛翁乃征君也。使者欲奏殺亭長?翟唬骸按俗岳献优c之亭長何罪!”乃止?狄*[中]*道逃遯,以壽終。

注[一]那,語余聲也,音乃賀反。

矯慎字仲彥,[一]扶風(fēng)茂陵人也。少好黃老,隱遯山谷,因穴為室,仰慕松﹑喬導(dǎo)引之術(shù)。與馬融﹑蘇章鄉(xiāng)里并時,融以才博顯名,章以廉直稱,然皆推先于慎。

注[一]風(fēng)俗通曰:“晉大夫矯父之后也!

汝南吳蒼甚重之,因遺書以觀其志曰:“仲彥足下:勤處隱約,雖乘云行泥,棲宿不同每有西風(fēng),何嘗不嘆![一]蓋聞黃老之言,乘虛入冥,藏身遠遯,亦有理國養(yǎng)人,施于為政。[二]至如登山絕夡,神不著其證,人不鷪其驗。吾欲先生從其可者,于意何
如?昔伊尹不懷道以待堯舜之君。[三]方今明明,四海開辟,巢許無為箕山,夷齊悔入首陽。足下審能騎龍弄鳳,翔嬉云閑者,[四]亦非狐兔燕雀所敢謀也!鄙鞑磺E。

年七十余,竟不肯娶。后忽歸家,自言死日,及期果卒。后人有見慎于敦煌者,故前世異之或云神僊焉。

注[一]汝南在扶風(fēng)之東。

注[二]老子曰:“致虛極,守靜篤!庇衷唬骸榜嘿廒べ,其中有精!庇衷唬骸袄泶髧艉嘈□r!庇衷弧胺撬詯廴酥螄币。

注[三]孟子曰,湯使人以幣聘伊尹。伊尹曰:“我何以湯之幣*[聘]*為哉?”既而幡然改曰:“與我*(豈若)*處畎畝之中,由是以樂堯舜之道,吾豈若使是君為堯舜之君
*[哉]*?豈若使是人為堯舜之人哉?”

注[四]列僊傳曰:“簫史,秦繆公時。善吹簫,公女弄玉好之,以妻之,遂教弄玉作鳳鳴。居數(shù)十年,吹鳳皇聲,鳳來止其屋。為作鳳臺,夫婦止*(在)**[其]*上。一旦皆隨鳳皇飛去!庇衷弧疤瞻补,六安冶師。數(shù)行火,火一旦散上,紫色沖天。須臾赤雀止冶上曰:‘安公,安公,冶與天通。七月七日,迎汝以赤龍。’至?xí)r,安公騎之而去”也。

慎同郡馬瑤,隱于汧山,以兔□為事。[一]所居俗化,百姓美之,號馬牧先生焉。

注[一]□,兔網(wǎng)也。毛詩序曰:“兔□,后妃之化也。關(guān)雎之化行,則莫不好德,賢人觽多。”故*(慎)**[瑤]*以為事焉。

戴良字叔鸞,汝南慎陽人也。曾祖父遵,字子高,平帝時,為侍御史。王莽篡位,稱病歸鄉(xiāng)里。家富,好給施,尚俠氣,食客常三四百人。時人為之語曰:“關(guān)東大豪戴子高!

良少誕節(jié),母□驢鳴,[一]良常學(xué)之以娛樂焉。及母卒,兄伯鸞居廬啜粥,非禮不行良獨食肉飲酒,哀至乃哭,而二人俱有毀容;騿柫荚唬骸白又訂,禮乎?”良曰:“然。禮所以制情佚也,情茍不佚,何禮之論!夫食旨不甘,故致毀容之實。若味不存口食之可也!闭撜卟荒軍Z之。

注[一]□音虛記反。

良才既高達,而論議尚奇,多駭流俗。同郡謝季孝問曰:“子自視天下孰可為比?”良曰:“我若仲尼長東魯,大禹出西羌,[一]獨步天下,誰與為偶!”

注[一]帝王紀曰:“夏禹生于石紐,長于西羌,西夷之人也!

舉孝廉,不就。再辟司空府,彌年不到,州郡迫之,乃遯辭詣府,[一]悉將妻子,既行在道,因逃入江夏山中。優(yōu)游不仕,以壽終。

注[一]遯,遜也。

初,良五女并賢,每有求姻,輒便許嫁,簄裳布被,竹笥木屐以遣之。五女能遵其訓(xùn)皆有隱者之風(fēng)焉。

法真字高卿,[一]扶風(fēng)郿人,南郡太守雄之子也。好學(xué)而無常家,博通內(nèi)外圖典,為關(guān)西大儒。弟子自遠方至者,陳留范冉等數(shù)百人。

注[一]高一作喬。

性恬靜寡欲,不交人閑事。太守請見之,真乃幅巾詣謁。太守曰:“昔魯哀公雖為不肖而仲尼稱臣。太守虛薄,欲以功曹相屈,光贊本朝,何如?”真曰:“以明府見待有禮故敢自同賓末。若欲吏之,真將在北山之北,南山之南矣!

太守戄然,不敢復(fù)言。[一]

注[一]戄音紀具反。

辟公府,舉賢良,皆不就。同郡田弱薦真曰:“處士法真,體兼四業(yè),[一]學(xué)窮典奧幽居恬泊,樂以忘憂,將蹈老氏之高蹤,不為玄纁屈也。臣愿圣朝就加袞職,[二]必能唱清廟之歌致來儀之鳳矣。”[三]會順帝西巡,弱又薦之。

帝虛心欲致,前后四征。真曰:“吾既不能遯形遠世,豈飲洗耳之水哉?”遂深自隱絕終不降屈。友人郭正稱之曰:“法真名可得聞,身難得而見,逃名而名我隨,避名而名我追可謂百世之師者矣!”乃共刊石頌之,號曰玄德先生。

年八十九,中平五年,以壽終。

注[一]謂詩﹑書﹑禮﹑樂也。

注[二]毛詩曰:“袞職有闕!敝^三公也。

注[三]詩清廟曰:“于穆清廟,肅雍顯相,濟濟多士,秉文之德。”尚書曰:“簫韶九成鳳皇來儀!

漢陰老父者,不知何許人也;傅垩屿渲,幸竟陵,過云夢,臨沔水,百姓莫不觀者有老父獨耕不輟。尚書郎南陽張溫異之,使問曰:“人皆來觀,老父獨不輟,何
也?”老父笑而不對。溫下道百步,自與言。老父曰:“我野人耳,不達斯語。請問天
下亂而立天子邪?理而立天子邪?立天子以父天下邪?役天下以奉天子邪?昔圣王宰世,茅茨采椽,而萬人以寧。[一]今子之君,勞人自縱,逸游無忌。吾為子羞之,子何忍欲人觀之乎!”溫大臱。問其姓名,不告而去。

注[一]韓子曰:“堯舜采椽不刮,茅茨不剪!

陳留老父者,不知何許人也;傅凼,黨錮事起,守外黃令陳留張升去官歸鄉(xiāng)里,道逢友人,共班草而言。[一]升曰:“吾聞趙殺鳴犢,仲尼臨河而反;覆巢竭淵,龍鳳逝而不至。[二]今宦豎日亂,陷害忠良,賢人君子其去朝乎?夫德之不建,人之無援,[三]將性命之不免,柰何?”因相抱而泣。老父趨而過之,植其杖,太息言曰:“吁!二大夫何泣之悲也?夫龍不隱鱗,鳳不藏羽,網(wǎng)羅高縣,去將安所?雖泣何及乎!”[四]二人欲與之語,不顧而去,莫知所終。

注[一]班,布也。

注[二]解在獨行傳。

注[三]左傳曰,臧文仲聞六與蓼滅,曰:“嚱陶廷堅不祀忽諸。德之不建,人之無援哀哉!”

注[四]毛詩曰:“啜其泣矣,何嗟及矣!毖噪m泣而無所及也。

龐公者,南郡襄陽人也。居峴山之南,[一]未嘗入城府。夫妻相敬如賓。荊州刺史劉表數(shù)延請不能屈,乃就候之。謂曰:“夫保全一身,孰若保全天下乎?”龐公笑曰:“鴻鵠巢于高林之上,暮而得所棲;黿鼉穴于深淵之下,夕而得所宿。

夫趣舍行止,亦人之巢穴也。且各得其棲宿而已,天下非所保也!币蜥尭趬派,而妻子耘于前。表指而問曰:“先生苦居畎畝而不肯官祿,后世何以遺子孫乎?”[二]龐公曰:“世人皆遺之以危,今獨遺之以安,雖所遺不同,未為無所遺也!北韲@息而去。后遂攜其妻子登鹿門山,因采藥不反。[三]

注[一]峴山在今襄陽縣東。襄陽記曰:“諸葛孔明每至德公家,獨拜黙下,德公初不令止。司馬德操嘗詣德公,值其渡沔上先人墓,德操徑入其堂,呼德公妻子,使速作黍徐元直向云當(dāng)來就我與德公談。其妻子皆羅拜于堂下,奔走共設(shè)。須臾德公還,直入相就不知何者是客也。德操年小德公十歲,兄事之,呼作龐公,故俗人遂謂龐公是德公名非也!

注[二]襄陽記曰:“德公子字山人,亦有令名,娶諸葛孔明姊,為魏黃門吏部郎。

子渙,晉太康中為牂柯太守!

注[三]襄陽記曰:“鹿門山舊名蘇嶺山,建武中,襄陽侯習(xí)郁立神祠于山,刻二石鹿夾神道口,俗因謂之鹿門廟,遂以廟名山也!

贊曰:江海冥滅,山林長往。遠性風(fēng)簄,逸情云上。道就虛全,事違塵枉。[一]

注[一]違,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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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五五頁七行亦云性分所至而已按:文選“性分”作“介性”。

二七五六頁一七行弋者何篡焉按:校補謂文選“者”作“人”。案袁本﹑茶陵本仍
作“者”,見文選考異。

二七五七頁四行蓋錄其絕塵不反按:文選“反”作“及”。

二七五七頁一四行夫子奔*(轍)**[軼]*絕塵據(jù)汲本改。

二七五八頁八行桀卒于鳴條按:校補謂“桀”當(dāng)作“舜”。注引書專辯鳴條地所在,不妨及舜事,此淺人妄改耳。

二七五八頁八行唯*(是)**[孔]*安國注尚書云據(jù)汲本﹑殿本改。

二七五九頁八行逢萌字子康舊目“逢”作“逄”,汲本同。刊誤謂案萌北海人,則
當(dāng)是“逄”,非“逢”也。今按:逄,薄江切,姓,出北海,見廣韻。又按:萌字汲本﹑殿本皆作“子慶”,此作“子康”,乃避清河孝王諱改。東觀記同。

二七五九頁一0行不去禍將及人按:校補謂上言“不去”,則下不合言“及人”,“人”當(dāng)作“我”,否則衍字。

二七五九頁一0行即解冠掛東都城門按:校補謂言掛冠,則是萌時已拜官矣,傳疑有脫誤。

二七六0頁一五行時人謂之論曰刊誤謂“謂”當(dāng)作“為”,“論”當(dāng)作“語”。王先謙謂為謂古通不須改,“論”亦不勞改作“語”。今按:御覽一八七引作“時人語曰”。

二七六一頁一二行乃著短布單衣榖皮綃頭待見尚書按:集解引惠棟說,謂“尚書”二字衍文范因舊史失刪耳。東觀記云“建武中征,黨著短布單衣榖皮幓頭待見。尚書欲令更服黨曰:‘本以是微之,安可復(fù)更!煲砸姟币病

二七六二頁一行黨服此*[詣]*尚書以待見也據(jù)刊誤補。

二七六二頁一0行王霸字儒仲按:校補引柳從辰說,謂今聚珍本東觀記及御覽五百
一引本書“儒”作“孺”。惟唐書宰相世系表仍作“儒”。

二七六三頁一一行不可相助為理邪按:集解引惠棟說,謂御覽引作“何不出相助為治邪”。

二七六五頁四行麥飯鳂葉之食按:“飯”原斗“飲”,徑據(jù)汲本﹑殿本改正。又按:集解引惠棟說,謂御覽引“葉”作“菜”。

二七六五頁八行梁鴻字伯鸞按:集解引沉欽韓說,謂列女傳“伯鸞”作“伯淳”。

二七六五頁八行父讓按:集解引惠棟說,謂王莽傳“讓”作“護”,趙咨傳注亦作護“”,護讓字相似,疑傳寫斗也。

二七六六頁三行同縣孟氏有女按:校補引柳從辰說,謂東觀記亦作孟氏女,獨袁紀
作“趙氏有女”。

二七六六頁九行字之曰德曜*[名]*孟光惠棟補注引田藝衡說,謂多一“孟”字。

張森楷?庇浿^本傳作孟氏女,復(fù)名“孟光”,則“孟孟光”矣,非詞也,據(jù)此可見孟光確姓趙氏。今按:御覽五百二及袁紀均無“名”字,不成文理,疑本作“字之曰德曜名光”,后人習(xí)見“孟光”字,妄改“名”字為“孟”字耳。

今據(jù)汲本﹑殿本補一“名”字,而錄田﹑張兩家說備考。

二七六七頁七行麥含含兮方秀按:東觀記作“麥含金兮方秀”,類聚卷三引東觀記同。

二七六九頁二行乃教授業(yè)于西唐山中按:刊誤謂“教授業(yè)”不成文理,明衍一“業(yè)”字若存“業(yè)”,則可去“教”字。

二七七0頁五行采藥自業(yè)汲本、殿本“業(yè)”作“給”。按:御覽五百一、元龜八百
九并作“業(yè)”。

二七七一頁六行康因*[中]*道逃遯御覽五百一“因”下有“中”字,惠棟謂當(dāng)從御覽增。今據(jù)補。

二七七二頁七行我何以湯之幣*[聘]*為哉據(jù)汲本、殿本補。

二七七二頁七行與我*(豈若)*處畎畝之中據(jù)汲本、殿本刪。

二七七二頁八行吾豈若使是君為堯舜之君*[哉]*據(jù)汲本、殿本補。

二七七二頁一0行夫婦止*(在)**[其]*上據(jù)汲本、殿本改。

二七七二頁一三行故*(慎)**[瑤]*以為事焉據(jù)汲本、集解本改。

二七七三頁一三行簄裳布被按:何焯校本“簄”改“綀”。

二七七四頁八行同郡田弱汲本、殿本“弱”作“羽”,下同。按:集解引惠棟說,謂通鑒作“田弱”。

二七七五頁三行漢陰老父集解引惠棟說,謂御覽作“漢濱”。按:本書舊目亦作漢濱“”。

二七七五頁七行子何忍欲人觀之乎按:御覽五百二引作“又何忍與人觀之乎”。

二七七六頁二行二大夫何泣之悲也汲本“大”作“丈”。按:御覽五百一引作丈“”,元龜八百九卷作“大”。

二七七六頁一二行先生苦居畎畝而不肯官祿按:刊誤謂“苦”上當(dāng)補一“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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