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奮躍,如將搏焉。過一會兒,它就跳過來像是要與我搏斗。
不至十?dāng)?shù)步,則止而坐,逡巡弭耳而去。離我十幾步,又停下來蹲坐在那里,遲疑不決,終于俯首帖耳地走了。
試之前后如一。”再試之其他猛獸,前后都一樣。”
后至商州,不知其商州也,為候者所執(zhí),德自分死矣。后來孟德來到商州,他不知是商州,被哨兵抓住,孟德自料要被處死。
知商州宋孝孫謂之曰:“吾視汝非惡人也,類有道者。”商州知府宋孝孫對他說:“我看你不是壞人,好像是有道之人。”
德具道本末。孟德全部說出了事情的始末。
乃使為自告者,置之秦州。就讓他作為自首的人,把他安置在秦州。
張安道適知秦州,德稱病,得除兵籍為民。張安道正好執(zhí)掌秦州,孟德托言有病,得以脫離軍籍成為老百姓。
至今往來諸山中,亦無他異能。至今仍在各山中往來,也沒有其他奇異的本事。
夫孟德可謂有道者也。孟德可以說是一個有道之人啊。
世之君子皆有所顧,故有所慕,有所畏。世上的君子都有所顧惜,所以對有的事仰慕,對有的事畏懼。
慕與畏交于胸中,未必用也,而其色見于面顏,人望而知之。;仰慕畏懼交織心中,雖未必在行動中有所表現(xiàn),但情緒表現(xiàn)于面色中,旁人一望而知。
故弱者見侮,強者見笑,未有特立于世者也。所以弱者受人侮辱,強者受人譏笑,沒有一個是超凡脫俗、獨立于世的人。
今孟德其中無所顧,其浩然之氣發(fā)越于外不自見,而物見之矣。如今孟德心中沒有眷念,盛大剛直之氣表現(xiàn)在外,自己雖不覺得,但外物卻感覺到了。
推此道也,雖列于天地可也,曾何猛獸之足道哉!把這個道理推廣開來,即使同天地并列也是可以的,猛獸又怎么值得一提呢!